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醉了,否则,我怎么可能看见你眼中的温柔呢?”玄王跌跌撞撞,拖着可依一同跌向大床。
“啊,放开我,好重!”可依尖叫。温柔,她还有温柔吗?
不知道玄王是不是听见了可依的呼痛,抑或酒醉的他多了一丝人情味,他稍稍将自己的身体挪向一旁,无形中减轻了可依身上的重量。
“你知不知道,其实我真的不想……那样对待你,真的不想……”
是吗,不想?可依讥笑,他的“不想”真的太厉害了,若是“想”,她现在还能活在这个世界上,和他一起呼吸?
“我那样对你,我心里也不好受,其实,我那么想你,好想你……”
玄王的话,可依摸不到头脑,想她?想着怎么折磨她吧!
“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头,可是……为什么,你一直都不回头,不回头看我……”
越来越难以理解了,什么和什么?可依哀痛,醉酒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吗?胡说八道,胡言乱语?
“知道吗,我一直都在原地等你,可是你看不到……眼睁睁看着你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眼睁睁看着你对别的男人欢笑,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
“你听见我心碎的声音了吗?你让我那么难过,所以我要小小的报复你一下,我要你永远记得,你是我的女人,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可是为什么看到你难过,我比你更难过,我错了,可是,我们都回不到从前了……”
“如果还有机会,你愿意和我重新开始吗,我的兮儿……”
后面的,可依再也没有听见了,那句“我的兮儿”便夺走了她所有的理智,那么熟悉的嗓音,似乎隔了千世,终又回响在耳边,她想那个遥远的人儿,玄此时就好像在自己眼前。玄王吻上了她,带着痛苦,带着决绝,悲情地吻着她,当冰凉的液体滑落她的脸颊,她分不清这是她的泪水还是他的……
为什么他会那么悲伤,为什么他看起来那么痛苦,为什么他的痛苦似乎与自己有关,为什么她突然会为他感到悲伤,为什么这一刻,她居然不想恨他?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感受着他的双手万般温柔地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脸,脖颈,胸,手,后背,腰肢,臀,乃至原始的神秘,惊起一串串痉挛;看着他那么认真又慎重地,像膜拜他的女神,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剥落,扔出好远;鼻中充斥着他的气息,直至深入她的脑海,直至渐渐窒息她的呼吸,直至触到死神的衣袍;默默承受着他的激情和欲望,直至最后的毁灭……
为什么,她没有反抗,甚至不自觉地交出全部的自己?果然,她真的是他嘴里的水性杨花?
她身上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的痕迹,或红或粉或紫,就像争相绽放的全花,妖娆诱人而又邪魅罪恶……
他慢慢进入她的身体,她全部的世界就此被他填满,那一刻,她竟然看到了幸福!
玄王这个男人果然凌厉的让人害怕,可依以为他的说笑的,或者是为了吓唬她,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
看着房间里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可依无奈地闭起双眼。任他们去吧,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她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去干预,现在的她本就是人尽可夫的女子,身体肮脏不再纯洁,不过多嫁一次人,她也不在乎了,就全当破罐子破摔吧!
只是,心却是痛的,角落里,有声音在歌唱;不甘心,我不甘心!
“吉时到了,快,扶夫人进大厅行礼!”门外,一个焦急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可依睁开眼,望着入眼满室的艳红,可依心闪过悲哀。时间到了吧,她即将被冠上他人的姓,成为他人的女人,可笑的是,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为了利益和权势,所以她被牺牲了。
红盖头缓缓落下,她一步步走向可以预料的噩运,虽然她再不愿意,却只有乖乖听话的份,软骨散加上威胁,人生啊,真的很无奈……
被喜娘丫鬟众星捧月搀扶着,走向喜堂。
大厅喜庆一片,大红灯笼高高悬挂,燃烧的的红烛,大红的喜字,还有拥挤喧闹的人们,比起与萧衍的大婚,同样豪华隆重。
玄王接过可依的手,走向中间,霎时,下面一片安静,随着司仪的高喊声,可依懵懵懂懂与玄王行完了成婚大礼。
当一句“送入洞房”落下后,可依又被一干女人等送进了传说中的新房,而玄王则留下陪着来宾们喝酒,可依想,如此拉拢人心的几乎他不懂利用,那就是傻瓜!
可依坐在新房的喜床上,像电视剧里一样等待新郎回来掀起盖头,两旁都站着丫鬟喜娘。
透过薄薄的红盖头,可依知道,眼前所在的房间不是她原先住的那件,除去喜庆的红,这房间无不折射出刚强和压迫的气息,显然这应该就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玄王的寝室。
没有过多的豪华和装饰,简简单单的,线条刚硬,陈设平板,满室空洞。可可依因为恐惧和紧张,加上软骨散的作祟,渐渐地,她闭上了承重的眼皮,靠着床柱,进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可依感觉到身体被什么沉重的物什所压,压的她闯不过气,几近窒息,她悠悠睁开眼,入目是放大的银色面具,上面刻着附魔钟馗,也是在这一刻,可依才知道玄王的面具上原来是钟馗的图案。
“你……”玄王知道可依已经醒来,于是扬着得意的笑,诡异地盯着她。可依被玄王眼中的东西灼伤了眼,那是赤luoluo的翻天盖地的欲望,还有漫天的酒气,他,必定喝了不少酒吧!
可依害怕了,她害怕那眼神,害怕他嘴角的微笑,害怕他……她努力地挣脱,想从他的身体下逃生,她的身体吓得往后直缩,眼神里是卑微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