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几天前我进到酒吧看到的景象一模一样,地上是烂醉如泥的年轻人和临时负责照看酒吧的威廉,唯一还算清醒点的就是那个酒保和玛雅的弟弟威廉。
虽然说玛雅的姐姐是小镇的医师,部分病号不愿意来这里喝酒,但是因为很显然。玛雅这个美人确实很能吸引那些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年轻人,当然这些喝得醉醺醺的人很难说是为了玛雅而来,还是因为今天看店的是威廉。
旁恩叫过来威廉和酒保,他看起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清醒,但是旁恩和他们交谈了几句话后发现前言不搭后语,或者说是太忙碌了。
他们两个的对话和情景大概就是如下——
“打扰您一次,您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吗?”旁恩问道。
“是的,等一下先生,蒂姆(那个酒保的名字)!四号桌再来两杯!”威廉看了他一眼,紧接着从吧台后面抓了一碟子花生摆在他面前,之后又拿来了一瓶子酒。
“呃,好的,谢谢。”旁恩推开面前的盘子。“打扰一下,能不能占用一下您的时间。”
“威廉,三号桌子清理一下!”
“好的!”威廉离开了
“打扰一下,这个……”旁恩拉住了他指了指自己。
“哦,您是也点这个吗,等一下,好吗?”
威廉从他的手里挣脱了之后,把手里拿着的酒杯放在了后面的一个桌子上,转身匆匆的转到柜台后面,隔了几分钟才转到了旁恩面前放下一杯酒。
旁恩掏出了秘密警察的徽章默默的放在了桌子上,再次拉住威廉,指了指徽章没有说话。
“哦,安全检查的啊,后面前面随便看,都没上锁。”威廉又端着酒离开了。
那个酒保注意到了这个警徽不是普通的警察或者调查局的警徽,而是秘密警察的警徽。当然这个酒保也没有认出来这个警徽到底是什么部门的,但是他没有威廉那么没溜儿。
“您有什么事情吗?”酒保此时也没有之前那么忙碌了,他开始站在吧台后面擦杯子。
“您今天是否看到一个看起来比较怎么说呢,比较和镇上格格不入的人吗?”旁恩喝了一口酒问道,刚刚威廉放在他面前的杯子里的液体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您最好往酒里掺点水或者其他的东西再喝,这个酒的味道比较浓烈。”酒保好心的提醒他,实际上这是一杯没经过勾兑的苦艾酒,正确的喝法很很多,但是直接喝这种纯的并不是习惯性的喝法。只有古董苦艾酒才适合这么引用,因为传统苦艾酒往往含有很高的酒精成分,这种喝法能够品味一例苦艾酒的独特风味。
“不用了。”旁恩把酒杯推到了一边上,接着问道:“您看到了我说的那个人了吗?”
“您能不能再详细的描述一下他的外貌?”酒保放下了手里的那个酒杯,又拿起来一个杯子在那里擦拭。
旁恩想了想从钱包的夹层里拿出来一张林奇拉乌尔的黑白照片摆在了桌子上,推到了酒保面前。之后下意识拿起那杯酒,放在了嘴前的时候被酒杯里浓烈的味道呛了一下,没喝,又放下了杯子。
“我还是给您调一下吧。”酒保看到了他的动作,身后把酒杯拿到了吧台上,顺便接过照片。
“啊!威尔斯先生啊,我记得他,他前一段时间总是来我们这里喝酒。”酒保边调着酒边说道,“又一段时间他没有来,之后过了几天又天天来喝酒。您要点薄荷叶和腌樱桃吗?”
