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荼玩味一笑:“立了咒?你可知道创世之境是什么东西?那可是三清境的勾陈大帝的宝物,你既然有福缘进创世之境,理应抓住机缘。”
秦巽泽唇角轻勾,看上去颇为矜贵清傲:“这两者不能并存?”
沈荼说:“当然,你在创世之境遇到了我,我虽对你无非分之想,但却有非分之举,这与你的咒言矛盾,你当然要看在……”
秦巽泽目光湛寒:“看在勾陈大帝的面子上,接受你的非分之举吗?”
沈荼见他杀气渐甚,轻笑一声:“罢了,本座从不强人所难。”
秦巽泽阖目,抛去杂念,专心疗伤。
远处传来窸窣的声音,是衣衫与树叶刮擦的声音,越来越近。
“是这吧?”有人低声耳语。
那两人走进九曲迷魂阵中,只听见刀剑击叩的声音,秦巽泽起身一看,不远处有两人持剑相砍,法术招式狂轰乱炸,原本茂密的树林竟被他们打出一片空地来。
沈荼唇角轻勾,谁知道这正气凛然的天师看到这一幕有什么反应,万一嫌弃此阵狠辣,将她归入魔类,处处针对她就麻烦了。
沈荼见那两人互砍,身上血污一片,说:“这九曲迷魂阵中,他们所见的是自己心中所想,此番行径也是我始料未及的。能用的阵法中,这已经是最温和的了。”
秦巽泽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挺好。”
挺好?沈荼斜觑了他一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她曾经也跟这种正道人士接触过,大都是满口仁义道德之流,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这么说。
沈荼刚觉得他孺子可教,便见他眉头一蹙,心里一紧。
“不好,快走!”秦巽泽拉着沈荼往外走,祭出血饮剑。
沈荼望着那两人的尸体,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秦巽泽面色一沉:“权鄂打得一手好算盘,派两个不入流的弟子在前,行的是投石问路之事。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先离开这里再谈。”
越过高山峻岭,穿过湖泊农田,秦巽泽在一处僻静的村庄停下。
沈荼见他面无血色,眉头一蹙:“我们这样一直逃,也没有办法,不如你将我的气息隐去,再跟他们说,你被我暗算了?”
秦巽泽看着她,眼底带有一丝笑意:“没事,我先封住我们的灵台,这段时间就不能用法力,他们就没办法寻到我们的踪迹。大概过一个星期,风头就过去了。”
沈荼点点头,只觉得脑海中有股外力沉沉一压,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不反抗,精神力仍有部分释放出来。秦巽泽面色又白了一分。
没有了灵气护体,秦巽泽额间渗出汗水,咬紧牙勉力而行,沈荼看不过去,扶住他,谁知,他骤地将手抽走。
沈荼觉得好笑:“本座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至于占你这个小娃娃的便宜?既然,你不愿意与本座一起修炼,本座自然不会勉强你。”
秦巽泽声音清冷,语气间有一丝不自在:“那麻烦了。”
乡间的小路,两侧均是杂草,中间光秃秃的土地被雨水浸过,满是泥土。一路上空无一人,两人默默往前走着,突然听见婴儿的啼哭声。
声音沉闷,像是从密闭的空间里发出的。
沈荼看向秦巽泽,秦巽泽微微颔首:“去看看。”
沈荼万万没想到,秦巽泽竟然用血饮剑挖土,魔界那些大魔王若是知道这个消息,恐怕要气得吐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