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像是同于之前,但又难以描述。周围浓雾四起,没有方向感难寻。耳畔清晰的传来夏晓寒的话语引导声: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要分心,径直向前走。危楚元越走越觉吃力,感官已经全被浓雾消散了,只有脚底还有石块相触的痛感。越来越觉得困意四寻,没有参照物的比对走起来过于疲惫,逐渐觉着意识越发沉迷,冷热空气间断交替令他不由的打了好几个冷颤。
“危楚元,别睡!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他甚至都能够感受到意识外身体的摇晃。
与此同时,程南也担忧的在屋中四处踱步。“程南,快去拿一块浸湿的毛巾给我。”夏晓寒急的都险些吼叫了出来,接过程南的湿毛巾,湿敷在危楚元的额头上,期望能借助温度让他能够迅速清醒意识。其实夏晓寒只是面上看着雷厉风行刀枪不入,心里却比谁都要脆弱敏感。自小家庭变故,很早就出来独立生活寻讨生计,遭受过很多人情世故的洗礼和社会的苦难。靠着这幅生人不能靠近三尺的架势她便能拒绝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她能明白耘纤有同她一般的境遇,只不过很幸运她找到了能够借此依靠的对象,但因为这些冠冕堂皇的成全分开着实令人生憾。她和程南的出发点不同,程南是心疼危楚元,而她是怜惜这个未曾蒙面的女孩子。她也设想过是她会不会有这份决绝和勇谋,可多少次的询问就换来了多少次的否定。她本来不是这般急切的性子,也绝不会做这般没有准备贸然唐突的事情,大概是性情使然才推使事情这样继续发展下来。现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希望危楚元能够自己撑住,一旦睡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危楚元感觉到了身体的一丝凉意,精神都抖擞了几分。每当意识要沉寂时,想想耘纤的面容便能亢奋一些。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坚持再坚持一下,脚步也在下意识的前进。不知道又走了多远,只觉夏晓寒的声音像在身后滞留住一般,越来越遥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成功了!他顺利进入另一个时空了!”夏晓寒激动的起身都带翻了身后的椅子,连忙走到程南身边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她发誓,生平从未像这般情绪无法收敛控制,表述不出来的满足只能通过行为一起分享给他人。她希望程南能感受到她传达过来的心情。
待到意识真正清晰时,危楚元已经入座在耘纤卧室的椅子上。屋里陈设布局还是同于以往,只是耘纤还在熟睡。走进一看,雪白的被褥衬的脸色更为白皙,长长的睫毛涂饰着面容甚是娇羞。他再也按捺不住这无味杂陈的心情,压抑了半年之久的想念得以释放时他却无所适从。他就这样静静坐在床边,偶尔耘纤翻身压到身后的碎发他还会笑着帮她理下。
等了好久也想了好久。“楚元,别走!”耘纤一声喊叫伴随着冷颤惊醒。危楚元轻轻擦拭掉耘纤眼角的眼泪,柔声安抚着,“没事了耘纤,我在。”耘纤缓缓的睁开双眼,望着眼前触手可及的人又无奈的闭上了眼,已经不知多少次梦见这样的场景了,每次都心揪般的疼痛和真实。最近睡眠也越来越差劲,都需要依靠安眠药才能勉强入睡,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算真正挨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