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相琴目不转睛地盯着病房门口,心里忐忑不安的,她现在没有穿衣服,浑身上下就只有那床薄被子,她双手抓着被子不知道如何是好,而她也不知道来的人会是谁?
是病人?是医生或者护士,还是袁傲楚呢?
只要一想到进来的人可能会是袁傲楚,她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她现在心情非常不好,谁也不想见,更不想看到袁傲楚,更何况还是在这种尴尬的情形下。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安得抬头看向已经半开的房门,脸色苍白的看着即将要走进来的人。
正着急的时候,她只见一个年轻的女护士推门走了进来,看到林相琴,不由得愣了一下,漂亮的小脸倏地的涨红,今天一上午整个医院都在谈论商界精英袁傲楚和这个女人的事情,她没有看到当时的情况,只是听别人饭后茶谈的闲聊多少了解了一些八卦,这才知道眼前这女人是袁家的准少夫人。
住在高级病房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那些有钱人的想法他们小老百姓怎么会懂,所以类似这样的情况他们早已经是司空见惯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看到这样香艳的一幕,小护士只是脸红红的,但依旧保持着自己的职业素养,她将视线移向别处,免得林相琴尴尬,然后将手中的袋子放在沙发上,低下头淡淡道:“林小姐,这是袁少差人给您送过来的衣服,这里还有您之前用的治外伤的膏药,我也一并给您拿过来了。这间病房袁少吩咐了,暂时不会有其他病人过来,所以您可以放心的在这里休息。”
这是什么意思?先把自己当做玩物狠狠地羞辱了一番,然后又来关心她么?打一个巴掌再给一颗糖枣么?可她林相琴不稀罕他的关心!要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有这么狼狈不堪的时候。
林相琴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指缓缓的绻起收拢攥紧,一张精致绝美的小脸上满是隐忍的怒火和痛苦。
不得不说,眼前的女人很美,即使她现在是一脸病容的样子,可是这样憔悴虚弱的样子,不仅无损她的姿色,反到是更容易引人怜惜。
小护士看着床上的女人一脸悲愤的样子,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大片青紫,虽然她搞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是这个样子的林相琴,她还是有些心有不忍。
她叹了口气,然后走到一旁拿起暖水壶径自到了一杯温水放在桌上,然后定了定神温言开口道:“林小姐,袁少送来的衣服袋子里有一盒避孕药,您为了自己以后少受些罪,等会您起来了最好把它吃了吧。”
林相琴勉强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她轻轻开口,声音虚弱的对护士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小护士面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点了点头,将上面交待的一切都做完之后,便转过身去不疾不徐的走了出去,然后传来门被她轻轻关上的声响。
等到护士离去,林相琴强撑着的身子不由得晃了晃,心底的酸楚和羞愤在她的身体里不停地乱窜,她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眼前也有阵阵晕眩的感觉。
她的秀眉紧紧蹙起,紧闭着眼睛咬牙缓了一会儿才觉得好受了些,她就那样怔怔的坐着,直到感觉眼眶有些酸涩难受,才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将视线转向窗外。
她透过明亮的窗户看到了空中耀眼夺目的太阳,看到了世界都被它的明丽的光辉照亮了,可是林相琴却只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永远禁锢在了黑暗之中,永不见天日。
她忽的响起想起自己睡着时做的那个梦,想起李佳航大声的对她的斥责,斥责她的背叛,斥责她的不忠,到最后竟然不顾她的辩解便愤怒离去。林相琴的脸色倏地白了几分,李佳航,那个温柔的,像阳光一样开朗的男人,终究还是离她而去了。
眼泪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经爬满了脸庞,林相琴从悲伤中回过神来,看了眼放在一旁的新衣服和那盒粉色的避孕药,不由得凄然一笑。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看着眼前熟悉的事物,想到袁傲楚那个恶魔,她的心里就一阵恶寒,于是她再也不愿意在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
她勉力撑起酸软的身子,用双手撑着床沿想要溜下床去,却只觉得头重脚轻,眼前隐隐有金色的亮点一闪一闪的,她一下子恍惚了,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床下栽去。
她裹紧了松开的被子,然后伸手扶住床头柜,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先是翻出了药盒子,用力抠下了两颗,连水都没有喝一口,便直接塞到了嘴巴里,药粒甫一入口,苦涩的味道便传遍了整个口腔,林相琴赶忙就着唾液将其干咽了下去。圆滚滚的药粒滑入食道的并不好受,林相琴捂着胸口不由得猛咳了两下,喉间的那股异物感才渐渐消下去。
吃过了药后,她的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这才抬起脚步走向浴室,她强忍着身上的不适一步一步往洗手间的方向挪
好不容易走到了洗手间里,林相琴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花洒,她赤裸着身子蹲在花洒之下,用双手抱住双膝将头低埋在膝盖上,她缩成小小的一团可是身子还是忍不住在颤抖着,冰冷的水自花洒口中喷薄而出,无情的落在地上的小女人身上,林相琴仍是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任由冷水冲去身上
她不敢站起身来,因为一站起来她害怕再一次看到这样的自己,那些痕迹只会一遍一遍的告诉她自己的不堪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