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为什么而哭,为谁而哭,那个谁在她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扔下他而去,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及,是那么果断,义无返顾……
萧衍烦乱地踢翻了面前的茶几,砸碎了好几只远山瓷窑,还有数以十计的花瓶古董什么,这些都不能发泄他心中的郁闷和积压的担忧惆怅。似乎,他嗅到了不平常的气息,这种感觉让他很慌乱无措,甚至感觉到心痛和孤寂逐渐向自己袭来,慢慢包围自己,窒息……
两天了,她究竟去哪了,为什么找不到?兮儿,你不是说你不会离开我的吗?可是为什么,现在你究竟在哪里?
萧衍痛苦地闭上双眼,回忆着与可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越加疼痛起来。
“图纶,吩咐下去,叫京城都统何石筚和御前侍卫吴江动用全部力量务必将娘娘完好无损送回宫,即使翻遍京城每一块土地都要将娘娘找出来,若有人阻拦,格杀勿论!”
“是,皇上!”图纶颤颤巍巍应是,欲出殿传旨。
“慢着,”萧衍叫住图纶,阴沉着脸道:“同时警告何吴二人,三天内,找不回娘娘,他们也不必回来复命了!”
“是!”图纶一身冷汗,出殿传旨。
可依漫无目地,快速地穿梭在一条又一条的街道里,苦寻觅着心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从来没有如此地失落和无措,像是即将失去生命的灵魂一般,寥寥孤寂。
不要,不要这样对我,老天,不要再让我失去他,我原谅他了,原谅了,不再恨他,不再怨他,只求再让见他一面,和他说会话,告诉他我很想他,看看他好不好,瘦了还是胖了……只有这样,上天,求求你,我只有这点奢求,请成全我,如果注定我们无法在一起,一面以后,我会离开他,永远的……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求求你你,老天,让我见见他,求求你……
可依在心中狼狈地祈祷,什么天长地久,什么比翼双飞,她都不稀罕,若注定有缘无分,请给她一点任性的时间,让她最后一次好好的看看他,听听他的声音,告诉他我们都要幸福,然后,永久的离别。
请成全我,上天,成全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奢愿,我将会一辈子感激你……
可依丝毫没有听下自己的脚步,即使再累再痛,她依旧朝着未知的方向奔跑。不知道远方会不会有你他的挺拔英俊的身影,但她依然不放弃。重逢的这天来的实在太晚,她心中浓浓的怨恨早已在分离的时日里散去,化成深深的思念和后悔,她是那样渴望再次遇见他,渴望他的温柔,渴望他的怀抱……掣,我想你,好想,好想……
再坚强的意志,再浓烈的渴望,却终究颓丧在痛苦疲惫不堪的双腿下。她很累很累,双脚早已在不停的奔跑中失去知觉,麻木;道路的颠簸不断地磨损着双腿,鲜红的血色赫然侵蚀着早已破烂的绣鞋;她真的很累,身体很累,心更累……
她还是失去他了吧,原来,他始终都是不是属于自己的……
可是她不甘啊,经历了那么多,他与她相遇相识相知相爱,他们有过矛盾,有过争持,有过误会,有过美好……她一直认为他会陪伴自己一生,她一直都那样认为,可是为什么到最后她还是离开了他,失去了他……
她真的不甘啊,颓废地倒向地,泪水磅礴……
掣,终于,我们还是无缘……
一阵清香忽然扑入可依的鼻中,好香,好香……
可依睁开眼,欲寻觅那梦中隐隐传来的清香,却不料映入眼的是一双含笑的黑亮眼眸。
“啊,你是谁?”发现这双眼睛的主人,根本是自己不熟悉的陌生人,可依一惊,“唆”地跳起。下一秒,才发现自己正处在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大床上,眼前有一个英姿飒爽的陌生男人正侧躺在床的外侧,一手撑着下巴,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看着自己。
那陌生男人开口了,只见他媚惑一笑,稍带娇嗔道:“真伤心,娘子连为夫也不识得!”
“你,你,你……”可依看向那笑,突然周身忍不住地打了一寒颤,诡异,诡异,太诡异了。那笑容虽然美,但给人冷风“呼呼”刮似的可怕感觉,可依心下闪过不好,连忙跑到床的另一头紧张地看着那男人。
“娘子,为夫就那么可怕,惹得娘子离为夫那么远。娘子是在害怕吗?”那男人笑得比花还灿烂。
但看在可依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那笑容更像邪没媚的魔鬼白森森的长牙,等待最佳的时机攻向猎物,尽情地吸吮着新鲜地血液……
“谁……谁害怕了?”可依语不成句,依旧强撑,天知道,其实她牙齿打颤,全身汗毛紧竖,呈警惕状,随时准备反扑。不过若不是这奇怪的男人横着身子躺在床外头,她早已跳下床去,逃之夭夭去也。
“哦?”男人玩味的眼神浅含笑意,盯着可依蛊惑道:“既然娘子不害怕,怎么会离为夫如此远?”
“谁……谁是你娘子,不要乱说?”可依闭着眼,顶了一句,“我,根本不认识你!”
“啊,娘子,你真让为夫伤心。”那男人故作拭泪状,看的可依眼皮直跳,恶心。
“娘子怎么会不认识为夫啊,想当年,我们青梅竹马,妹有情郎有意的,娘子怎么就不认识为夫了,真是让为夫痛到心里了,555555……”
“啊,够了!”可依的耐心完全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磨光了,火气也上来了,管它三七二十四,大吼一声,成功制止了男人持续不断的嚎啕,“你给我住嘴,一个大男人的,哭哭啼啼的算什么样,说,你究竟谁,少在这给我娘子长娘子短的,什么时候我和你青梅竹马了,郎有请妹有意了?!小心祸从口出!”
男人被可依的一吼,立马顿了两秒,但是他很快反映过来,嬉皮笑脸道:“娘子,我不就就是你的未婚夫婿——余戍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