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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梦中试炼

“你,你没事吧?”齐霁躺了一会突然被一个稚嫩的声音给叫醒了,原来是加索看齐霁久久没有动静,出声询问起来。

“没事,就是休息一会罢了,你看上去还这么小,是怎么进来的啊?”齐霁难得见这个小半兽人主动开口,就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是……是碰到了一个厉害的魔兽,差点要死了然后就,就……”

“遇见了个小晓签订契约进来了?”齐霁见加索就了半天也说不出来,顺势就替他说道。

加索红着脸低头“嗯”了一下。

齐霁一听突然发现了他们这些人的共同点,他自己、维亚、杰都是在生死关头遇见了小晓然后签订契约进来试炼的。这里到底是哪里?为什么要选拔魔法师?又为什么要挑选他们这种处在生死边缘的人?齐霁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可用的信息太少了,也许真的只能通过试炼才知道了吧。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再次疲惫地躺下。

“你,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没有好好谢过你救我的命,我会一点草药,要不要帮你看看?”边上的加索见齐霁又躺下了,紧张地发问。

齐霁一睁开眼睛就是加索那副关心的样子,他已经把他包里所有的草药都翻了出来,正献宝似的堆在齐霁面前。

齐霁突然觉得虽然加索很害羞腼腆,甚至是有点自闭,但是稍微一接触还是很可爱的嘛。

“算了,我真的没事,你也别你啊你啊的叫了,我应该是和你同辈的吧,不介意的话叫我一声哥好了。”

“哥?!可、可以吗?”加索似乎从来没想过齐霁会这么跟他说,吃了一惊,头上的耳朵都炸了起来,接着又很快地又耷拉下来,低着头偷瞄着齐霁。

“当然可以了,只要你不嫌弃我被流放过就行了。”齐霁撩开自己的刘海,指了指左眼角的花纹。

“流放?那是什么……”加索小声地看着齐霁眼角的花纹嘀咕着,不过他很快就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你救过我的命,一定是个好人,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很高兴,叫你……哥、哥哥的。”越说到后面加索的声音越小,最后“哥哥”两个字就像轻声咳嗽了两声似的。

齐霁笑了笑,也没有在意,从前在村子的时候他接触的几乎只有精灵,像今天这种又接触人类,又接触半兽人,甚至还有石妩这个不知道物种的生物的体验实在是让人惊奇,抛开被流放这一因素的话,他突然觉得也是应该走出村子看看了。

“加索!小索!你这孩子!真的在这里啊!”正当齐霁还在呆愣愣地思考人生的时候,远处突然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叫着加索的名字。

齐霁一抬头,就看见加索也一反常态,兴奋地大喊了一声,迫不及待地扑到了一个兽人的怀里。

兽人?这个是加索的父亲吗?他怎么会来到这里?齐霁好奇地打量着不远处的兽人。

他是一个虎族的兽人,像大多数兽人一样,着装十分的简朴,只是拿一块兽皮围了个下半身,上半身和脸上都有红黑色的花纹,原始而野性,此刻他毛茸茸的虎爪此刻正抱着加索转圈,一个巨大的虎头也因为高兴而皱成了一团,除了和加索的兽人血统是一样的,齐霁没看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兽人抱着加索转了一会儿圈就把加索放了下来,只见加索叽叽喳喳地向兽人说了什么,二人就一同向齐霁走来。

走进了,齐霁才得以仔细观察到兽人的样子,远远看着,没什么感觉,但是一走进,面前的兽人还真是充满了压迫的气息,他的身高至少有2米,浑身上下的肌肉遒结隆起,不笑起来,头顶的王字配合他的面孔充满了让人寒毛耸立,使人敬畏。齐霁毫不怀疑,自己要是中了他的一拳,绝对会丧失行动能力的。

“你就是加索说的救了他的哥哥?”兽人的声音低沉又粗犷,齐霁莫名地就紧张起来。

“是、是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齐霁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兽人听齐霁说完也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上上下下打量着齐霁,那目光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把齐霁给吃了似的。

“一个被流放的精灵……”齐霁听兽人这么说道,他一下子就点穿了自己的身份,目光里探究的意味更浓,让齐霁忍不住后退了一小步。

“既然这样的话……”兽人收回了目光,慢慢绷紧了身体,正当齐霁以为兽人看不起他被背弃者的身份,要进攻的时候,兽人突然来了一句:“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嗯?齐霁脑袋微微一滞,立刻收起了想要逃跑的动作,只听兽人又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加索这个孩子太自闭了,真没想到他还能在外面交到朋友,我还一直在担心他呢,要不是你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向他死去的爸爸交代。”兽人的气场突然就变了,感觉顿时从一个高贵威武的百兽之王变成了邻居家粘人可爱的家猫。

