千钧一发的那一瞬间,眼看着书架就要砸向小七娇小的身躯,江镜一个飞身抱着小七逃离了危险。被江镜救起的那一瞬间,小七悄悄的稳住了气息,放平刚刚踮起的脚尖,任由江镜抱着自己,装作一副不懂武功的模样。
“嘭……”
一声巨大的响动之后,书架倒在了江镜他们的面前,印着花花绿绿封面的话本子也散落了一地。由于书架占据了竹屋大部分的空间,一直以来,江镜都以为书架是封闭式的。
小七的无意之举,才让书架的后面露出了全貌。书架后有长宽各两米的一个空间,表面看来是没有放置任何的东西,但隐隐就是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
江镜踩着倒地的书架和散落一地的话本子,走到那一方奇怪的空地时,才发觉靠近书架的那一侧有一小块可以活动的木板。鬼使神差的,江镜把那块可活动的木板按了一下。随后,便听见咿咿呀呀的声音传来。
原本铺着木质地板的地方,江镜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木板向一侧收起。而后,一道通往地底深处的梯子便呈现在他们的眼前。三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的准备下这个梯子,去一探究竟。江镜率先扶着梯子的两侧,往地底深处走去。金守财也紧随其后,只是映书映画被留在了之前的山洞内守着,现在无人帮他,一个人颤颤巍巍的,腿抖得有些厉害。
小七是最后一个下梯子的人,比金守财的步子要稳当了不少。下梯子之前,不知他把一个什么样的小物件扔在了竹屋内。恐怕不是知情人士,也无法探知其中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三人成功落地之后,四方皆是一片漆黑,脚下的路也不太平稳。远处似乎有山风吹过的声音和水滴在山石上的清脆之音,一时之间,金守财内心打起了鼓。早知道就让映书映画陪着自己了,为什么非要自作聪明的留他们在山洞啊!现在惨了吧,金守财啊金守财,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相比金守财的慌乱,小七和江镜要镇定许多。江镜掏出之前未用完的火折子,一时之间,眼前突然亮了起来。金守财总感觉脚底下有点怪怪的,顺着火折子照亮的地方,低头一看,顿时跳了起来。
“江兄,你师父经常杀人吗?”说着说着,金守财的声音里渐渐恐慌起来。刚刚他脚下踩着的,正是一具骨架,好巧不巧,踩得地方恰好是骨架的手掌之中。那感觉就像,被一个灵异的骨架捏住了自己的脚,顿时心生一股恶心之感。
锦衣玉食的金守财,几时受过这种折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算不得什么,脚踏之处,皆是鹅毛软塌,愿意走路时会有人扶着,前面还有人清理不平的物件。不想走路时,还有美貌的映书映画架着他施展轻功。
倒也不是他娇惯,只是家里有钱,便想着法的把生活过得顺心。过了许久,那股恶心之感一直伴随着金守财。好几次,他差点要吐了。惹得小七和江镜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有喜了。
纠结了许久,小七还是把那句话问了出来。“富贵哥哥,你这是怕鬼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有点恶心而已。”金守财脸一红,东望望山石,西望望墙壁,就是不敢低头看刚刚那具骨架。
小七赫然一笑,声音一如往常的清脆。“是吗?那可要江哥哥给你来一幅安胎药?”
江镜也没忍住笑意,但还是努力的维持自己稳重的形象,开口打圆场。“小七,别闹了。咱们现在先找阿桑要紧。”而后,转向金守财,“金兄,你还好吧?”
金守财感激的望了一眼江镜,点点头,说道:“现在没事了,我们赶紧出发吧!”
于是,一行三人顺着延伸的小道继续往前走去。这一次,金守财紧紧跟着江镜,靠在他的身边,因为他有火折子,能看得清楚脚下的路。江镜微不可察的把手往旁边收了收,以免金守财抱住自己的手臂。
本来打着万分紧张的精神往前行走,奇怪的是,这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的机关暗器、奇门遁甲。远处隐隐能看见有光源传来,江镜立即灭了手中火折子。
金守财这一年大概有些水逆,刚刚灭掉火折子之后,他还未适应黑暗,便感觉一脚踩在了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想到之前的骨架,他的内心打起了鼓,这不会是个骷髅吧!
欲哭无泪,为何受伤的总是自己呢?
金守财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脚,其实内心早已乱作一团。感觉到金守财似乎快要倒下的时候,突然,江镜扶了一下他。金守财顺势一把抱住了江镜的手臂,死死不肯放开。只听“嘶”的一声,江镜捂住了之前的伤口。似乎伤口好像又一次撕裂开了,之前他一直若无其事的模样,让金守财他们早就忘了他受伤的事实。
听到江镜似乎不太舒服,想到他之前还受了伤,金守财只好不情不愿的放开了他的手臂,但还是不死心的拽住了他的衣袖。小七却浑然不觉身边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江镜他们的脚步往前走。
离光源处越来越近时,他们终于听到了说话声,不由得内心一喜。踏破铁鞋,终于寻到了南桑。
此刻的南桑似乎已经清醒了过来,因为隔着些距离,只能断断续续听到“寒桑琴”、“江镜”、“顾庭远”等字眼。江镜他们踮起脚尖,轻轻往声音的方向靠近。
只是声音越来越近,但始终见不到近仙老人和南桑的身影。他们的声音明明近在迟尺,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寻到他们具体的方位。
小七停在了一块山石面前,定神沉默了许久。直到他用手轻轻的推了推这块小小的山石时,才发觉这并不是一块真正意义上的山石。这块奇怪的物件,柔软无骨,似乎感觉有些湿漉漉的。
他一把扯过这个莫名其妙的物件,整面山石竟生生的出现了一道小口子。透过这个口子,恰巧看到了南桑的正面。如之前山洞所见,南桑依旧被挂在半空中,身上那件单衣已经不知道被鲜血染过多少遍了。唯一的不同是,南桑此刻已经清醒过来了。神色淡然的,根本不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小七,你发现了什么?”金守财寻着小七的方向找来,轻声问道。
“嘘!”小七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这时,江镜也寻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