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分热爱我们这个新集体中的老师与同学,用其他老师和外班同学的话说:高一(1)班的班风和学习风气非常的好!
我们班同学之间在学习上一点儿都不保守,如果有的同学作业题不会做了,讲解的同学看对方听不懂,抓耳挠腮地比听不懂的同学还要着急,试着换个方式解答以便让对方听明白。同学们都愿意把自己好的学习经验分享给大家。
慕容老师说:同学之间在学习上的关系不是竞争对手,而是彼此间的陪练员,只有对方的水平提高了,自己才能更好地提高。“水涨船高”中的“水”说的就是我们班的这个集体,“船”就是我们每一个人。
高中的学习生活虽然很紧张但是也很开心,每天晚上写完作业,洗漱完躺在床上,想到第二天到学校就可以见到那些朝气蓬勃的笑脸,学校对我充满了异样的吸引力。
慕容老师老师总是告诫我们:学习要劳逸结合,该学习时专心学习,该玩时就好好玩。他不希望我们小小年纪就把自己搞的像个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似的。
当听到他说十一期间准备带我们全班同学去秋游时,我们简直兴奋坏了,自习课上叽叽喳喳讨论去哪里最好玩。
有男同学说骑单车去郊区玩,大家一片欢呼声表示同意,这时有女同学沮丧地说不会骑单车,有的同学立马应承下来说我可以带着你。大家自发地做了分工:有的说带酒精炉,有的说带照相机,罗亚西大声说:我带录音机和磁带。
这时,慕容老师走进教室,笑着把两只手心朝下压了压说:同学们,我在办公室已经听到你们讨论的结果了,隔壁班更应该听到你们的秘密了!
同学们大笑起来,压低声音问老师:老师,骑单车去郊区秋游可以吗?秋天的景色最美了!
慕容老师以商量的语气说:这是我们班第一次组织活动,考虑到安全因素,咱们还是先不要走远,你们说我们去溜旱冰好吗?
好啊!好啊!大家一致举手同意,巴不得明天就是“十一”。
“十一”终于来了!
一大早,我们按照慕容老师的要求提前来到学校集合,男同学穿着球鞋在操场上推推搡搡闹着玩,等了好一会儿,我们才看见慕容老师穿着一身运动衣出现在学校门口。
罗亚西悄悄和我耳语:慕容老师不穿中山装看起来真的好帅呀!
我们目视着慕容老师把自行车放在传达室旁边的车棚,匆匆跑过来,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说:是我迟到了还是我的表不准?
大家都笑起来说:老师没有迟到,是我们来的太早了!
慕容老师问我和韩武:同学们都到齐了吗?
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早到齐了!
老师潇洒地一挥手说:出发!
我们簇拥着老师,三三两两地朝着不远的溜冰场方向走去。路上慕容老师说,本来想包下午场的,可是溜冰场的工作人员不同意,说影响他们生意,他们专靠卖下午的票赚钱,所以我们只能上午包场了。
有男同学不解地问:咱们不包场也可以啊,和他们一起滑好了!
慕容老师还没有回答,罗亚西就说:不包场溜冰场上总有一些坏小子滑冰时会故意往女孩子身上撞的,上次我和我哥哥来,被他们撞倒腿都摔破了,我哥差点和他们打起来。
听到罗亚西这样说,一些女同学紧张起来,老师笑着说:今天场上只有咱们班自己同学,只要你们不自己撞自己,肯定没有其他人撞你们。
到旱冰场还有一段距离,就远远地听见里面的喇叭声放着很大的音量,播放着一首我从来没有听过的欢快歌曲,什么:“带着你的妹妹带着你的嫁妆赶着马车来......”
我心里直纳闷:他到底要娶的人是谁呀?
在入口处,我竟然看到了朱之岳,她烫了头发,还涂了口红,像老外似的身上扑面而来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道,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学生的模样了。看到我她也有些意外,吃惊地问:安雪,你怎么来了?
我开心地说:我来溜冰呀!
朱之岳遗憾地说:旱冰场今天上午不知让谁包场了,不让进。
我得意地答:就是被我们班给包场了......
这时,不远处有几个抽烟的男孩喊朱之岳,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过去一下。
到了换鞋处,我和好几个同学都是第一次来,我们连旱冰鞋都不知道怎么穿,慕容老师把脚放在长条凳上,放慢动作给我们示范怎么系鞋带。我们笨拙地穿上溜冰鞋,脚下突然间多了几个轱辘感觉一下“长高”了许多,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扶着墙、栏杆、铁丝网、同学的胳膊,手上一步也离不开辅助物的帮忙,一步一步地往旱冰场挪。
有胆大的女同学,不要人扶自己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总算到了溜冰场,在那里不停地变换着姿势重复着站起来滑倒,站起来再滑倒的局面,有的男同学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
慕容老师也忍不住笑着滑过去,扶起摔倒的女同学说:孟海涛就你笑的欢,还不赶紧教教不会的同学怎么滑。
我怕同学笑话更不敢滑了,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看着罗亚西在冰场中心潇洒地滑起来,她还不停地变换姿势,把一条腿抬起来,像飞翔一样张开两只手臂。罗亚西真的太棒了!
她看见我还站在原地不动,冲我摆摆手:胆小鬼,快过来!
我连连挥手表示拒绝。
这时,慕容老师滑到我跟前说:安雪,就剩下你自己在这站着了,来,我带着你滑。
我连忙两只手同时摆动说:不行,不行,我再看一会儿。
慕容老师说:你就是再看一天也学不会,没关系,我先拉着你试着滑一段,掌握住平衡就好了。
我只好像个“残疾”似地双手死死地抓着老师的胳膊,亦步亦趋地走向溜冰场......
几个小时后,除非极个别的几个同学,原先不会滑的牵着会滑同学的手基本上都可以围着旱冰场滑圈了。
这时,有男同学在慕容老师的后背用双手扶着他的腰,其他同学看到了,默契地一个接着一个,像玩“老鹰捉小鸡”游戏一样,在慕容老师后面排起了一长串的“小鸡”......
快乐的高中生活使我几乎忘记了徐林,直到有一天他意外地出现在我们校园。
随着各届学生的增多,学校在初中部那里准备再建一栋四层的新教学楼,暑假期间已经动工,有挖掘机不停地在那里挖掘,那里堆积了好多的泥土,再由一些开着翻斗车的司机把土往学校外运输。
课间休息时,我们经常趴在走廊的栏杆上一边聊天一边向那里眺望,一天,我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个开着翻斗车的司机特别像徐林,我使劲眨了一下眼睛再看,看见那个人从驾驶室里跳出来,站在高高的土堆上,指手画脚地和下面用铁锹往上扬土的民工说笑着什么,没错,就是他!我太熟悉他的动作了!
一时间,我能感觉到自己的血直往头上涌,脸火辣辣地热,心脏都快蹦出胸腔了,罗亚西看着满脸通红的我,奇怪地问:安雪,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徐林,没想到他一出现我就彻底地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