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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天,沈辉不见了,任凭陈三发动所有的小孩大街小巷的找也没找到。

沈辉当天晚上睡不着觉,拿起自己藏起来的钱,带了几件衣服就走了,他往白天老张头消失的地方走去,边走边问就这样找了几天居然给他找到了老张头,在一个郊区的小广场上,老张头又耍起他的大刀,沈辉蹲在地上看着他耍刀,等耍完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心地好的也留下几个钱。

老张头看到沈辉的时候怔了一下,他几天下来可能都没一个人找他说过什么话,所以对这小孩印象特别深刻。

沈辉也没迟疑,很直接的问:“我来跟你学本事!”

老张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去收拾自己的行头,沈辉站起身跑到他面前。“你不是说我没本事,你有本事吗?我跟你学啊!”

老张头放下担子,有点凶的说道:“你以为你想学就能学啊!”

沈辉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点凶对他来说一点威胁也没有,反问道:“那怎么样才能学。”

老张头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说:“你太大了,练不了童子功,学也学不像。”

沈辉皱眉,他也觉的自己挺大了,因为是男孩,这两年吃的饱了身高也一直往上窜,也开始长肉了,渐渐的一般的凄惨身世已经要不到几个钱了,陈三就教他怎么扮残疾,他也没有觉的不好,只是懵懂之间知道这样的日子长久不了,但从来没有人和他说他可以学什么,不能学什么,只到那天老张头说的本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应该学点本事,所以他就跑了。

老张头没空理他的沉默,挑起担子走了,沈辉见状连忙跟上去,老张头没赶他,他也就继续跟着了,于是沈辉就这样开始了他学功夫卖艺的生涯。

不过他可没有老张头那么迂腐,虽然老张头看不起他坑蒙捌骗的一套,但是别说加上这一套他们的收入得确比以前增加了许多,于是老张头也就默认了,至于那些好心人的关心问候就全由沈辉应付了,沈辉不知道的是在这一过程中他把两种生活技能的融会贯通,也算是一种创新。

转眼三年过去了,沈辉随着老张头从一个城市飘到另一个城市,城市与城市间的风土人情开阔了沈辉的眼界,不在用那样的方式赚钱,让沈辉由衷喜欢上现在这自由自在的生活,虽然生活清苦,但他觉的自己现在也是有本事的人了,虽然老张头总嫌他没有童子功,可是老张头的大刀现在他也能耍了,而且他现场的力量可不比老张头差,平时不耍刀的时候,他就跟老张头学招势,练基本功,但是沈辉不爱老张头总纠正他招势上的错误,在他认为招势这种东西,只要打出去顺手,有力量,没必要一定要这么标准,老张头见他又歪理糊说,也懒的纠正了,主要是沈辉虽然总有自己的歪理,但还算是勤奋的,刮风下雨,没有一天拉下。

一天早上起来,老张头突然觉的自己老了,他看着在墙角收拾担子的沈辉,这几年风吹日晒的加上天天练功,小孩的身行越发修长健壮,老张头有点欣慰的问。

“阿辉,你今年几岁了!”

“19。”沈辉头也没抬。

“19啊!”

沈辉收拾好东西也没见老张头说点什么,收拾好了就问他。“现在走吗?”

老张头抽了口烟。“我们今天不出摊了,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沈辉有点奇怪了,看看外面艳阳高照,这么好的日子不出去摆摊,不像他的作风啊。

看他那样老张头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笑了笑,站起来跟他说:“我带你走走吧,这里还有点地方可以看看的。”

沈辉无语,放好担子跟着老张头出去,再锁上门,他们在这个城市已经1个月了,这是他们租的一个小房间。

老张头看起来熟门熟路,带着沈辉走大街穿小巷,不时停下来讲两句以前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

中午他们在一个小巷的面馆里吃饭。

等上面的时候,沈辉问:“你以前在这里待过。”

老张头环视了一圈面馆,说了句:“物是人非啊!”

再看沈辉一脸好奇的样子,露出了一个笑脸。“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学的功夫。”

沈辉像是听出了什么,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这个岁数才学的功夫,哦,老头,你也没有童子功啊!”

沈辉嘿嘿的笑,原来这人自己都没有童子功居然还嫌弃他,他这下可是扬眉吐气了,看他以后还怎么说他。

老张头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下午我带你见个人。”

“见谁!”

老张头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大了,跟我也学不了什么了!”

沈辉收起笑脸,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啊,你不要我了!”

老张头被他那委屈脸看的笑了一下,不知不觉这个孩子在他身旁已经三年了,开始他看不起他的那些花招,可是人心是肉长的,不说这三年小孩勤勤恳恳的练功挑担,光是三年的陪伴也足以让他将他当成自己亲人,他孤身一人漂泊流浪也就这样一辈子了,可是这个孩子他不能让他走自己的老路,当时决定来这个城市他就有这个打算了。

一会儿,面上来了,两人暂停了话题先吃面,不过沈辉没忘老张头的话,今天的老头太奇怪了,于是三两口吃完面,就盯着老张头看。

老张头反倒慢挑思里吃完面,付了钱,示意沈辉跟着他走。

长长巷道,老头在前,沈辉在后,只听到脚步踏着石板的声音,在现代化的城市里这样的石板路已经很少见了,凹凸起伏的石板面上见证了历史沧桑,勾起老张头对年青时的自己的审视,越是走近越是情怯。

在一个转弯口老张头停了下来,回头慎重的看着沈辉。

沈辉鲜少被他这样认真的注视,眼里都是疑问。

“我等会带你见一个人,他要是问你什么,你要往好里说。”如果是年青时的自己,肯定是不会这样吩咐的,老张头皱起眉头。

“他是谁?”沈辉问。

“我师兄。”

“师兄?”这是老头第一次提起和他有关联的人,沈辉原本以为老头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孤身一人的,所以他偶尔会想自己也是要走和老头一样的路吧。

“记住我的话!”说完,老张头带着沈辉转弯过去,没走几步,来到一门前,双扇门紧闭着,上面只有一个门牌号永乐路8号,老张头上前敲了敲门,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小年轻探出头来,看了他们一下问:“你们找谁!”

“我找谭青海,你和他说张金石找他。”

小年轻愣了一下,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等一下,就转声进去通报了。

这是沈辉第一次知道老头的名字,他满脸疑惑。

“金石!”一声压抑的呼叫,大门打开,一个年纪近50多岁的人,精神矍铄,一脸激动的上前伸手就握住了老张头的手。

“师兄。”老张头倒是很平静。

可以看出谭青海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情感,伸手拥上老张头的肩,就往里带。

“去里面再说,你这些年都去哪里了,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给我,我四处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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