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瑞尔没应,也没抬头,只不过埋着头还不忘往白沐辞那里拱了拱,然后伸出手,悄咪咪地搭在了白沐辞的手上。
夜色已深,一夜无梦。
*
次日清晨,白沐辞看着睡的安稳的洛卡瑞尔,将手从他的手上移开。
穿好衣服,正准备走,白沐辞还是没忍住,转身回床边吻了吻小家伙的头发,然后才悄悄转身出了门。
按照记忆中的位置,白沐辞兜兜转转十来分钟终于在一扇门前站定。
黑色的木质门上勾勒着繁复而晦涩的符文,纹路之下隐隐又鲜血的殷红闪过,而后又归于黑色。
王八蛋!
怪不得老子做了十年的苦力,你踏马的还没醒!
哪个傻逼给下的封印!
白沐辞向前半步,却又极快地退回来。
眨巴眨巴眼睛,有点不爽。
妈的瞎闪什么红光!
吓死老子了。
还不能让老子靠近了仔细看看!
然后白沐辞伸出右手,直接向刻着繁复咒印的黑色木门拍了下去。
“嘭!”
木门直接炸开,四分五裂。
白沐辞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行,武力还没废。
然后踩着四散了一地的木门尸体,进了屋。
很久没出声的安尔希,以上帝视角看完了全过程,表示:我的宿主超棒,为你打call!
表示完了,安尔希不由得哀叹一声。
完了,他一个正经执事系统,已经被宿主带得在能动手不动口的路上,大鹏展翅越飞越远一去不复返了。
进屋后白沐辞四处打量了一番。
不同的时间,不同的人,相同的场景。
屋子正中间放着一个跟她刚醒时躺的那个棺材一模一样的棺材。
然后棺材周围缠了一大圈的血色蔷薇,蜡烛仍旧是高低错落在蔷薇花的花蕊之中。
说不同,也是有点的。
这个棺材上的符文比她当初躺的那个多。
多好多,密密麻麻相互缠绕。
白沐辞拔了几株蔷薇,开出一条勉强能靠近棺材的路,然后往棺材跟前凑了凑。
伸出一只手,试探地在棺材上敲了敲,然后屏住呼吸,等着棺材里真正的该隐的反应。
“叩叩叩——”
然而,半晌,除了因为屋子大而产生了一点敲木头的回音外,没有发生任何事。
白沐辞:他为什么不理我?
“哎,你什么时候能醒?”
白沐辞戳了戳棺材,见没反应,挠了挠头,用鞋蹭了蹭地面,也不嫌脏,搂了一下裙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总站着,有点累。
反正裙子脏了也不归我洗。
不坐白不坐。
……
“你什么时候能醒?”
……
“你怎么还不醒?”
……
“喂,东边的亚伯一党已经给你铲平了,该醒了啊!”
……
白沐辞憋了又憋,中午憋不住了,纵身挑起,一根手指头指着棺材。
“我去你妈的该隐!再不醒老子一巴掌拍碎这破木头亲自请你!”
[安尔希试图让宿主冷静一下:主人,该隐沉睡时是听不到外界声音的。]
[白沐辞表示我很冷静了:我刚才琢磨了一下,他醒不醒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带着崽跑路。]
[安尔希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