“这、这样啊。”齐霁感到意外的同时,也捕捉到了兽人所透露出来的一点信息。

“所以说加索不是你的孩子吗?我一开始还以为你们是父子关系呢。”齐霁疑惑地发问。

“哈哈,要说是父子的话也没有错啦。”兽人拉着加索坐到了齐霁的旁边。

“我叫做鲁尔,加索的父亲是我的亲哥哥,不过已经过世了,他母亲又难产而死,是我把加索拉扯大的。”

“原来是这样,自己带一个孩子一定很辛苦吧。”齐霁看了眼紧紧缩在鲁尔边上的加索,突然感觉他也很可怜,现在齐霁有点明白加索为什么会是这幅性子了。

从小无父无母,身为一个半兽人却居住在兽人部落里面,纵使有一个爱他的叔叔,但是依照兽人大条的性子来说,生活到现在一定很辛苦吧。

“那么鲁尔你又是怎么进来的呢?”齐霁突然想到了刚才的推测,鲁尔的身手看上很好,不应该会有什么濒死的情况啊。

“嗨!别提了。”鲁尔说者摆了摆手。

“我刚从村子外面狩猎回来就听说加索一个人出去了,然后我就去找啊,找了半天在森林深处正好碰见一个拳头大小的姑娘把加索给弄没了,我一看就急眼了,赶紧过去要那小姑娘放人,结果那姑娘也是得理不饶人,拿出一张契约就说什么加索已经参加了什么试炼和她签订了契约,随便放出来肯定要天打五雷轰,劝我别做梦了。我捉摸着那怎么行,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干脆心一横,一起要求来参加试炼了,还好我来参加了,这不就找到了嘛,到时候试炼再一过,我这心也就放下了。”

齐霁听了鲁尔眉飞色舞的一段描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鲁尔八成是难道不知道这个试炼是要死人的,话说得这么轻松,只能说是艺高人胆大。

“不、不是我自己要出村子的,是、是有人来告诉我叔叔你在村外面等我,我才出去的……”加索听了鲁尔的一番话也感到一丝内疚和感动,可是他还是努力为自己争辩了一下,表明不是自己的问题。

“有人找你?是谁?”鲁尔一听眉毛一挑,感觉事情不那么简单。

“是……”

“试炼者们!恭喜你们来到了这一关,现在给你们休息的时间已经过了,接下来就请你们走进花田里面,参加这一关的试炼吧。”加索刚刚说了个我字,一个空灵的女声就突然出现在了平台上。

她的话也引起了一小股骚动。

齐霁长长吐出一口气,终于要开始了吗?他站了起来,对鲁尔说道:“接下来我们不如就走在一起吧,还好有个照应。”说是照应,其实齐霁心里也有抱鲁尔大腿的想法。

鲁尔也麻利地站了起来,哈哈一笑,没有拒绝“没问题啊,多一个人照看加索也是好的。”

很快,平台上的所有人都陆陆续续地进入了花田,开始了试炼。

齐霁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庞大的花田,一眼看不到头,更没有见过如此美丽奇特的花田,让人迷醉。

花田的泥土是温暖潮湿的,踩上去松软微陷,就像走在棉花上,十分舒服。

花田里的花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没进去前,花田是一片黑暗,一旦有人进入,整片花田就像个含羞的女子,一朵朵花都泛出了幽幽蓝光,这朵熄了,那朵又燃起,那朵灭了,这朵又泛起。层层叠叠,斑斑驳驳,如梦似幻。

空气中渐渐飘来一股淡淡的冷香,似有若无,让人紧绷的神经都不由自主的放松下去。

“真是美丽啊,好像就在梦中。”齐霁忍不住赞叹出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真想躺下来睡一觉。

“提起精神来,我们可不是在游园!”耳畔突然迸进鲁尔的大喊,齐霁打了个激灵,让他顿时提上了精神,想起了现在的处境。

“看看后面。”鲁尔又适时出声。

齐霁回头,眼前的场景让他倒吸了一口气,所有的佣兵几乎都倒下了,只有几个实力不错的还在苦苦支撑,但也都是强弩之末,半跪在地上。

回过头来,齐霁看向鲁尔,发现他的状况也不好,明显也是强撑睡意。

“扑通。”身边的加索突然昏睡过去,齐霁伸手想要扶起加索,但是突然一股更强大的睡意袭来,齐霁仿佛狂风暴雨中的一只小船,一个浪就能把他吞没。他再也撑不住,倒头睡去……

宽阔的花田,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几个人,闪烁着蓝光的花朵渐渐熄灭,天空上亮起了点点繁星,一切又显得那么安静祥和。

“这一次,又能留下多少人呢?”清清泠泠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在花田上空久久徘徊,随后又是暗暗的叹息声回荡在花田之中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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