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声音“董小姐,您试好了吗?”
亭乐看着站在镜子里的那个自己,心里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真好笑啊,一个金玉其内,败絮其中的落魄大小姐,还真是,令人作呕……
嘉惜和赵凯兴一早就候在了门外,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谁知道这个命途多舛的大小姐会做出现什么事情来,就在两人面面相嘘之间,嘉惜打开了门。
亭乐还是站在那一面镜子前,只见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旗袍,旗袍裁得恰到好处,越发显得凹凸有致,一双白色的高跟鞋称托出亭乐纤细白皙的脚踝,领口上还绣着一朵白梨花。
赵凯兴看得呆愣,没想到董家的大小姐竟长的这样好看,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也不知道自己少爷看见了会是什么反应。
“嗯,很适合你。”嘉惜一边说着,一边朝桌子边走去,从桌上拿起一把剪子,弯下腰,要将旗袍衣角上的缝线裁开“你是第一次穿旗袍?”
亭乐低下头,却只看见一个后脑勺,夕阳的余晖将一切都渲染成了金色,亭乐点点头,看向窗外,说着“你不怪我吗?”
嘉惜笑了笑,站起身来,将剪刀放到了桌上,拍拍旗袍的衣角“好了。”
亭乐一转身,发现嘉惜已经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只见嘉惜双手撑在桌子上,就这样靠在桌旁,亭乐张开嘴,有什么话想说,却已经说过了。
“如果你是想说那件事的话,其实,没有什么怪不怪的,任何人都没有错,这只是立场不同而已,身在其中的,永远都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人而已。”嘉惜说着,语气异常平静。
亭乐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嘉惜这短短的几句话,却颤动了亭乐的整颗心,是啊,身在其中的,永远都只是,那些无法反驳,渺小而又脆弱的人罢了……
“差不多了吧,要是去晚了,少爷可是会骂人的。”赵凯兴看着两人来来回回,推推搡搡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眼看着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要是误了事,他可就是最倒霉的那个了。
街道上的灯光,看起来很是昏暗,赵凯兴时不时看着表,嘟囔着怎么还没有到,而洪叔则是开着车而又一言不发,车里的空气让亭乐都觉得十分沉闷。
“到了,到了!”赵凯兴叫嚷着,从车上跳了下来。洪叔将车停到了一旁,亭乐正打算下车,却被洪叔叫住了“小心点。”
亭乐回望了一眼洪叔,眼眸中泛起一丝波澜,最后下了车“谢谢洪叔,我知道了。”
汽车驶去,留下一片烟云,随后散去。雾色渐起,使得院外的朱墙令人看起来觉得越发神秘了,楼上那几盏红红的火光,亭乐可以依稀辨认出那是遥遥挂起的红灯笼。
亭乐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晚风吹过院里阴郁的竹林,带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挠在人心上,竟让人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