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百姓说,今天的长安城和往常比一个样,平平淡淡的,皇帝依旧昏庸,奸臣依旧当道,生活依旧难熬,天下照样那个德行。
对百官来说,今天的长安城和往常比太不同,波涛汹涌的,皇帝看起来不像所说那么昏庸,但是只知道睡觉也看不出明君的样子;朝廷的风向变得太快,这一天出了太多事情震撼了他们的眼界!当得知蔡邕上午大闹相国府和杨修气坏李文优时,众人抚手称快;当得知陛下更改殿名时还好一阵激动,听说改完就睡觉去众人直接对皇帝彻底放弃治疗……;当得知李儒提携的胡广一日之内爬到李儒头上成为当朝权贵尚书令,众人面面相觑;当得知李儒和蔡邕为左右仆射,众人哑口无言;最后得知蔡邕竟然给皇宫副总管黄宪一顿揍后也就波澜不惊了,这一天出了太多想不到猜不着事情,按照蔡老夫子那个嫉恶如仇火爆脾气,揍黄宪也正常,当然,黄宪自然不会认为正常,此时正在相国府哭啼告状……
“相国,求你给老奴做主啊!老奴不就讨个彩头,要个喜庆钱,这蔡邕就如此对待老奴,日后谁还敢尽心办事,谁还敢为相国分忧,求相国做主啊!”看着一个四十好几的太监跪在地上哭唧唧样子,董卓烦的火冒三丈,对李儒的怒气还没消,这黄宪又来烦自己!
“闭嘴!再哭杂家就剁了你!你不知道蔡邕的脾气吗?当年就是被你们太监搞下狱,你还敢找他要人事?杂家都敬着他,这次打你就认了吧!”
黄宪一听打白挨了,更是不甘,哭的更厉害:“求相国做主,求相国做主!”
“大哥,温侯回来了!”黄宪正哭诉间,董旻兴致冲冲领着一名武将进屋,只见此将器宇轩昂,威风凛凛,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正是温侯吕布吕奉先!朗声单膝跪拜道:“义父,孩儿回来了!”
董卓哈哈大笑,三步并两步上前,一脚踢开跪在中间的黄宪,扶起吕布笑道:“我儿奉先归来,杂家无忧矣!哈哈哈哈哈,奉先儿,关东叛军形式如何?”吕布道:“义父,关东叛军果然如军师所言,就是一团散沙,咱们退出洛阳后,关东叛军立刻分崩离析。孩儿走时,关东叛军已经开始内斗,长沙太守孙坚与叛军盟主袁绍不和已经先行撤军,兖州刺史刘岱向东郡太守乔瑁借粮不成,竟然杀了乔瑁!孩儿看这关东叛军解散,就在这一两日了!”
董卓仰天大笑,抚手称赞道“好!杂家不惧别人,唯独惧怕这个江东猛虎孙坚,如今孙坚已走,大事定矣!杂家这些天的压着的火终于可以释放了!奉先儿,这几日你切莫露面,就在杂家飞熊军里呆着,等到关东叛军解散那一日,你即刻给杂家先杀几个老不死的解解气!”说完看眼跪在一边的黄宪道:“好了黄宪,你先回宫里伺候皇帝去吧!你给杂家记着,不许再去招惹蔡邕,滚吧!”
黄宪万万没想到,董卓这辈子因为出身卑微导致他对蔡邕的十分敬重!虽然在洛阳董卓对百官十分不友善,甚至还将当朝太傅袁隗满门问斩,但这些人要么想谋害董卓性命、要么就是因为董卓出身而每天对董卓冷嘲热讽的。唯有蔡邕被董卓征招还朝后,既没有趋炎附势丧失了文人骨气,也没有像那些臣子们瞧不起董卓。面对董卓过错也会勇于指出,悉心劝导,虽然董卓大多数都不听,但不妨碍董卓对蔡邕每日剧增的敬重之情!
黄宪低声告退,离开相国府上了轿子,心中充满对蔡邕的怨恨,蔡邕啊蔡邕,有朝一日,我必定要你身败名裂!满门问斩!
“黄总管,您老回来了!”黄宪回到皇宫,守宫门卫举着灯笼看清是黄宪的轿子,连忙上前打招呼,黄宪因为挨了打董卓又不管,脸色难看不想见人,也不下轿直接让人开门:“行了,今天就免礼吧,速速开宫门,本监要早点休息了!”宫卫苦笑道:“黄总管,不是末将不给总管放心,而是皇宫宫门已经落了锁,进入宫禁时间,末将也无法开门啊!”
黄宪本就憋着一肚子火,听完后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也敢拦本监轿子,去给本监开门,不然本监斩了你的狗头!”
“哟,是谁这么大火气啊?”皇宫门缓缓打开,只见高力士走了出来笑道:“本总管道是谁呢,原来是黄总管回来了,你们这帮瞎了眼的兵丁,黄公公那是陛下身边最信任的人,还不给黄公公放行!”黄宪听到高力士的声音,也不好继续在轿子里坐着,只好下轿,没好气道:“原来是高总管啊,这么晚了高总管怎么没服侍皇上休息啊?”
