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纤。”见耘纤侧了个身,缓缓闭上双眼,危楚元又试探性的叫了一句耘纤。这一次,耘纤区分出来了梦境与现实,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危楚元的存在。她猛的起身,转头望向这个她日思夜想的人。心中百转千回的想呼之欲出很多埋藏在心中的情绪,但都被一一驳回了。她深知,她此时的回应如若强烈必定会让这段时间的所有都前功尽弃,既然已经狠心做出决定,那便只能一意孤行了。
她面色惨白,语气冷淡。“你来做什么?回去吧,这里不欢迎你。”
如若刚刚没有听到耘纤做梦都在喊自己的名字,听到这般回应他想他一定会退缩,可现在他心里无比笃定耘纤是挂念他的,他没有顾忌耘纤的回应,上前一把抱住耘纤,紧紧的拥入自己的怀里,生怕一不留意再次逃离。“我很想你,真的。我明白你的用意和苦衷,我也想过既然你下定决心,那我尊重不去撼动你的选择。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听到你的消息还是忍不住想来找你,哪怕知道你过的很好就足够了。”
耘纤的眼泪簌簌的向下滑落,掉在危楚元宽厚的臂膀上,坠落有声。她心里有千句万句肯定的话要倾吐,可都转化成为了欲语泪先流。这种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才将这数日的委屈悉数泄尽。她突然想起,没有她的协伴危楚元怎么可能来到这个时空。
她揉弄了一下哭红的双眼,声音略微沙哑的问:“楚元,忘了问你,你自己是怎么做到过来找我的?”
危楚元将同程南和夏晓寒之间的故事悉数道尽,耘纤也心中略知了一二。
“你见也见到了,我送你回去吧。其实做出离开你的举动并不是个冲动贸然的决定,虽然我承认我每天都活在无尽的煎熬和想念之中,但是楚元未来的生活我们不能单单依靠感情行事的,摆放在我们面前迫在眉睫的问题还有很多。王晓明上次的事情只是个警告,不只是你,就连程南都已经牵扯了进来,不知道我们这样一意孤行下去还会不会对别人造成伤寒。对不起,我不能那么自私。”
“我呢?”危楚元难过的声嘶力竭。“你考虑到了所有人的感受和安危,那我呢?你走的这段日子我生活的重心也消失殆尽了。你做出的决定不是贸然冲动,我也一样。我来之前也想了很多,我问自己要不要只把过去作为缅怀,放弃你。结果很显然,我失败了。既然无法劝说自己,那结果只剩下一条,我来找你。你说不想对他人造成无辜的牵连和不必要的二次伤害,那么好我陪你留在这里。这样等王晓明出狱的时候自然也就寻求不到你的踪迹。你也不用去担心他会不会转移目标泄愤,他不具备这个能力。即使有这个想法,那个时空也是法治社会,容不得他做出什么大举动来。”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呢?”
“我父母那边我会和他们交代,就说我公派出国了或者是要封闭做实验研究。如果事情真相真正掩盖不住的那天,我会主动向他们诉清实情,他们都是很开明的人,我相信他们会理解我的。只规定了你不在六点之前往返会有减短生命,并没有对我设定条框。他们想我,我还是可以随时回到那个时空看望他们。倘若真的有什么危险,那也有我一人承担。”
“那你...”虽然听他如此回应,耘纤心中还是有千万个疑问和不妥。
危楚元紧紧握住耘纤冷汗还未消退的双手,“耘纤,你需要明白的是,无论付诸多大的代价这次我都不会再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