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掩着嘴,眼角挑得极高,惺惺作态,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韩总啊,你怎么不要你的南羽了呢?”众人皆向南羽投去戏谑的目光。
“呵,也不看看自已是什么东西,还想着攀上韩总的高枝?”
“就是,有钱人吃惯了山珍海味,有时也想尝尝路边摊,反正不要钱的,不吃白不吃。”
白薇薇靠在南羽耳边,“哎?玩玩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难不成身体和灵魂都给了韩总?哈哈哈!”她笑得放肆,每一声都像尖刀,把南羽的心一层一层切成薄片,剁成碎末。
“我从没有过僭越的想法。”她推开白薇薇,像具空壳,不知怎么走出了茂天大厦,街上红男绿女映不进她的眼睛,一切好像被抽离,只剩一缕幽魂不知该住哪里去。
是心痛吗?为什么要心痛,她明明没有对韩越泽动过心。不是心痛吗?为什么不心痛,她差点掏出自已的心。情不知所起,无疾而终。
韩越泽追上暴怒的张初月,因为从小接受名媛训练,即便是生气,也拿捏得恰到好处,张初月薄唇微抿的样子既可爱又惹人怜惜,过住的男人忍不住回头。张初月恨自已,只要韩越泽一个眼神她坚硬的外壳便被击得粉碎,所有骄傲落入尘埃,恨不得躬着身,将一切奉上。
可是在他面前,她仍得装出她的清高,不能让他看出她内心的卑微,“你来做什么?”她目光瞟向地面,固执地不看他的脸。
韩越泽一万个不情愿,仍是出现在张初月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你不能辞职。”
“哦?”张初月心念飞转,一向狠厉的韩越泽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她似乎踩住了他的尾巴,“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很重要。”他到底知不知道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足以让一个女人用一生为之追忆。有那么一瞬,张初月想,也许他真的是公子哥心性,玩归玩,累了终会回巢,而她才是他的归宿。
“好,既然如此……”张初月抬眸,点点蔷薇花瓣在眼神绽开,偏偏蔷薇带刺,所以韩越泽在她眼中看到的不是情谊,而是算计。果然,她说,“让我不辞职也可以,跟我订婚。”
张初月不知哪来的勇气,她料想韩越泽既然能开口挽留,她身上必然有他想要的东西,不妨来场豪赌,这赌注便是韩太太的位置。
韩越泽眼中的轻蔑一闪而过,但他却一口答应,“好!”
张初月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这场赌赢得太容易,她像空中飘飘而下的鸢尾,旋转、欣喜、绽开最美的花容,她肯定,韩越泽的心里一定有她,所以当她离去时,他才会毫无原则地挽留。她这样想着,露出轻匀的笑容,想靠上他的肩膀,可他却后撤一步,逃开了。
对,是逃,他的毫不犹豫,让她眉眼沉寂,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到底是为什么?张初月藏起不悦,长长的睫毛垂下,藏起眼中愠色,管他为什么,反正余生很生,她将有一生的时间来求这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