高力士道:“这不是今儿黄总管出宫去蔡大人传旨,但是过了宫禁时间也没回来,本总管甚不放心,特来宫门口等候黄总管!我说黄总管,在蔡大人府上定是得了不少宝贝吧?不然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把灯笼举高点,给黄总管把路照亮点!”
此时黄宪脸上被蔡邕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淤肿未消,本来想趁着天黑回宫,免得叫人看见,没成想高力士半路杀了出来,还让人把灯笼举高,这一下可好,宫门口的宫卫和高力士身边的内侍全都看的一清二楚,高力士更是诧异:“哟,黄总管脸这是怎么了?”
黄宪脸色难看到极点,但是高力士一是名义上皇宫内大总管,二是出于“好心好意”问候自己,自己也不好说什么,连忙打个马虎眼道:“回宫路上不小心摔得,摔得,高总管,咱俩快些进宫服侍皇上去吧,把灯笼都给本监撂下!”说完迈步就要进宫,高力士一把抓住黄宪的手,满脸心疼的样子。也不跟着黄宪进宫,而是厉声怒斥道:“你们这几个奴才怎么办的事?竟敢伤到黄总管的玉体,宫门卫士何在?把这几个轿夫通通拉下去,重责八十!黄总管,你也别和这几个下人过不去,明天本总管就给黄总管再挑几个好的轿夫,保证轿子抬得四平八稳,你看如何?”
黄宪也是一肚子火没处发,顺着高力士话茬道:“有劳高总管费心了!那就把这几个不中用的奴才,给本监狠狠的打!”宫卫立刻上前把四个轿夫扣下,轿夫也是一脑子蒙,自己就是小心翼翼抬轿子,哪里摔到黄宪了?但是明知道黄宪是被蔡邕打的几个轿夫也不敢说,只能大声求饶喊冤。
“冤枉啊,黄总管,小的冤枉!哎呦!”
“求黄总管开恩,求总管开恩,哎呦!”
“哎呦,求总管开恩啊,小的再也不敢了!”
……
“黄总管,你老脸上,哎呦,绝对不是小的,哎呦,造成的,求总管开恩,哎呦!”
高力士看着黄宪脸色更加难看,严厉斥责起来:“不开眼的奴才!犯了错还敢大呼小叫,还不给本总管重重的打!黄总管,你也消消气,咱俩先进宫?”
黄宪心里恨高力士多事的狠,但是面子还得给高力士:“那好吧,高总管请!”
高力士立刻卑躬道:“还是黄总管请,你毕竟是宫里老人,您先请!”黄宪也不在推辞,本身就着急进宫免得在宫门口继续出丑,可怜这四个轿夫,哪能经得住狠狠打的八十大板,不消片刻,四个人被杖责而死!而此时黄宪一心思回自己屋内抓紧养伤,也不和高力士多说拱手告辞,高力士看着黄宪背影冷笑一声,转身回养心殿去了。
在权臣当政时候,皇宫就是个守不住秘密的地方,黄宪到底如何挨打的事很快就满宫皆知,黄宪根本想不到,自己让杖责的四个轿夫死,给自己带来了的影响!宫人很快对黄宪为了保住颜面而杖责轿夫致死胆寒,对黄宪敬而远之不敢靠前;皇宫外,群臣正因为蔡邕掌捆黄宪感到扬眉吐气时候,又听闻黄宪竟然草菅人命,立刻激愤,纷纷在家写好奏章要在第二天早朝参奏黄宪,只不过众人想不到的是,第二天,刘协传旨圣体不安早朝暂停三日……
垂拱殿,刘协和董卓正笑着讲话,一点也看不出病的样子,董卓笑道:“陛下龙体欠安,杂家十分惶恐,只不过看起来陛下并无大碍啊!”刘协也笑道:“是朕胡闹让相国担忧了!其实朕今日停朝,实在是有几件事想和相国商量一下,怕早朝时候过于唐突,所以想就在垂拱殿把这些事与相国商议妥当。”
董卓皱了皱眉,皇帝是要办政吗?但是不好说出口,只能点头道:“好,杂家洗耳恭听!”
我严肃起来道:“朕这第一件事,就是尚书台一事!朕以为,李儒乃是相国女婿,又是大汉重臣,在洛阳时李儒就在尚书台为国事操劳!朕听闻相国今天早上要委命的胡广本是李儒提拔的,朕觉得胡广何德何能一蹴而就成为大汉的尚书令?并且让李儒屈居其下?所以尚书令一事,不知相国因为弃李重胡?”
董卓听到刘协为李儒求情,心中甚是不快,难不成李儒这小子因为杂家处罚就接触了皇帝?董卓脸上强挤笑容道:“陛下所言甚是!但是陛下久居深宫有所不知,李儒最近冒犯天威,不知进退,杂家就是小惩大诫他,让他知道悔改!至于提拔胡广为尚书令么,也是因为胡广虽然品德极差,但是确有其才,请陛下放心就是!国家大臣提拔选用之事,陛下也不用太过操劳,有杂家给陛下管着,陛下放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