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叶上清提着食盒来向国师请安。
醉莲池畔不见国师身影,水榭的靠栏破烂不堪。他惊诧,却不惊慌。有国师在,神宫、帝都,乃至整个轩辕国,都固若金汤,无人敢犯。在大事上,他从没怕过。
叶上清敲敲大殿的门。
门开了。
风轻摇打着哈欠走出来,轻车熟路地把食盒接过去,转身回殿内。
叶上清忽然醒悟。
听说凤大小姐前两天砍了刑部大牢的铁栏,今天神宫的水榭坏了靠栏就很正常了。
接着,他露出一脸的麻木。
国师袒护凤大小姐,很多人亲眼所见。所以凤大小姐出现在国师的殿内,也没什么奇怪了。
最后,叶上清摆出一副生无可恋的愁苦表情。
凤大小姐身上的白衣,是他昨夜准备好的,今天要穿的。起床发现衣裳不见了,他就知道凤大小姐又来过了。
如今外头都在传,他和凤大小姐关系铁得都能同穿一件衣裳。
天地良心!他和凤大小姐真的很不熟!
叶上清走向大殿一角,向闭目打坐的国师作揖:“国师,上清给您请安。”
国师“嗯”了一声,没有别的话。
叶上清习惯了国师的寡言冷淡,也不多话,静静地立于一旁,时不时偷瞄一眼怀抱食盒独享早膳的风轻摇。
他并不介意风轻摇抢去他为国师准备的早膳,因为国师向来进食不多,很多时候,国师会让他把原封不动的食盒拿回去。
风轻摇吃到一半,说道:“叶上清你今天很沉默啊。”
叶上清嘴角抽了抽,心想凤大小姐我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搭理你了!
风轻摇又道:“遇到难事了?说来听听,我帮你出出主意。”
叶上清的嘴唇动了动,想到外面传他和凤大小姐关系好的不像话,他强忍住了不说话。
风轻摇笑道:“想说就说,看你一张脸憋得跟猴屁股似的,何必呢?”
叶上清终于忍不住了,委屈而幽怨地说道:“凤大小姐,我们不熟!”
风轻摇:“哦。”
“哦?”
叶上清学风轻摇的口气也“哦”了一声,尾音处加上了疑问的调,很是不爽。
他等了一会儿,见风轻摇不再说话,更加不爽了。
他提起宽大的白袍下摆,三步两步走向风轻摇,弯下腰来,与她平视:“凤大小姐你这个‘哦’是什么意思?”
如此冷淡,可不像平日里有事没事就戏弄别人的凤大小姐!
风轻摇塞了满嘴的清粥小菜,含含糊糊地道:“你都说我们不熟了,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当然是哦一下回你呗,总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坚持说我们其实很熟?”
叶上清坚决道:“我们不熟!”
风轻摇把清粥小菜咽下肚去,把吃空的食盒推向一边,眉眼弯弯地笑道:“在这里,除了国师,我和你最熟了。”
这话不假,她在醉莲池住了许多年,最熟悉的人是国师,第二熟悉的人便是每天来向国师请安的叶上清。
叶上清面红耳赤,是被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