耘纤面无血色,细看紧咬着的嘴唇还有些微微颤抖,但语气却铿锵有力。“你们之间的事情我连被告知的权利都没有,所以我的事情也请你们少插手。”
话音刚落,面前这位看似仪表庄重的男人甩给了耘纤一记耳光便扬长而去。危楚元推开柜门,险些踉跄的跑到耘纤身边。嫩白的小脸上还映着一个硕大的巴掌印,很是违和。看着耘纤这幅模样,他便失去了所有解决疑团的心思,只想迅速带她回到他们的世界里,远离这个名存实亡的家庭。
耘纤倒是尤显从容,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和悲拗。
“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家庭。刚刚进来的那个人,哦就是我的父亲,他啊常酗酒,喝酒之后就会发了疯似的打我妈妈。然后那个女人就会在她的房间里痛哭不止,每一次都像是结束,但每一次也像极了重蹈覆辙的开始。刚刚那幕你不要害怕,对我来说已经是很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我很小的时候一直跟在奶奶家生活,我的父母常常用生意太忙来搪塞我,印象里是没有一个生日同他们一起庆祝的。很早之前我很期盼他们能够回来渐渐也失去了这种无果的期待。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他们送给我一只玩具熊。我是个不善言谈的人,早在同龄人玩的熟络呼朋唤友的时候,我就十分抗拒这种群体活动。我把所有排遣时光的寄语都拖给了这只小熊。慢慢地,它也倒像能听懂我的话一般来陪伴我鼓励我。后来,我父母下海经商回来,那时我已经潜移默化的形成了独立的思想意识,莫名的开始排斥和这两个陌生人的独处。
我还能想起当时的场景,还是记忆里大雪漫天的情境,那个男人穿了个黑色呢料的大衣,衣上还落着星星点点未融开的雪片,他左手撑着一把硕大无比的黑伞,右手挽着那个我最熟悉却无比陌生的女人。他们像是来告知我,准确的形容更像是通知。我同他们搬到了现在的这个房子,是同他们形容的一样雍容富贵,就连墙壁上的瓷片都彰显奢侈不已的作风。我没有想像中团圆的幸福感,只是越发的觉得在这个面不透风的空间里我觉得压抑。
日子起初倒也还过的下去,后来我父亲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母亲就天天在家里哭闹,疑心病重的连地板上一缕发丝都不放过,发现一点蛛丝马迹就要彻查半天弄出很大的动静,逐渐的那个男人变得越发的厌倦她,从一开始的夜不归宿到白天也不见踪影,从一周到一月。再次见到他的时候,想必是老天在惩恶扬善,外面的那个女人因为车祸意外身亡了。他一脸倦容的像遭受了人生致命的打击一般,捶丧着脑袋回了家。酗酒、打人那就是再之后的事情了。
危楚元听罢,只觉得心口一揪,刺穿的疼痛感。他紧紧的攥住耘纤的手,想借此给予她一些他所能给予的力量。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孩过去还曾经历过什么骇人听闻的事情。想到这里,便不得控制的觉得不寒而栗。
耘纤接着说道:‘’我本就是一个局外人一般看着这一切。‘’可没想到在无数次争吵中的一次,母亲疯了般的冲到我的房间,头丝凌乱失去了昔日惹人艳羡的身材,双目无神且突出的表示着前所未有的恐惧。她蜷缩进我的被里,不带温度的抱着我,不停的默念他会杀了我的、他会杀了我的。话音未落,父亲便提着酒瓶破门而入,他们在我的房间里大肆争吵打骂。争吵中只见我的小熊被无端的践踏蹂躏,我拼了命的上前想将她夺来,可是无济于事。喝了酒的父亲和发了疯的母亲我又能掌控的了谁呢?只见啤酒的碎片划破了小熊的肚嚢,棉絮一点点迸溅而出,好像遭受了很大痛苦一般的遗落在床角,就那一刻我心冷万分,我发誓我不再对这个家心存幻想了。
“后来呢?”危楚元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