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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败

查派经营着一家服装店,同时还是名技艺高超的裁缝,教出不少高徒子弟,他感觉自己就像个魔法师,只需针和线还有一台简单的缝纫机,就制成好看的衣服,西装能显出男人的魅力,束身裙能体显出女人的苗条,也会有些特别的订单,客户会提些古怪奇特的要求,但无一都是向着美的方面,直到………………他遇上了个真正奇怪的要求,查派发现以前那些客户提的都还算正常,可能只是啰嗦了点。

“客人,请问你确定都要黑色吗?”查派以防自己老花眼看错,确认性问一遍。

今天来的客人,订做了二十套不款式的衣服,衬衫、裤子、裙子、撑群、外套…………这些都要做给一个人穿的,都必须用黑色的布料。

在费尔伍德如果一个女性穿着黑色衣着打扮,说明她正在参加葬礼。

“嗯,是的。”夏薇恩说。

查派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少女,大约十四至十五岁左右,以他当了裁缝60年的经验,可以看出,少女穿的衣服显然有些不合身,而且……也是黑色的。

“我有点好奇小姑娘你为什么非要用黑色布料,其他颜色的衣服不是更多看吗,而且不用等,现在就可以买走。”查派微笑起来,就像一个慈祥的老爷爷,很多人都对他这面孔放下戒备心。

“我还是只想要黑色的,就当是天天参加葬礼好了。”少女很随便敷衍的说。

你对黑色究竟有多么执着啊!查派在内心吐槽。

眼神飘向少女旁边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她的监护人,但他也很无奈地笑了下,一副我也没法的架势。

男人的品味稍微还算正常,店里刚好有合适他的衣服,他也需要一件新的服装,因为他身上的那件衣服胸口的位置不知为何有两个破洞。

最后他买走了,两套黑西装和一件大衣,还有三套裙子。

这是个比较帅气的男人,店内的柜台小姐还时不时盯着他看。

好吧,就是犯花痴了。

眼前这对主仆,他们彼此间的存在感很强,男人脸上总挂着微笑,温柔的态度很平易近人,少女就像个没有表情的纸娃娃,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这显而易见的态度和性格都相反的人,组合在一起带来巨大反差,在人群中形成一股莫名的存在感。

“大概要多久?”塞沃特问的是衣服什么时候做好的时间。

“两天即可完工,要不你告诉我们你的住址,到时候我们派人送过去。”查派又看了一眼订单,嗯……这个人叫塞沃特。

最近刚好店里处于空闲期,嗯,衣服也没有缺货的状况,在人手足够的情况下,他们其实只需要一天就可以搞定,但,通常查派都会多要一天,这是他打响招牌的方式,费尔伍德谁不知道查派总能提前一天迅速把你的衣服做出来。

“西郊外的莫格曼公寓能送到吗?”塞沃特问。

“你居然住那!”查派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很抱歉,没人愿意去哪里,路上很有可能会碰上野兽,以前就有人出事了。”

“没事,两天后,我们会过来的。”

塞沃特提着袋子和夏薇恩离开了服装店,查派叫唤自己的学徒。

“卢西卡!卢西卡!”

“那家伙去找加顿了。”旁边的女店员说。

卢西卡是查派最得意,同时也最头疼的学生,那家伙经常为了所谓的兄弟掺合一些他不该出现的场面。

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的。

费尔伍德,这座城市在数百年前还是一个贫瘠之地、穷困之城,商人、资本家、银行家凭借着自己的手段把它从泥潭中拉起来,精心细琢打造成世上最富饶的城市之一。

一座座房子从地面升起,码头港湾商船的轰笛声和黑烟永不缺席,银行的地下储存库正在扩建,工厂燃烧的熔炉象征着利益,道路铺上了石板砖,教堂得以重建得更加宏大,一切都在变向着美好,老一辈的人看到这难以想象的发展都不由得感叹,当然,最好打开一瓶红酒,一定选在下午的时候,端着高脚杯摇晃着鲜红的液体,在阳台欣赏着夕阳的景色,这个时候的费尔伍德最美的,就连人也都变得民风淳朴。

