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府门前,众人互相告辞,大都护胡轸看着人都走净,才悄悄对胡广问道:“兄长,垂拱和养心到底啥意思啊?”而胡广脸色阴晴不定,好像在想着什么重要事情,突然一咬牙道:“兄弟,为兄想要赌一把富贵,但是失败可能会连累到你!你想听听吗?”胡轸一惊,虚心的看眼四下道:“兄长。你不会投机的老毛病又犯了想要去支持皇帝吧?兄弟可告诉你,别看相国不对皇帝动手,但是决不会允许有人投靠皇帝,你可别胡闹!”
胡广白了一眼道:“胡说什么,为兄虽然爱投机,但是也知道风险存在,怎么会投靠皇帝!我是想说,如今咱俩西凉军中,文人第一是谁?”胡轸道:“当然是军师大人了,别看军师大人在朝里职务不高,但是谁不敬着他?”胡广道:“对啊!这就是为兄担忧地方,有军师一日,为兄没有出头之日啊!但是现在就有个机会,为兄能超过军师,但是会连累你,被军师日后针对。”胡轸道:“兄长,你先告诉兄弟什么样机会?”胡广道:“现在还不可说,总之一句话,我不会害了咱们胡家,别忘了,桓帝时期有个也有和为兄同名者胡广,可就是靠赌了一把以拥立之功飞黄腾达的!”胡轸犹豫片刻咬牙道:“好!兄弟支持你,需要兄弟怎么做?”
“相国大人,大都护胡轸将军与尚书台的胡广大人求见。”董卓听后诧异皱了皱眉头这哥俩来干什么:“让他们进来吧。”
“参见相国,”
“好了,不用这么多礼,你二人要见杂家所为何事?”
胡广一脸愤然道:“下官蒙相国和军师大人恩典,有幸入尚书台为国效力,总想着要报答相国知遇之恩和军师大人提携之情,可是今天下官实在无法接受军师大人蒙骗相国的事实,向相国告发中郎令李儒欺主之罪。”
董卓脸色一下沉下来,冷声道:“文优何事蒙蔽杂家了,你速速说来,若有不实诽谤之处,杂家定然砍了你的狗头!”胡广“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激动道:“下官岂敢诽谤军师,只不过此事皆因陛下而起!”
董卓狐疑起来:“陛下?陛下怎么了?”胡广道:“相国可知垂拱和养心真意?垂拱来自《尚书·武成》中,谆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歌颂为君者无为而治而天下太平。养心来自《孟子》,为养生之道。陛下以此二词为宫名,就是向相国表达其心,让相国放心!而军师曲解其意,说陛下乃是韬光养晦之意,蒙蔽相国,一昧鼓动相国对陛下动手,试想军师大人也是熟读百家之书却故作不知,下官实在不知军师是何用意!”
“大胆!”董卓一下站起来,怒喝一声,胡广吓得忙跪下磕头,一旁胡轸咽口唾沫,脑海中一直回响胡广嘱咐话语,下定决心,生气道:“兄长好生糊涂,军师大人也是为了相国好才蒙蔽相国,咱们西凉军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少军师大人,还不快向相国认罪!”
“够了!你兄长又没错,杂家岂能不知!”董卓打断了胡轸,心中一股怒火上涌,自己是良家子出身没有文化,最恨有人欺负在文化上瞧不起自己,现在李儒竟然明目张胆的欺上瞒下,好胆!董卓越想越气,越想越怒,脑海中一直回响着几句
杨彪那诧异的发问:“李大人能代表相国?”
胡广那不解的发问:“下官实在不知军师是何用意?”
还有胡轸最关键一句话:“西凉军缺谁都行就是不能缺少军师大人!”
“胡广,杂家问你,你想要什么?”董卓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胡广,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气,连胡轸都吓得跪下来,整个屋内一片安静,都在听胡广如何回答!
“叮咚,董卓威慑发动,胡广智力减退20,武力减退20”
“叮咚,胡广因政治、智力高于董卓,无视威慑”
“回禀相国,下官,下官……下官想要成为相国左膀右臂,成为读书人的榜样!”
“好!杂家成全你,给宫里传句话,明天起,胡广为尚书令,总理朝政大事,李儒为尚书左仆射,蔡邕为尚书右仆射!胡广,你给杂家记着,杂家给了你这个机会,希望你别辜负了杂家的厚望。”
“胡广谢相国大人恩典!”
