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汐将人甩下台后突然间有些头晕,暗自咬了一下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快步后退避开拿两个攻过来的姑娘。
身体内传来的空虚感让牧云汐暗觉不妙,看来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现在怕是要速战速决了!
牧云汐打定主意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站定转身,左手里的鞭子直接甩了出去,身后紧咬着她不放的两个千金不得已,只好停下来,去挡抽来的鞭子。
利用这个空隙,牧云汐再次上前,鞭子并未收回,而是直接缠上了两人的细腰,还没等人挣扎,牧云汐就靠近了,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牧云汐那边已经分出胜负,樱桃和贺明鸢的战局就不那么重要了,贺明鸢很识趣的投降了。
牧云汐面色如常的走了回去,顺王在座位上脸色变了又变,完全没想到是这个结果。
不只是顺王,在座其他人的脸色都变了一变,谁也没有想到,牧氏女会这么顽强!
普通女子要是失去一条手臂那可是自卑到死啊!即使是武将之女,在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埋下自卑的种子!
牧云汐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已经是超出他们认知了,这位小小年纪,断了手臂的聂政王妃给了在场所有人一个震慑!
牧云汐回到座位后一直没有再开口说话,她能感觉到,喉咙里有一股血正想冲出来,现在张开,她还真不能保证不会突出来,这口血一旦吐出,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苏君醉看了一眼牧云汐,他知道,他知道她的身体又出了状况,但现在……他连抱都不能去抱她,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苏君安并没有察觉到牧云汐的异常,还沉浸在刚才那一幕的兴奋里,看,这就是他姐姐!
在下首坐着的付泥儿将手藏入了袖中,虽然看起来并无异常,但她一直分出了一部分注意力在牧云汐身上。
宫宴顺利结束,牧云汐看了一眼付泥儿,付泥儿立刻过去,顺手还拉上了姚白术,三人率先离席。
这一举动倒没有引起他人的怀疑,经历了那一出比武,人家耐着脾气没有直接离席就已经不错了,现在宴会结束了,人家先离开也没有什么不妥当。
苏君醉有些急,但却只能压住冲过去抱住她的冲动,依旧好脾气的拉着苏君安坐在主位上接受群臣的告别。
当皇宫再次回复安静的时候,牧云汐再次陷入了昏迷……
那口血吐出来之后,牧云汐又吐了很多血出来,一开始血的颜色还是暗红色,到后面全是鲜红的血,一次比一次吐的多。
苏君安看到这一幕已经傻眼了,还是付泥儿让樱桃强制把他拖回了房间,苏君醉看着眼前命悬一线的牧云汐,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姚苍术没时间去关注苏君醉,只是让姚白术身边的白果去煎药给苏君醉喝,药方都是他口述出来的。
苏君醉端着送来的药一口气全喝了,找了一个不打扰姚苍术和姚白术,又离牧云汐最近的地方坐了下来。
看着一块块被染红的白布,苏君醉按着胸口费力的呼吸着,这里……太疼了。
六个时辰过去后,牧云汐的血彻底止住了,但是,姚苍术给了苏君醉一个更坏的消息。
命保住了,只是暂时的,想要维持住现在的状态,只能用一个非常危险的药方,那药方至少要用一年,会很痛苦,牧云汐的嗓子也可能会被完全毁掉。
苏君醉跌坐在了地上,双目赤红,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吓的姚苍术赶紧掏出针扎了上去。
苏君醉到底没能做出决定,牧云汐醒的时候,姚苍术只能再复述了一遍。
牧云汐听完,看着抱着她的人发白的脸色,伸手揉了揉眉心,思考了一下,对姚苍术说“用吧,左右也就一年,熬过去就行了,至于声音……到时候再说吧,能保住就保,保不住就算了。”
姚苍术出去准备药了,苏君醉却一直抱着牧云汐不放,牧云汐靠在他胸口,蹭了蹭他,道“没事的嗯?别担心,这点痛我还是能熬过去的,等下我去耳房喝,别进来看好不好?”
苏君醉不说话,他只是把头埋在她颈间,很久都没有抬头。
药好了,耳房里也换好了干净的被褥,没一处角落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是苏君醉亲自看着人打扫的,用药的时候,他没能进去。
姚苍术给苏君醉倒了茶,茶都凉了三次了,这人却一口都没喝下去。
牧云汐那边进展的还算顺利,药服下去之后吐了两次,除了嗓子有些发热外暂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不过,这只是开始,很快,牧云汐就感觉有一股痛意从她的脊柱里升起,快速蔓延到全身,痛的她差点没忍住,叫出来。
疼痛来的凶猛,去的倒也算快,半柱香时间后就缓和了下来,牧云汐也慢慢放松了下来。
秋雁见情况缓和下来,牧云汐又出了一身汗赶忙出去叫水。
等牧云汐被付泥儿裹了被子带出来的时候,人已经睡了,苏君醉小心翼翼的接过,讲他抱到床上躺好,还仔细的捏了捏她的被子。
这药不能经常用,姚苍术有好好算过药量,每半月一次大概就可以了,这是他计算出来的,最安全的用量,也是尽力将对牧云汐嗓子的伤害降到最低的计量。
用药过后,牧云汐睡了一天,再次醒来时,疼痛已经感觉不到了,但是喉咙那里却依旧有些不适,痛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发热。
按照医嘱,牧云汐的食物有了点变化,牧云汐看着眼前非常稀的粥道“虽然我没什么胃口,但……连吃三天米汤……确定我不会饿死?”
姚苍术撇了眼苏君醉道“实验过很多次了,没有饿死人。”
苏君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这个话题他可不敢接!
牧云汐叹了口气,只好拿了勺子慢慢喝了这碗勉强算的上是粥的东西。
苏君安乖乖坐在那里,脸上早就没了兴奋,留下的只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