但是…………费尔伍德从未甘于死寂,每当夜幕降临时,危险也偷偷地跟来,在某个角落时不时发生械斗,古老的仇恨让他们从祖辈开始就相互敌视,为了自身的目的一次又一次战斗,为了金钱……为了利益……更为了能够彻底掌控这座城市。

博格曼从阴影中显身,月亮清冷的白光照清他的面孔,长着一张受女性欢迎俊俏的脸蛋,蓝色瞳孔如宝石那般高贵不凡,他的态度极为傲然,散发着这个年轻的青年该有的干劲、热心………当然,也。包括了鲁莽和蛮干。

很后有更多的青年出现,每个人的打扮都各不相同,也有着不同的身法,但有一点是一样的,腰间的匕首,这些携带危险武器的人,把博格曼围起来,聚在一起。

“晚安,我的朋友们。”博格曼还看到了他的朋友卢西卡,他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只要朋友需要,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到场。

有的人笑了笑,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们都应该知道,我为何召集你们,是的!我的盟友们,莱肯家的人一直在中伤我的家族,散播谣言企图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若是平常我不太愿意去招惹一头疯狗,可是!这次他们实在是太过份了…………”

一颗踹飞过来的石子,打断了博格曼的演讲。

“够了!博格曼,你少编造些压根不存的事实,简直跟你那随时都会昏到的父亲一样,难以省心。”里奥·莱肯和他的朋友走来,他们也和博格曼一样,全副武装。

“如果不是你们在我父亲的咖啡里下药,阻止了他的投票,不然你以为那个白痴男当上市长。”博格曼心内升起一股怒火,如果可以的话,他现在就想打他!

“或许,你们杜根家应该停止这样的捕风捉影,任何小道消息都相信,显得你们很没有担当。”

“哦,是吗?像你那个生了20个男孩17个女孩的父亲一样吗?我得承认你们家的人下面确实很有担当…………种猪的担当。”

顿时博格曼的人都笑了,这是对莱肯家的嘲笑。

里奥气得咬牙切齿,怒目不移地盯着博格曼,他发出了命令。

“打!”

话音刚落,他们冲了上去,博格曼他们也做好了准备,这两群青年就像是引线点着了火,一触即发,拳脚相对,抓住对方毫不留情地一拳又一拳打在脸上,肉体挨打的部位变得青肿,有些人门牙都被打掉了,但他们却毫无反应,脑子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将对方打倒。

这场混战的局势很快明了,胜利在向里奥那边倾斜,博格曼发现自己的人一个个倒下,这时他清醒过来,如果他不想办法赢了这场战斗,日后他的脸面也要跟着这场战斗都丢掉。

“专心点,你在看什么?”里奥挥着匕首。

博格曼退了几了步,但锋利的刀刃还是划伤了他的脸,从嘴角到下巴的位置。

混账!

博格曼无畏地对上里奥,抓住拿着匕首的手,再一再狠狠的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里奥吃痛松开了手,匕首掉了,他趴在地下捂着肚子。

但这并不能改变局势,他们的人数居多。

“博格曼!你可真狼狈!”一个人大叫着他名字。

熟悉的声音让博格曼感到意外,十分地意外还能见到他。

穿着白衬衫黑马甲,外面披了一件黄棕色的外套,清新整齐的打扮,看来是要准备去参加宴会,不过这样也显得比较瘦弱。漆黑如夜般深邃的眼睛,仿佛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单框眼镜的装饰,留着一小撇山羊胡,透露着智慧的同时又显出了狡猾,总是一脸严肃的表情,就像是在审训犯人。

