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兴急,汪顾更急:“你去牵了马在这儿等我,我去找匹马来,路上再说!”
“路上?”老兴一头雾水,还没反应过来,汪顾颠着小步,便跑远了。
没多会,果然骑了匹战马过来。
“走!”汪顾也不下马,直接冲老兴叫道。
老兴也只得翻身上马。
二人白石关的时候,关门已关,好在守门的士兵认得汪顾:“汪参军,这是要出关?”
“正是!大将军有事差遣,我二人急需出关!”
士兵便上来将关门打开,仅容一马通过,二人便纵骑出去。
“汪参军,这般急,是要带我去哪儿?我这还等着回安州现姜校尉复命呢!”
“我们要去的便是安州!”
“去安州?”老兴望着汪顾在前面快马加鞭急赶的样子,更加地不明所以:“为何要去安州?有什么话,交给在下带给姜校尉便可,哪有必要劳烦参军亲自跑一趟!”
汪顾哪里理他,两匹马很快便消失在暗夜中的官道上。
姜同等人日盼夜盼,终于把老兴盼回来了,
不过令他们惊讶万分的是,回来的不止是老兴,还有汪顾汪参军。
“汪参军为何过来了?”姜同见到汪顾的第一眼,张口便问。
汪顾苦笑一声:“姜校尉惹下的乱子,大将军偏要我来收拾,我倒不想过来,只是不得已啊!”
姜同拱手一礼:“都是我等给汪参军添了麻烦,实在过意不去!”心中却踏实许多。
汪顾则直接切入主题:“大将军已知情况,着我过来,配合姜校尉,务必在半个月内将小刀少爷找到。”一边叹气道:“扣掉路上的五日,还只剩下十天功夫。若是十天之内无法找到小刀少爷,我也回不去了。”
“可这如何去找?”姜同摊开手道:“夫人那儿只说送给了一个路过的外乡人,再问多了便一句不说,现在连真假都判断不清,又不能逼问,即便她所说属实,却连一点线索都没有,在这大兴朝几十个州府,去找个孩子,无异于大海捞针。”
汪顾道:“安州往来的,多不过是安州本地之人,或附近建州、童州、俊州之人,只需在这四个州府打探便可,左右出不了这些地方。”
“便是这四州,方圆也大过五百里地,城市、村镇不知有几多,便是咱们这些人,若是一个一个查询,也不知要查到猴年马月!”姜同有些不大认同。
“那便想方法!”汪顾却急了:“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事之难,但咱们这些人的脑袋都悬在大将军的刀口上呢,就是拼了命,也要想办法找到!”
老兴上来道:“汪参军消消气,姜校尉也是着急,还望参军体谅,既然您过来了,我等皆是些粗人,这事也只能多多依仗参军您的智谋才行。”
“莫要说这些话,我汪某也是被你等拖累,本来我完全要吧置身事外,偏偏却要掺和进来,也只能自认倒霉,现在其他的话概不用说,只需好好计议,如何将小刀少爷找到,才是正事!”
姜同见汪顾发怒,连忙陪了笑脸:“汪参军说的是,我等便依汪参军的意思行事便是,只是这下一步该如何走,还望参军指点。”
“容我再想想!”
众人便由着汪顾在屋里晃悠来、晃悠去,个个静立一边,不敢去打扰他。
“有了!”
众人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众星捧月一般将汪顾挤在中间。
“正常人家收养了孩子,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第一个事?不就是带回家里!”
“改姓,取名!”
“祭拜先人!”
“列入族谱!”
“宴请宾客!”
“..............”
汪顾鄙夷地看着一群粗野汉子:“第一件事,便是到官府去报户籍!”
“这跟咱们找人有什么关系?”有人不解。
杨果却想到了关联,叫道:“当然有关系了!”
“汪参军的意思是,咱们只需到各地官衙,找到负责户籍的吏员,看看近日有没有新上户籍的,年龄相仿的孩子,其中就有可能就有小刀少爷。”姜同也即时反应过来,一边拉着汪顾道:“参军果然在世诸葛!”
汪顾也不客气,冲姜同道:“姜校尉,即刻便安排大家分头前往安州、建州、童州、俊州四个州府的府衙、县衙,找户籍吏员,花些小钱,将新近入户的八九岁孩童的信息探得,然后再按图索骥,顺藤摸瓜。”
“好!”姜同抚掌道:“就依汪参军之策!”
接着,便将手下各人,分别指派不同的府县,并往打探消息。
分派了事务的护卫们,领了命便即刻动身,分头前往各自的目的地。
没过多会,房里便只剩下汪顾与姜同二人。
“若是按次,依旧找不到小刀少爷,该当如何?”姜同心里的石头仍未放下,将人派走之后,心里反倒更加没谱起来。
汪顾两手一摊:“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能听天由命,若依旧找不到小刀少爷,你我便只能亡命天涯了。”
姜同看了看汪顾,冷笑道:“难道参军如此镇定,看来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依姜校尉之见,还能如何?”
“...................”
“只是有一点,我却想不通。”汪顾看着坐在一旁无语的姜同,也坐了下来:“夫人为何在皇上下诏接他们母子入宫之际,却偏要将小殿下送人?”
“我也是不解,当日她只说是不想殿下入宫,只想他过个普通百姓的生活,可这也说不通啊!”姜同皱眉道:“这入了宫,便是正经的皇子,与普通百姓相比,那是天上地下之别,夫人这做母亲的,莫非不想自己的孩子好?”
“莫非天下真有不在乎权力富贵之人?”汪顾顿了顿:“不过依我看来,不外乎两种可能,一种是夫人果然大境界,才能做出超于常人的取舍;二是其中别有隐情...........”
“便是有大境界,也不会令儿子放弃皇子身份,甘当平民。”
汪顾笑道:“所以说,姜校尉的境界还是不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