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玄王满意自己的判断,“怕”是征服敌人的第一要素,也是最关键的一步,你能让对方感到害怕,那么你就取得了最后胜利的优先权。
可依不禁点点头,但马上又摇头。房间里静悄悄的,什么时候其他人都不在了。潜意识里,可依觉得人多点,她连胆子都会大点。
“不用看了,你以为谁有胆子敢打扰我们的新婚之夜?”玄王酒意朦胧,他怎么会不知道可依心里打的注意,银色面具寒光一闪,无情地揭露事实。
“你……”可依恼怒自己被看穿,红着脸指着玄王,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什么?”玄王妖冶一笑,道;“还有你似乎忘了你现在的身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玄王的女人,以后请称我一声‘相公’或‘夫君’,为夫可不希望听到‘喂’啊‘你’的,知道了吗,我的好娘子?”语气暧昧不明,却只有当事人清楚其中的威胁远远不是夫妻间的柔情。
“……”可依低头,一句话也不说。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认栽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适时的容忍是一定的,也许有一天她能安然地走出这里。
“诺,拿着!”玄王起身从桌上端起两杯水酒,递给可依其中一杯,强制道;“知道你很不愿意嫁给我,但是你没有抗议的权利,所以乖乖地,喝下这杯酒,也许今晚我会考虑放过你!”
听他这么说,可依二话而不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我的好娘子,不是这样喝酒的,成亲喝的是交杯酒,来像这样……”重新给可依倒满酒,然后拉起她的手,与他的手相交,一同饮下代表夫妻同心的交杯酒。
可依不胜酒力,两杯烈酒下肚,早已面红耳赤。不过玄王也没好到哪里去,摇摇晃晃的,明显醉了。
“哈哈……我是醉了吗,怎么我看到了两个,哦不是,三个,四个你呢?”玄王抱住可依,胡乱道。
“你确实醉了。”可依试图推开他,无奈力气差距太大,根本推动不了有山之重的他。
“是的,我醉了,否则,我怎么可能看见你眼中的温柔呢?”玄王跌跌撞撞,拖着可依一同跌向大床。
“啊,放开我,好重!”可依尖叫。温柔,她还有温柔吗?
不知道玄王是不是听见了可依的呼痛,抑或酒醉的他多了一丝人情味,他稍稍将自己的身体挪向一旁,无形中减轻了可依身上的重量。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想……那样对待你,真的不想……”
是吗,不想?可依讥笑,他的“不想”真的太厉害了,若是“想”,她现在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和他一起呼吸?
“我那样对你,我心里也不好受,其实,我那么想你,好想你……”
玄王的话,可依摸不到头脑,想她?想着怎么折磨她吧!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头,可是……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回头,不回头看我……”
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什么和什么?可依哀痛,醉酒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吗?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可是你看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眼睁睁看着你对别的男人欢笑,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你听见我心碎的声音了吗?你让我那么难过,所以我要小小的报复你一下,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女人,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看到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我错了,可是,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还有机会,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我的兮儿……”
后面的,可依再也没有听见了,那句“我的兮儿”便夺走了她所有的理智,那么熟悉的嗓音,似乎隔了千世,终又回响在耳边,她想那个遥远的人儿,玄此时就好像在自己眼前。玄王吻上了她,带着痛苦,带着决绝,悲情地吻着她,当冰凉的液体滑落她的脸颊,她分不清这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
为什么他会那么悲伤,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为什么他的痛苦似乎与自己有关,为什么她突然会为他感到悲伤,为什么这一刻,她居然不想恨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感受着他的双手万般温柔地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脸,脖颈,胸,手,后背,腰肢,臀,乃至原始的神秘,惊起一串串痉挛;看着他那么认真又慎重地,像膜拜他的女神,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落,扔出好远;鼻中充斥着他的气息,直至深入她的脑海,直至渐渐窒息她的呼吸,直至触到死神的衣袍;默默承受着他的激情和欲望,直至最后的毁灭……
为什么,她没有反抗,甚至不自觉地交出全部的自己?果然,她真的是他嘴里的水性杨花?
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痕迹,或红或粉或紫,就像争相绽放的全花,妖娆诱人而又邪魅罪恶……
他慢慢进入她的身体,她全部的世界就此被他填满,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幸福!
雷掣从来没有此刻这般慌乱无措过,看见那娇小的身影毫无眷恋投入湖水时,他觉得他的世界都崩溃了。
他真的错了,他错了!可是上天,他还有补救的机会吗?白易堂果断地跳下湖,一番搜索后,终于抱着他心里的女神上了岸,可是那全身湿透,脸色惨白,毫无气息的女子真的就是他爱的人吗?什么时候她变得那般瘦了!
还是自家妹子雷茵喊醒了自己,他方才回身,跌跌撞撞跟在白易堂身后,进了房间。
大夫把了脉后,连连摇头:“幸好解酒及时,否则……虽然命是保住了,可是,因为身体太过虚弱,随时可能有殁的危险。”大夫走后,雷掣连忙吩咐下人们煎药熬汤,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将她带回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