吉尔福特·普雷斯特

他自顾自地走来,完全没有把那些人放在眼里,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一个人拿着木棍袭击,他侧身躲,上前抓住那个人的手臂,清脆而又格外响亮的咔嚓声传来,骨折了。

文弱的外表总让人以为他很好欺负,但其实即使是十个人和他对上,也讨不了好。

他抓住两个人的脑袋对撞,背后有人偷袭,半蹲下去躲过了攻击,一个肘撞打在袭击者的肚子上,然后顺势单手掐着脖子提起来,再扔到一旁。

悠闲的态度如逛自家花园,意外之料的援助,博格曼这边士气大增。

“老兄,你怎么在这?”博格曼张开手想要和他拥抱,却只见他一脚踹来。

吉尔福特凭借腿长的优势,把博格曼身后的里奥踹飞得老远。

“你差点就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了,打架的时候还敢分失。”吉尔福特就像哥哥训斥弟弟一样,说着博格曼。

“你不是帮我搞定了吗。”博格曼笑了笑。

场面一片狼藉,混乱不堪。

博格曼的人扶持的同伴,搭着肩,露出了微笑,虽然他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们是胜利的一方。

“让我们解开他们的腰包看看,待会儿到诊所会用到这笔钱。”博格曼要去收获自己的战利品。

因为诊所里面的治疗费很贵,这得多亏于某些爱打架的人把价格抬高。

“好了,记得给他们留点钱坐车回家。”吉尔福特说。

“明白,明白。”博格曼点点头。

他们在每个人身上都分别搜刮了一点,他们都知道自己的伤势要花多少钱,已经轻车熟路了。

“兄弟,我们快走吧,等处理好伤口了,再去找个没打烊的小酒馆吃一顿。你来吗,一起吧。”博格曼邀请吉尔福特。

“不了,不了,我有约。”

博格曼搭着他的肩膀凑到耳边。

“哦,居然还是晚上有约,是哪家的小姑娘?”

“别闹。”吉尔福特推开他,拿出口袋的怀表,看了下时间。

糟糕!要迟到了!

“早知道不管你这破事了,我现在就得走了,再见!”他急冲冲地跑了。

博格曼本想和他好好叙叙,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中,下一次见面可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走吧,各位,去诊所。”

时间来不及了,奔跑的吉尔福特还在胡同里迷路了,得去走捷径,他抓住胡同墙角突出的一块石砖,再翻转跳跃,抓住旁边房子的窗户,不停地向上攀爬,直到爬到楼顶。

脚踩着红色的瓦片,往下望去,街道都变得渺小,还看见了远处的博格曼他们如同蚂蚁一般,所谓的捷径指的就是这个房顶,在屋檐上奔跑,没有任何阻碍。

他表现出了惊人的弹跳力和奔跑速度,很轻松地跳跃房子之间间隔的街道距离,被踏碎的红砖瓦片是他留下的唯一痕迹,影子停留的时间永远都只是一瞬,很快又转移到了下一个地方。

他正在赶往费尔伍德中央的班纳特钟楼,那是费尔伍德最高的建筑,在上面可以俯视整个费尔伍德,一览而尽,只可惜以前发生了火灾,幸运的是钟楼没有什么事。但可以通往塔顶的木梯被烧烂了,没有人可以上得去。

吉尔福特很快来到了钟楼附近,面对最高的建筑,很显然不能像之前一样一跃而过…………所以他得辛苦点。

他飞跃了过去,找到稍微突出一点的石砖攀爬,他的速度十分之快,坚硬的墙面留下了一道道爪痕,清幽的月光把他的面孔照得苍白。

最后………终于…………他到了塔顶。

吉尔福特粗喘着气,汗水不断地滴落,眼镜也蒙起了一片白雾。

拿出手帕擦了眼镜,再顺便擦了把汗。

前面空无一物的场景,若隐若现出一个人形,慢慢地越来越清晰。

“法师大人,请原谅我来迟。”吉尔福特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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