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啊,就是爱虚荣!
不过可依似乎忘了一个很致命的事实,或者说她是故意忘记的,她再怎么天生丽质,也是人家兮舞长得好,她只不过半路捡个便宜,俯身到了人家绝世美女的身上。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个冒牌货!
当然,天下除了她和兮舞,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个事实。兮舞已经逝去,天底下就只有她一人知道真相,一句话,这就是个永远沉睡再冰川下的秘密,除非山崩地裂,海枯石烂,或者她自己说出来,否则就像这个秘密就算烂掉也不会再有人知晓。所以可依有足够的理由可以如此猖狂得意,我们就睁着眼闭着眼吧,眼不见为净!
“哇,青儿,快来看,这里有蝴蝶耶。”可依看着不远处的美景大惊。
“是,小姐,我看到了!”青儿要崩溃了,这究竟叫什么事啊,看见一群蝴蝶有必要这么惊讶吗?那里种着植物,花树,引来蝴蝶有什么好奇怪的,青儿在心里大叫,若是让她看见一群蜜蜂,那还得了,不掀瓦上天了?
“青儿,这是什么……”
“青儿,那亭子好漂亮,叫什么名字……”
“青儿,他们在干什么……”
“青儿……”
“小姐,我们回去吧。”终于,青儿在几乎看不见太阳公公的时候,忍着烦躁,张着僵硬的笑道,“天晚了!”
“这样啊,好吧,我们回去吧!”可依失望地跟着青儿回了她的住的房间。也是在这一刻,可依才知道她住的地方是个单独的院落,名字起的有点让她动容——渺院,谐音“渺远”,若知道侯景是个老大粗,可依还真以为它有什么含义。记得她在雷家堡住的是“飘渺阁”,而这里是“渺院”,人生真的是好奇妙!
青儿将可依送至渺院,唤来个小丫鬟,让其服侍可依沐浴梳洗,自己像逃兵一样,慌乱地离开了可依的房间。她要崩溃了,现在她必须马上立刻去找东西发泄,不然她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控制不住,将剑挥向那个白痴女人。伺候她,真是件费力又费时,而且很辛苦的差事啊!不行,她要去乞求主子,她宁愿拿着刀剑去找人拼命,也不要再忍受这个麻烦的女人了!
香香地洗了个舒服的温水澡,洗去一身的汗湿和疲惫,可依打了一会瑜伽,便爬上床,惬意地睡她的美容觉了。
临睡前,心里还在想着,明天让青儿带自个儿去哪呢,孰不知,人家早在心里咒了她千百遍……
人啊,果然不能自私!
三天了,可依渐渐将玄王的话扔在了脑后,每天拉着青儿大逛景王府。不要看外面可依总是问这问那,有时还故作幼稚地问青儿些特幼稚特愚蠢的常识,惹得青儿一脸不耐烦,几乎根本完全绝对彻底地讨厌陪可依。
可依也乐得清闲,很多时候会善解人意地让青儿去休息,不用跟着自己,她一个人去闲逛。青儿在这些时候心里是很感激可依的,于是叮嘱了她几句,青儿跑得不见了人影。
可依大笑,这人真可爱!其实可依真的就那么贪玩,答案是错的!她玩归玩,在这种时候,命往往比什么都重要。
可依当然明白这点,所以这几天来,表面上看,她是到处晃悠找乐子,实际上却是侦查景王府的地形,查看哪里适合“跑路”!
这几天来,她的发现可不少,经过多方盘问和仔细观察,可依已经确定景王府的后门是最适合她逃跑的,而且她应经熟练地掌握了景王府后门守卫替换的时间表,只要时机成熟,巧妙地利用后门守卫替班的短暂时间,逃出去指日可待。
甚至可依连之后的事情都想好妥当了,只要一出王府,立刻乔装成普通百姓,然后准备出城回建康。
侯景发现自己不见后必定会立刻派人封城搜任,几天内是不可能出的了城的,那她必须要找个落脚点等待侯景撤兵,不过客栈是不能留宿的,所以她可以寻一处善良本分的人家借宿几天,等一切尘埃落定,租辆马车立刻奔回建康。
想来,萧衍为了她的安全,必定会下令三路大军不准轻举妄动,所以出城后若是有侯景的伏兵堵在半路,她可以转变方向,直接去玉城二十里外由侯坚率领驻守在那的中路大军军营,然后在等待时机回建康。
一切可依都计算好,准备今晚连夜出府,行李也打包好了,一个小小的包袱,里面除了一身换洗的衣物,余下的便是几张上百银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依静静等待天黑的到来,她逃跑的时机……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可依好不容易等到天黑,提起包袱准备出门的时候,一个不俗之客来了……
“玄王!”青儿的声音才外间响起。
“玄王,那个面具男,死了,死了……”可依慌乱地将手中的包袱藏在床底下,整了整衣服,故作平静地走了出去。
“你来干什么?”可依径直坐到椅子上,拿起一整壶水就往嘴里灌,试图稳下慌乱的思绪,灌完后,没好气道。
“啊,我的好小姐,我还没给玄王沏茶呢!”青儿抢过可依的水壶,抱怨道。
“青儿,你怎么了,干嘛对他那么好,你的主子是我耶,不是我没轮不到他,干嘛对他那么恭敬,好像他才是你的主子一样!”可依厥着嘴,也抱怨道。
“我,他……”青儿似乎是被气到,说话不利索。
“算了,我不用茶水,你下去吧,我有事找你家小姐谈!”玄王柔着声音道。
“是,玄王!”青儿放下水壶,退下。
“你干什么,她是我的侍婢,为什么要听你的话,青儿,留下!”可依气愤。
哪知青儿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似的,径直走了出去,还味他们体贴地关上了门。
可依那个气啊……双手抓狂,带着怒意胡乱地在空中挥舞,发现玄王正拿着自己的水壶在看呀,摸的,可依快气晕了,夺过他手中的水壶就往嘴里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