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演关遇袭之后,车夫小哥的工作效率一下子提高了不少。来时晃晃悠悠的马车,现在正飞驰正尘土飞扬的官道上。驾车的车夫小哥,感觉飙马车很愉快,有一种迎风而上的快感。而坐在马车内的南桑,却是苦不堪言。
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随时可能会绷不住。南桑面色惨白的靠着马车内侧,头疼欲裂。
金守财对着车夫小哥喊了一句:“映财,你驾车的时候平稳一点。”
说完,从马车的隔层里拿出一壶水,给南桑倒了一杯。“南桑姑娘,先喝口水缓解一下,很快我们就到了。”
南桑轻声的说了一句:“谢谢金公子!”便伸出手接住了金守财递过来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金守财递过来的水里好像加了一些薄荷,南桑喝了一口,顿时感觉清明了不少。
没多久,车夫小哥兴高采烈的对着马车内喊道:“公子,我们到客栈了。”
等众人安顿好之后,金守财决定请他们去吃一顿好的。当敲响了南桑的房门时,南桑一脸疲惫的拒绝了金守财的邀请,只道是需要睡一觉缓缓。
金守财细心的交待南桑好生歇息,表示回来会给她带好吃的。而后一群人便浩浩荡荡的直奔当地最豪华的酒楼,金守财很阔气的告诉大家,这酒楼是金家开在这的分店,大家可以随便吃喝。
小七和江镜神色如常的望了望金守财,并没有表示多大的讶异。道了一句:“多谢金公子招待!”而后便聊起了其他的话题。自从三人在陈府意外结成同盟之后,感情比之前要好上那么几分。
现在三人聚在一起,话题从廉州陈府奢侈装修的品评聊到千演关遇袭之事的猜想,态度难得保持了高度的统一。金守财在千演关的表现,赢得了小七他们不少的好感,现下三人的友谊距离升华成好兄弟,只差一个拜把子的仪式了。
一路上相处下来,小七软萌可爱,单纯善良,而江镜除了话少,很多时候提出的建议都是非常的靠谱,金守财大多时候在言语上比较吃亏,但是个干实事的人。
这样一个神奇的组合,莫名的合拍。除了刚开始一些些可以忽略不计的小疙瘩,大多数时候大家相处的都很愉快。
等到众人酒足饭饱之后,也没忘记给南桑带上一份饭食。当他们回到客栈之后,敲了好几遍南桑的房门,都不见回应。江镜一把拦住路过的店小二,问道:“你可曾见过住在这个房间的姑娘?”
店小二摇摇头,表示来往的客人太多,并没有关注过住在这个房间的姑娘是否出过门。接连问了好几个客栈内的伙计,大家都表示没有见过南桑离开房间。
想到之前偷袭的黑衣人,江镜隐约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于是一脚踹开了南桑房间的大门。三人进到房间之后,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床铺被叠成整齐的模样,好像南桑根本就没有入住过一样。
小七突然指着窗户的方向,说道:“江哥哥,富贵哥哥,窗户怎么是打开的呀?”
江镜和金守财几乎是同时走到了窗前,金守财往窗外看了看,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贼人是从窗户这边把南桑姑娘劫走的话,应该是往西南方向去的。”
江镜抬起手摸了一下窗沿,手指捻了捻灰尘,点点头:“确实是从窗户这边将阿桑劫走的,你们看这窗沿之上还有浅浅的脚印。看起来应该是武功高强之人所为。”
小七在原地焦急的转起了圈,说道:“那可如何是好?我们怎样才能救桑姐姐呀?”
沉默了半晌,江镜开始分配任务:“金公子,你和映书映画负责在此地四周寻找,你家的酒楼开在最繁华之地,想必消息也该是最灵通的。小七你和阿默留在客栈等消息,注意观察一下客栈近期出入的人员。我往西南方向那边找找,随时保持联系。一旦有消息,大家立刻相互告知一声。”
金守财也觉得这样的分配很合理,便点点头准备出门去见一下自家酒楼的掌柜。倒是小七觉得留在客栈显得有些没有义气,但一想到自己的形象是一个弱小需要保护的邻家小弟,便默默的点点头,表示服从安排。暗地里,却决定等江镜离开之后,自己和阿默也要外出寻找南桑。
见大家都未提出异议,江镜便立即动身往西南方向追去。等到金守财也离开客栈之后,小七示意阿默带着自己悄悄跟在了江镜的身后。
西南方向的丛林小道里,江镜发现了南桑掉落的发簪。略微沉思一会,看着发簪掉落的朝向,脑海中过了一遍当时的场景。而后,拾起发簪,小心翼翼的收在怀里。轻点足尖,一个轻功飞起,落在了丛林中最高的树梢。
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以及丛林疏密的分布,江镜心中大概有了一些思路。于是,将内心存疑的地方记在了脑海。
再然后,便是排查的过程了。
小七觉得,江镜有些异常。找起人来,毫无章法,好像根本就没有打算找南桑一样。或者说,是发现有人跟踪自己,故意甩开的。
小七觉得指望江镜,可能不太靠谱,便招呼阿默带自己另外去寻找南桑可能存在的地方。阿默张了张嘴,似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按照小七的指示行事。
意识到身后没有了跟踪之人,江镜便飞身去了自己最后一个还未排查的地方。
丛林深处,竹影轻摇,一位身着月白华衫的翩翩公子,扫了一眼江镜飞来的方向。
声音若幽谷的山风,又似海面的晨雾,缥缈如仙:“你来了!”
江镜躬身作揖,态度恭谨,言道:“让您久等了。”
月白华衫的公子,转身背对着江镜的方向,悠悠开口:“人在里面,你去吧!”
“有劳了!”江镜的话音刚落,月白华衫的公子,轻点足尖,飞身离开了竹林深处的茅草屋。
见月白华衫的公子已离去,江镜收回了刚刚恭敬的表情,推开了茅草屋的大门。屋内床榻之上,躺着的正是被劫走的南桑。此刻,昏迷中的南桑,眉头紧锁,似有梦魇困扰。
“阿桑,你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