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姑奶奶,你们可算回来啦!”阿大阿二一脸委屈,“这茶,我们都喝十壶啦!”
“行行行,这不是回来了嘛,我们回去吧!””赵九心情愉快,背搭双手,脚步轻快地往春风坊就走。
“等,等等……”两兄弟并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赵九疑惑地转头,“你们不是挺着急回去跟李妈妈复命的吗,这会怎么不走了?”
“茶,茶喝的太多,我们先找地放放水先……”阿大尴尬的挠挠头。
“噗嗤……”石榴忍不住,笑出声。
赵九忍俊不禁,朝两兄弟摆摆手。
两个人立刻去了小巷,寻了个僻静角落开闸放水。
夜晚时分,正是春风坊最热闹的时候,灯光璀璨,纸醉金迷。
阿大阿二回去的时候,门口早站上了两个护院,只不过一个吊着胳膊一个拄着拐杖。
“去哪了,这么久,不是说好了晚上你们值夜吗,你们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辰!”其中一人朝兄弟俩埋怨起来。
另一个人张嘴正准备再训斥这兄弟俩两句,待看到阿大阿二身后跟着的赵九,他砸砸舌,默默地住了嘴。
赵九进了春风坊的大门,李妈妈在门厅等着等着她们。
“都这个时辰了,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有些事,耽误了,我赵九虽然现在一无所有,而且还受制于人,但这并不影响我遵守诺言,这是做人的最基本!”
“你现在吃我的花我的,人还这么硬气?”李妈妈掐着腰,有些哭笑不得,她有心打压赵九的气焰。
可惜因为担心赵九一言不合就开打,李妈妈的话就弱了几分,“我告诉你,你要是给我赚不来钱,我看你怎么给我交代!”
“交代,交代,我现在就给你交代!”赵九拉着李妈妈的手,朝后院她的葡萄小居走去。
她知道李妈妈着急办京城花魁赛的事情,她也着急,她那没见过面的父亲、兄弟关在天牢里,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问斩了。
还有,赵家的一众女眷被充入官籍四散各地,这些人都需要她来拯救。
她的时间真是不够用!
石榴去厨房和铃儿准备吃食,赵九则和李妈妈坐在八仙桌前。
她们两个人一个说,另一个拿着毛笔不时地蘸蘸墨汁不停记录。
京城花魁赛的海选流程和决赛的比试规定,赵九都一一表述,遇到李妈妈不懂的地方,对李妈妈加以详细讲解。
比赛的规程制度,赵九完全照搬了她生活的现代社会里各大电视台天天热播的音乐类海选节目。
虽然她之前并没有办这类比赛的经验,但没吃过猪肉她可是天天看着猪跑,这些东西真是耳熟能详,手到擒来。
赵九头头是道的介绍,李妈妈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
她现在对这个九小姐真是另眼相看,养在深闺的女儿竟然如此深谙生意之道,李妈妈佩服的五体投地,她越来越相信赵九所说的那个赵侍郎突然被下狱的原因。
经商头脑这件事,来自家族的影响十分巨大。
“另外,我也会参加这个京城花魁比赛。”赵九坐下喝了口茶,最后补充道。
“你……为什么?”李妈妈不解的问道。
赵九一方面和她写契约赎身,千方百计要脱离官妓身份,另一方面却又要参加花魁赛,一旦她在比赛中抛头露面,以她的名头,世人都会知道她落魄在春风坊,这不是和她赎身的目的自相矛盾吗?
哪个大家小姐能接受得了这样的事实,从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沦为从来卖笑不卖哭的下等妓女,毕竟,对于女子而言,声誉、清白高于一切。
与李妈妈想的恰恰相反,赵九并不在乎这些名声什么的,名声值几两几钱,能当饭吃吗?
在包罗万象的时代生活过,任谁也不会对这些不疼不痒的身外之名关注太多。
她另有打算。
原本她是想,帮李妈妈办比赛挣了钱好换自由身方便为牢里的父亲、兄长们奔走、营救。
但是听到了一品阁陈思情与侍女的那番对话后,赵九改变了主意。
赵家想翻案,陈家绝对是阻碍,要救赵家人首先要除掉这障碍,而陈思情就站在这障碍中心。
赵九第一个要击倒的敌人就是她!
赵家人所遭受的苦难,赵九儿的绝望离魂,皆是由这场错位的、被利用的情爱产生,击垮陈思情最好方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赵九儿从失望到绝望的感受是时候让陈思情体验一把了。
尊贵的七皇子,高高在上的七皇子,利用完别人,是不是也该被利用一回了?
等着吧!隔山打牛这一招,不光傅弘泽一个人会,她赵九也会,而且用的更纯熟。
见赵九眼神坚定,似是下定了决心,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但李妈妈也不多阻拦,毕竟多参加一个人,多一分赢的希望。
“你都会什么才艺,你可想好了比赛时要表演什么吗?”虽然她不抱什么希望,但是李妈妈还是例行询问了一下。
“琴、棋、书、画……”赵九掰着指头数道。
李妈妈吸了一口气,怪她看赵九行为粗野,小瞧了她……
“琴棋书画,我一样也不会!”赵九收起数数的手指,握成一拳,“不过,我很会打架!”
李妈妈听罢,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从古至今,只听说过大户人家会养出不学无术的公子哥来,没听说哪家还养出什么都不懂只会出拳头的小姐来,她真是开了眼界。
“我的姑奶奶,你是来说笑的吗?”李妈妈捂住胸口,她脆弱的小心脏,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
“我是认真的!”
“你是认真的在说笑吧……”李妈妈真不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你该不是准备上了舞台之后,给评委耍一套拳法或者舞一套剑法吧,再或者揍人家一顿?”
“我觉得这样挺好啊!”赵九挺赞同这个想法,独树一帜嘛!
李妈妈只能尴尬的夸一句:“大小姐,您还真是与众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