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知显然听得迷惑,什么酷酷的男生,什么暖男,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敢单枪匹马、女扮男装闯庆云城,敢去妓院喝花酒,敢将男人挂在嘴边……
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
见“敬山”不语,潭金线突然向下一个台阶,把头埋进他胸前,双手吊在他的脖子上,喃喃说道:“少爷,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叫翁云裳。”
说完,满足地打了一个酒嗝,沉沉睡去。
敬山刚刚转过街角,正好看到这一幕。
花凌知目光如定住了般,好一会儿时间不知作何反应。翁云裳,“云裳”成衣铺老板翁启学的大千金,十年来杳无音信,庆云城所有的人都认为,当年凶案发生时,以她的年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现在,靠在他怀里的人竟然自称是翁云裳。
花凌知敲门,待春妍出来后,将潭金线交给她就走了。
敬山赶紧闪到一棵大树后。
*
头痛得厉害,光线刺眼。潭金线把手挡在额前,半撑着身体。
“小姐,你醒啦!”
“春妍,现在是什么时辰?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潭金线嘴唇干枯,心里似有火在烧,接过春妍手上的水,咕噜噜喝了个精光。
“小姐你不记得了,昨晚是花公子送你回来的,花公子说你喝多了,叫我早上早些起床,煲点粥给你喝。”
潭金线摇摇头,只能记得在香莲楼的确是花凌知救了她,后来的事情,就全部记不起来了。
“小姐,你先躺会儿,我去端粥来喂你。”
“不用了,我起来自己吃。”
“可是花公子说,叫我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的。”
“你告诉他我是女人了?”
“没有,小姐,我哪里敢跟他说这个啊?花公子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骗起人来却一套又一套,小姐,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他了。哦,对了,小姐,你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潭金线这才放下心来,春妍上过一次当,应该不会再那么天真了。
“只是碰巧遇到了,我又喝了点酒,所以,他就送我回来的。”潭金线明知犯了错,也知道春妍管不了她,可还是老老实实,像在面对家长的审问。
她需要这种家的感觉。
等潭金线穿戴整齐出来,桌子上已摆好了热腾腾的白粥,还配了一小碟晶莹的萝卜干。春妍本来在擦窗子和茶几,见她出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扶她坐下。
“小姐,要不要我再去街口买两个肉包子?”
“不用了,有这些就够了。”潭金线感动地说:“春妍,你也坐下来吃吧。”
自从孔雀裙泄露的事情发生后,主仆间已经难像以前那样和谐,总感觉隔着什么。春妍小心翼翼地,生怕再犯错,潭金线又为情所困,也懒得关注到她的情绪。
这一刻,两个人却又找到了以前的那种温馨,相视一笑,面对面地坐下来,白粥就着咸菜,吃得津津有味。
“小姐,你多吃点啊,看你这两天又瘦了。”
“嗯嗯,你也多吃点。”
这样家常说话,让潭金线心里踏实了不少。她下定决心,趁现在没有人知道她对敬山的感情,趁一切还没有开始,将它结束。
从此以后,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找机会帮原主寻找妹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