蔡府。
“蔡邕接旨!”黄宪尖尖的嗓音刺破蔡府的宁静,蔡邕脸色不善恭候黄宪传递旨意,黄宪也知道这老头对太监没有好脸色也不多废话,直接道:“陛下有旨:今日蒙蔡师讲学,有感受益良多,特将书房改名为垂拱殿,寝宫更名为养心殿,以报答蔡师讲学恩情,钦此!”蔡邕一下被旨意弄糊涂了,刚要询问,黄宪接着道:“蔡大人别急,还有一道旨意,不过是相国和陛下商讨后的,先给蔡大人透透风。明天早朝会由蔡大人出任尚书右仆射一职,蔡大人,如今你得陛下与相国器重,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老奴可要讨赏了。”说完黄宪先笑了起来,本来这趟差事皇帝交给了高力士去办,多亏自己眼疾先给这美差抢了过来,也不知道这老夫子有什么宝贝?
蔡邕面色古怪起来,皇帝明明不学无术怎么会更改殿名为垂拱和养心?难道皇帝读过《尚书》与《孟子》?可今天老夫考陛下时候明明一问三不知啊?而且自己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尚书右仆射了?这可是尚书台的三号人物,难道董卓是提拔李儒为尚书令,怕群臣非议所以也让老夫进尚书台?
这一刻蔡老先生满脑子都是问题,根本就没注意黄宪要讨赏的事,黄宪等了半天,见蔡邕就是不睬自己,恼火起来,连陛下都不敢对自己不敬,你蔡邕算什么?
“蔡大人,老奴还等着讨赏呢!”黄宪加重了语气,打断了蔡邕思路,蔡邕脸色冷淡道:“赏赐?老夫两袖清风,没有你们太监点石成金本事,黄公公请回吧!”
黄宪冷笑道:“蔡大人,你可别不识抬举,你可还没当上尚书右仆射呢!”蔡邕点点头:“你说的不错,老夫还不是尚书右仆射,你过来,老夫有赏!”黄宪暗骂一句这帮文人都是软蛋子,不经吓唬,笑嘻嘻凑前看看蔡邕要拿出什么宝贝。
“啪!”蔡邕抬手就给黄宪一个大嘴巴子,恰好黄宪又是把脸送过来,蔡邕打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老夫还不是尚书右仆射,就不用顾忌尚书台的威严,区区阉竖,也敢找老夫索要贿赂,老夫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败坏朝纲蛊惑君王阉竖!”
“啪!”“啪!”蔡邕可能是第一个打的太爽不尽兴,拽起黄宪脖领子左右开弓,反手又是两记耳光!打的黄宪是天昏地暗,晕头转向,黄宪怒吼起来:“老匹夫,尔敢……”
“啪!”
“你还敢打……”
“啪!”
“本监和你势不两……”
“啪!”
“老大人,下官错了……”
“啪!”
“老大人饶命,饶命啊!”黄宪乃是尚食局出身,本身就是个吃货,又是突然被提拔为皇宫副总管,娇贵惯了体虚多喘,可叫蔡邕给打的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大喊饶命。
“哼,老夫今天小惩大诫,日后你这阉竖再敢胡作非为蛊惑君上,老夫定要取你狗命,滚吧!”黄宪忙不迭抱头鼠窜,蔡邕看着黄宪走后才回过神,转头问管家道:“刚才老夫是不是没有礼数了?”管家只能坚持脸上保持微笑……
与此同时,李儒在府中接待了李傕,当得知胡广接任尚书令的消息后,砸了好几件心爱之物,大发雷霆:“老子就是养条狗,也知道摇尾巴孝敬主人啊!胡广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和老子作对,老子当初怎么就眼瞎把你招进尚书台!李傕,你速去相国那参胡广一本,忘恩负义、毫无底线,这样的人坚决不能留!”“军师,末将第一时间就去相国府告状了,但是被相国臭骂了一顿,说胡广虽然人性差但是听话,不像……”
李儒双目通红,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不像什么?”
李傕小心翼翼道:“军师,末将说完你可别生气。相国说不像某些人,蒙受恩宠竟然欺上瞒下,胡作非为。”说完后,李儒一下怔住,好像精气神被抽空似的“老子这么做都是为了西凉的荣耀,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这么对我……”李儒一下倒了过去,李傕吓得忙上前扶住。
“军师大人,军师大人?快来人啊,都死哪去了,军师大人晕倒了,还不快去把全城的大夫太医都给住过来!”
“不要!”李儒突然睁开眼死死抓住李傕的手,用尽力气道:“不要在张扬了,不然,相国那里我更洗不白了,呵呵,胡广啊胡广,你想坐稳尚书令,还要看老子的答应不答应!老子有的是办法玩死你们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