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先叫我先在冰冷的的地上躺着,反正暂时是死不了。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调一个小时。
那时候我牵着安琪的手和玛雅走出了那个富丽堂皇的俱乐部,一行三人正沿着那条种满了紫丁香花树的大道上散步。此时已经华灯初上,亮黄色的钠灯透过深深的树影。
在离我们几公里外的海滩上的别墅里,莫兹抬头看了看时间。
“已经到了这个点啊!”他又看了看窗外轻声的感叹了一句,起身走到电视旁,关掉了正在播出的新闻。
转身来到了房门口的陈列桌,上面摆着一册书和两支香薰蜡烛,莫兹很满意的看了一眼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一下又从酒柜里取出一支木盒,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是一瓶子桃红酒,莫兹又满意的点点头。
确认了自己并没有错过了什么后他披上了大衣,出了大门。当他走到了不远处等待出租马车的时候,他隐约的看到了自己家门口的路灯下正站着一个恍惚的人影,似乎是在观察着这栋建筑,那个人的手里似乎拿着一个方形的东西。
“嘿!站住!”
莫兹冲着那个偷窥者呵斥道,那个人听到了声音仿佛受惊了一样,转身就往后跑,很快就钻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里。
莫兹刚要追上去看看,一阵铜铃声从街角的传来。一辆出租马车准时的停靠在路边的站点。
“回去和林奇说说这件事,看起来他有必要投资地雷来阻拦这些狗仔里。”莫兹调侃的自言自语,把手里的书、蜡烛和盛酒的木盒摆放在车厢的座位里,接着对着车厢里的乘客略一颔首爬进了马车的车厢内部。
“去夏尼街。”莫兹对着赶车人吩咐一声,接着伸出一只手在马车顶的檐上用力的敲了敲,这是示意赶车人乘客已经上车坐稳了。听到了敲击声,赶车人一抖缰绳,伴随着马脖子系着的铜铃声响起,马车沿着街道往前走去。
当这辆马车路过那个阴暗的小巷后,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从里面探出头来。看到马车远去,他重新走到了路灯下举着一个低倍望远镜观察着林奇暂居的海边别墅,确认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后,这个人影灵巧的穿过棕榈林,在这个后院的墙上用喷漆喷上了一行红色的字迹。
这个人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走出来,又走到了那个小巷子里,几分钟后又是一辆马车从街角驶来,那个人也从巷子里钻出来,将一个包裹顺着玻璃砸进了别墅内,之后他跳上马车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地的玻璃碴子和一个被玻璃破碎声打扰了清梦正在骂街的靠宝石加工维持生计的镇民。
……
莫兹在车内坐定后,顺手拿起放在车门内的报纸,在旁边的纸箱子里投进了一枚硬币。岛上每一位出租马车的赶车人都会在车厢内放置一些书籍报刊杂志,这是供乘客消磨时光和避免陌生人之间交谈的尴尬用的,就像是莫兹对面的那名乘客也举着一份晚报。
这是整版没有裁剪开的报纸,莫兹把报纸放在了腿上,用手按版裁开,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一项很困难和枯燥的工作,我在岛上的这一段时间学会了驾车钓鱼和划船,但是始终没有学会的是游泳和裁报纸——后者无论用不用壁纸刀我都能弄成了一个纸团或者是几条报纸。但是在莫兹手里,这份报纸很乖巧的被分开叠好。
这时候莫兹对面的乘客放下了手里报纸,和刚刚抬起头的莫兹打了个照面。莫兹很诧异的发现他认识面前的这个人,是那天前来拜访林奇的两个人中的一个,那位伯富勒先生的同伴。
莫兹倒是和伯富勒很熟悉,因为这位特工先生尽职尽责的完成着他的保安任务。连莫兹这样的惯偷都不得不对这位特工的尽职和敏锐的洞察力感到佩服。
至于和伯富勒同行的那位先生,莫兹只是恍惚的记得他的名字叫旁恩,一个很有特点的名字,因为很少会有人国家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姓名。
“晚上好,旁恩先生。”
莫兹向他致意的时候打量了一下这个旁恩,没有任何的行李,这位先生显然不是来镇上闲逛或者游览的。从他的坐姿和双手在胸前抱肩的姿势来看,他身上绝对穿着双肩腋下枪套。
虽然莫兹知道面前这个人绝非是抓捕他的国际刑警或者是那些神士会的成员,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的手摸向了大衣的口袋,那里有用来开启桃红酒的开瓶器。
尖锐的开瓶器尖刺在手指上的痛感却让莫兹产生了一种安全感,他不经意的将腿上摊开的报纸推到了一边。事实上这是他在调整坐姿,整个人从刚才闲散的状态变成了浑身绷着一股劲,让他可以在对面的人暴起时即使的做出应对和反击。
“晚上好,威利斯先生,重新认识一下,我是华氏集团的安全总管旁恩·凡·劳尔。”旁恩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莫兹脸色大变,后者几乎抑制不住将自己的冲动。
到不是因为旁恩说出了莫兹的真名,而是旁恩的自我介绍让他大惊失色。作为一个对于各国皇室辛密和传说都了若指掌的人来说,莫兹很明确自己知道这个劳尔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皇族,而“凡”这个中间名意味着他是外戚。
“旁恩先生,您是来找谁的?”
