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修文明显感受到来自她的质疑,得意地扬眉,从容地从裙子下面取出一块透明的纱布:“当然,这里还是要多谢潭师傅的彩蝶裙的灵感,我会在三夫人的白裙外面,做一层红色的薄纱裙。”
不愧是庆云城最具实力的敬氏成衣铺大师傅,周修文不仅仅是在裁剪上有一手,对于样式的领悟也不可小觑。
敬仁桥满意地点头。
“山儿,你觉得他们的作品怎样,敬氏应该选哪位师傅的衣裳?”
“爹,两套衣裳各具特色,潭师傅的鲜亮,周师傅的灵动,您来定夺吧。”
潭金线本来就无心争夺此次的胜出,再说周修文的设计的确更加独特。于是她主动站起来说道:“师傅,少爷,选周师傅的吧,金线甘拜下风。”
敬仁桥心情大好,哈哈大笑道:“真是太好了,看来我们敬氏的师傅不仅衣裳做得比其他店铺好,连师傅的心胸都比其他店铺的师傅宽广。好,好,好,有你们两位大师傅的团结,我就不信打不败彩蝶轩那帮污合之众。”
说完,把目光投向儿子:“山儿,年轻人的脑力永远是最好的,你要记住这点,不要像那个花凌知一样,接手杨记,也接手一帮固步自封的老顽固。”
从会客厅出来,潭金线见敬山独自一人向后园走去,紧追几步,跑到他身后。
“少爷——”
“什么事,跑得这么急?”敬山回头道。
“少爷,我想请问你一件事情。”潭金线有点紧张。
“嗯,你说,什么事,这么严肃?”
“我想问你,新秀赛那天,你在小木楼上有没有看到是谁绊我一脚的?”
“看到了,怎样?”
“那,那……”潭金线想不到他回答得这么干脆,倒是愣了一下:“是谁,是故意的还是……”
敬山眉头一皱,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少爷,你说过不让我受半分委曲的。”潭金线突然说道。
“你受委曲了吗?是谁?”
“没有,但是若绊倒我的人是故意的,那个人就仅仅是想让我受点委曲了,那天你也看到了,要不是我反应得快,恐怕现在已经小命不保了。”
敬山却神秘一笑,道:“放心,你的小命我会尽全力保护,没有任何人敢来取走的。”
“可是……”
“可是什么,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吗?我劝你若是真想平平安安的,就不要问这问那,知道得太多,对你不好。”
潭金线语结。
“那,我和周师傅的裙子,你觉得哪个更好?”
潭金线不知是怎么了,起初的时候,讨厌敬山天天过来缠着她,可慢慢地,变成她喜欢追着他说话了。
“这个问题你都要问,是不是太幼稚了?”
“我怎么幼稚了,你的意思是说我的设计真的不好?我比那个周修文有设计天赋好不好!”
斗嘴的感觉还真是好。
“你的设计好不好,在于你有没有用心。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寿宴那晚,你真正的作品要是不能让大家惊艳,什么天赋都是假的。”
敬山一句话,再一次把潭金线堵得死死的。
那就寿宴上见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