“不用了,谢谢。”旁恩摇摇头接过了酒杯,放在鼻子前心有余悸的闻了闻,虽然还是有些草药的味,但是还有一种稀释过的苦艾酒独特的清香味道。
好的苦艾酒应该会产生悬乳效应。当冰水不断加入苦艾酒时,好的苦艾酒应该逐渐浑浊或变得半透明。这就是所谓的悬乳效应。
这家小酒吧选择完全由天然草药成分制成的苦艾酒。同样选择酒精含量高的苦艾酒。
“真是好喝啊。”旁恩放松的赞叹了一声,侧柏酮这种致幻化学成分刺激着他的神经,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会在那些醉醺醺的年轻人身上闻到了大麻的味道。
“那么您今天看到这位威尔斯先生了吗?”品尝过了一杯酒后旁恩问道。
“是的,中午的时候他和一个高高壮壮的先生来找我们的老板。”酒保点点头,这时候酒吧里又来了一群人,整个酒吧又变得喧闹和忙碌起来。
看着这种情况,旁恩只能站起身来掏出自己的钱包,取出来一张钞票压在了碟子的下面,漏出来一个角,示意那个酒保把钱收起来。
站起身来,他分开了拥挤的人群,既然那两个看起来像是管事儿的人说随便的看看,那么就四处逛了逛找找能发现什么,毕竟这里也是目前为止能找到的线索。
四处转了转,他并没有发现伯富勒留下什么记号,在仓库和厨房里转了一圈之后他又转回到了酒吧内部,围着吧台转了一圈后,他发现一个隐约在暗处的阶梯。顺着楼梯走下去,是一道帘子。钻过了那个帘子,外面的喧闹仿佛与这里隔绝了一般,震耳欲聋的歌声和喊闹声也小了许多。
眼前是一扇门,旁恩推了推门,推了推门,发现这个门不只是被风碰上了——居然被上锁了。他不禁觉得有点疑惑,连库房都没有上锁,为什么这个不起眼的地下室会上锁。
把万能钥匙对着锁孔捣鼓了几下,发现这个门锁从里面被一个小细棍顶住了锁孔。这时候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耳朵贴在门口听见里面有“咯噔咯噔”的声响,似乎很有节奏感,有点像老旧的钟摆一样。
旁恩听到这个声音一惊,椅子腿在地板上摇晃和地板发生碰撞的声音,最大的可能性是有人被绑在椅子上挣扎。
撞开了门,撞了两下门就开了。地下室里的椅子有一个怪人,除了留出来两个眼睛和进气的鼻子嘴,整个人被绳子和胶带从头到脚困得严严实实,活脱脱的一个木乃伊。
旁恩掏出了刀子,划开胶带后里面躺着的是伯富勒。
伯富勒已经清醒过来了,他看了看旁恩说道。
“长官。”
“谁干的?”
“不知道,想不起来。”伯富勒摇了摇头,旁恩紧接着问:“任务目标呢?”
“不知道。”伯富勒羞愧的摇了摇头。
“看看这个。”旁恩把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
“克兰特工遇害了,尸体被肢解后钉在了屋子里的每一面墙而且负责监视目标住所的特工在目标住所附近发现其他监视者的痕迹。具体的简报回去再说,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目标。至于你的处分回去再说。”
两个人走出酒吧门的时候,街上突然大乱。全副武装的骑警驱赶着游客和街上的闲人,为两辆医护马车开道。
“这是去哪里?”旁恩叫住一个骑警问道。
“码头,死人了。”
“哦。”旁恩点点头,回过头看见伯富勒脸色煞白。
“怎么了?”
“格兰豪登……就在码头……”
——
几天后,快到了中午的时候,莫兹坐在林奇床边,翻着手里的书读着。
“……两个女人把他夹在了中间诉说着对他的倾慕之情,她们因为初恋的慌乱而双颊绯红,面露窘迫。而他则是脸色苍白,神情阴郁,对着两个人显得很不耐烦。
‘什么玩意!’他在心里骂道:‘这两个人只会献殷勤,说话毫不中听、毫无意义、愚蠢、聒噪、令人厌恶。如果她们能闭上嘴,安安静静的躺下床上任凭摆布该多好。’
他把自己能想到最粗俗的语言用在了这两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身上……喂,你到底听不听的到啊。”
看着病床上插满了管子的那一位一言不发,莫兹叹了口气,拿起了摆在床头桌上苹果嘎吱嘎吱的嚼起来。
“他还没醒吗?”一个女人的轻叹让莫兹放下手里的《最后的审判》。
莫兹转过头,玛雅却吓了一跳,因为莫兹的两眼通红。
“你不要紧吧?”玛雅问着把拎着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
“没事,就是缺觉闹的,不过今天还行,上午你姐姐在的时候我打了个盹。他晚上还发了次烧,早晨你姐给加了两袋消炎的液还没有输完。”莫兹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该我换班了,你去睡一会儿吧,我叫威廉做好了饭。”玛雅看了看枕头大小的营养液说道。
“嗯,晚上你叫我换班。”莫兹也是困得够呛,站起身摇摇晃晃的爬上了旁边的一张床。
为了避免误会,先来介绍一下这个病房。说是病房实际上这是格兰豪登俱乐部在山脚下的一间疗养院,这是一个双人间,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
“你听说了吗?”等到了莫兹睡着了,玛雅才压低了声音,仿佛是自言自语,也好像是说给病床上的人听的。
“米勒太太在看望的路上被人下了药,安琪她也……”
玛雅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沙发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