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我好了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身上的鳞片一点点脱落,我好恨啊,恨我只能任人宰割,恨我无法对那个温暖的少年说一句“我爱你”,恨我明明知道害我的人是谁,却只能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逝,看着我能在你身边的日子越来越少。眼泪又涩又烫,含在眼眶中,让伤口又痛上几分。
宋丞相府,正堂。
“父亲,我要退婚”。
“胡闹,这亲事是自小就定好了的,怎容你说退就退”。
“那女子来我丞相府下毒残害生灵,如此狠辣之人,良辰不敢娶,也不会娶”。
“不过是一条鱼,这鱼能有多重要。你切莫要玩物丧志”。
“良辰恳请父亲退婚,若父亲能答应,良辰必当心甘情愿,尽心尽力辅佐皇上”。
宋丞相有丝松动,却又有所顾忌。
“若父亲不同意”,良辰将悬于心口处的那颗碧罗珠拿出来,捧在手心,“良辰就摔了这颗珠,从此以后,世上再无宋良辰”。
就这样,宋良辰跪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听得宋丞相开口。
“罢了,你若真心甘情愿接手我的位子,以咱们家的地位,这婚退了便退了,何况你以命相挟”。
良辰笑了,他哪敢摔那珠子,那是锦时的眼,他怎么忍心。若父亲当真不答应,他便投湖自尽,也好能与锦时日日在一处。
剩下的日子,良辰一直陪在锦时身边,寻来的医生都束手无策,良辰伪装的笑容也一日日萧瑟下来。
可是,“锦时,我要成亲了”。
我抬头看着不悲不喜的少年郎,知道自己应该走了,原本残破不堪,不能游动的身躯也有了几分力气。我一点点向他的影子游去,看着他掌心的指纹渐渐清晰,却又倏地模糊。用尽最后一分气力,躺在你的掌心,镌刻着你的眉眼。
当初,只这一眼,便注定了吧。
佛走到良辰的身边,表情没有一丝波澜,良辰台企早已朦胧的泪眼,紧紧却又小心地把手中的她环在怀中。
“求求你,告诉我,我该,我该怎么做。”,良辰跪在佛前,苦苦哀求。
浑厚的声音响起,“我今晚寻她来见你,见过这一面后,你们便分开吧”。
良辰瘫坐在地上,久久默然。
“这不是你的错,若拖下去,她只会更痛苦,只有早早了了这一世情缘,方能转世”。
佛做事,不问因,不求果。
或许他也是多情的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