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寿宴,客如云来。莫文烟发现很多都是生面孔,上次去参加宫宴也没有见过的,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争相斗艳。
男宾在前院相聚,女宾都在后院摆席。请了戏班子,搭台给大家看戏。
莫文烟看见靖国侯家的小姐林秀媛,拉着她问,“你也来了。”
林秀媛笑看着她,“我母亲与安王妃在闺阁时是好朋友,她寿宴当然要来。”
“那怎么其他人我都不认识?上次拜月和宫宴都没见过。”
“这你就不知道了。”林秀媛在她耳边悄悄说,“安王妃的寿宴也是变相的选秀宴,给安王找贵妾呢!安王妃入门后一直无所出,后来给安王纳了四个侧妃,无数良妾,却没有一个诞下子嗣,如今安王过了而立之年,安王妃也着急啊!这可是召集了好多官宦人家的庶女,趁机选几个能生养的给安王纳妾。”
“原来如此!”莫文烟恍然,心情略有些沉重,十分同情安王妃的处境。一个女人,谁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呢,可如今却还要在自己的寿辰上为丈夫选女人延续后代!这心情一定十分痛苦!
不多久,靖国侯夫人陪着安王妃出场了。安王妃长相十分端庄大方,年过三十,有着在场的年轻女子身上所没有的威严。既然是选秀,她自然要摆出正宫的架势,身形挺直的落座在上位。这些打扮娇艳的庶女们,纷纷上前讨好,给安王妃问安祝寿。安王妃一一看过,仔细挑选着一些身体看起来比较结实,屁股大好生养的,悄悄记下来。
大明国等级森严,嫡庶分明。这些庶女们不管做什么都不如嫡小姐尊贵。在嫁娶上也是,要么下嫁给别人做嫡妻,要么攀上权贵做良妾。有些人自然觉得嫁给门第低的人家不如给王爷做妾,若是能诞下一儿半女,说不定还能得个侧妃的位子。再者,安王正妃没有子嗣,自己的孩子就是安王府的未来,她也可母凭子贵!
莫文烟和林秀媛因着身份比较高,最先和安王妃祝了寿,送了礼。如今看着这些庶女在努力争取进王府,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林秀媛脸上露出嘲讽的笑,轻声和莫文烟说,“若是将来我出嫁后久无所出,是不是要同样为我的夫婿做这样的事。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作为女人,可真是悲惨!身份越是尊贵,血脉的传承越重要!夫婿三妻四妾就越是平常!文烟,为什么我突然不想嫁人了呢!”说完深深叹了口气!
莫文烟心底也升起了深深的悲凉之感。为安王妃,也为她自己。她怕自己有一天也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虽然晋王答应她不会再有别的女人,可若是她不能生育呢?虽然她如今成婚不久,想这些也太早了。但今日一事还是让她心凉了。
坐了没多久,她和林秀媛说,“我去方便一下。等一会儿回来。”说着让锦绣扶起她,问了王府的婢女恭房的位置,便往那边走了。
莫文烟让锦绣等在恭房外面,她自己则身形一跃,行走在后院的屋顶上。然后找出沐阳给她的安王府地图,找到安王妃的院子,在里面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不妥的东西,然后又去了一众妻妾的院子,都没有发现。最后,她去了安王的院子。
只是安王的院子守卫森严,她进不去。最近慕容迟教给她的轻功也还在上升阶段,跟王府的暗卫没法比,强行进去会被当贼抓的!
莫文烟一边想着办法一边轻轻的揪起花圃里的花,拿到鼻子下轻轻一闻,瞬间便刺激了她的大脑。行了,不用进去了。安王不育的原因她已经找到了。
莫文烟再次摘了一朵花圃里黄色的小花,香味扑鼻,引人入胜。但是她不敢多闻,装在一个密封里的小盒子,揣进袖子里。再回头看了看,整个安王府都种了这种花,刚才去的后院,每一个院子都有。
莫文烟回到恭房,带着锦绣回了宴会的地方。戏台上已经唱起了精彩的大戏。女人们看得津津有味。
莫文烟直接走到安王妃身边,“大嫂,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