“我是来找林奇的。”
“拉乌尔和伯富勒先生一早就出发了,不过您要是找他,他大概会在伯克伦汀大街6号。”
“伯克伦汀6号,是那个酒吧?”旁恩向他确认道。
“是的,就是那里,不过……”
“停车!”在旁恩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他伸出手去敲了敲车顶,并且大声的对赶车人喊到。听到了声音,马车在路边安全停靠。
旁恩扒着车门对着莫兹说道:“如果你回来看见林奇,告诉他在家里别出来。”说罢跳下了车。
“不过你去哪里可能找不到他……”莫兹将没说完的话说出口,但是马车已经离旁恩越来越远。
“真是有点莫名其妙啊?”莫兹奇怪的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敲了敲车顶,“走了!”
马车继续前行,直到了行至镇边夏尼街的一家小餐馆,毕竟是晚上八九点钟,此时里面已经没有客人了,除了一个值夜班的小收银员以外就是那个女招待卡莱。
实际上这个小餐馆总共就一个收银员,四个轮班倒的服务员,两个厨师和他们的老板。
“两份半熟的煎蛋,表皮要焦,里面的蛋黄要溏心的。三片烤过的全麦面包,一小份烤牛腰肉配大黄茎叶,一个半葡萄柚,需要我帮你把酒开开吗?”
还没等莫兹坐定,卡莱就走到了他身边俯下身子把莫兹摆在桌子中间的香薰蜡烛点燃了,那个小收银员识趣的接过莫兹带来的木盒子,转身走到了后厨。
卡莱拿着两支杯子,隔着桌子上的蜡烛,坐到了莫兹的正对面。
“晚上好,卡莱。”
“晚上好,莫兹,啊,来了!”
卡莱微笑着接过了小收银员递过来的酒瓶子,倒在了两支杯子里。
“塔塔索尔?”卡莱把酒杯递给莫兹的时候注意到他摆在桌子角上的一本书,实际上莫兹按照卡莱的习惯把书故意摆在了一个比较明显的位置。
“是的。”莫兹笑着把书递过去。
“他的上一本书可以说的上是经典,甚至于吓到了我。尤其是凶手在绑架那个女孩的时候,根据少女的习惯来一步步布置陷阱,之后那个少女在这些暗示和布置的线索一步步揭开谜团缺恰好落入凶手布置好的陷阱里。”
卡莱说着拆开了书的塑封,翻看着这本书的内容说道,看了几眼后她就皱起了眉头。
“人应该是有尊严的,但又使人往往得不到尊严,并因之而痛苦着……”她轻声的朗读着印在在扉页书名下的一行小字。
“叮当!”一阵声音打断了卡莱和莫兹的对话。
“啊,你的饭来了,小心点,面包刚烤好的有点烫。”卡莱站起身,从小窗口的盘子端上了桌子,烤面包上被贴心的烤上了笑脸并被切成了小星星的形状。
莫兹先是用勺子将烤面包翻了个身,露出了什么也没有的一面,之后倒转勺柄尾戳破鸡蛋,黄色的蛋液顺着筷子大小的破口里流出来,用勺子盛出来的蛋黄挥洒涂抹在烤面包上,蛋液在接触到至少七十多的面包表面后瞬间凝固,最后竟然在莫兹的手下变成一幅画。
“哇奥!真是了不起!”玛雅轻捂着嘴,虽然看过了好多次莫兹用粘稠的蛋液在烤面包片上作画,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惊叹。
看着自己的作品被赞叹,莫兹满意的切开了被榨干的煎鸡蛋,被油煎焦的表皮在的餐具下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惨叫声。
……
在来说说旁恩。
自从在伯克伦汀大街6号下了马车后,他就被一群看起来像疯子的年轻人所包围,每一个人都喝的烂醉如泥酒气熏熏。离他们老远的距离,旁恩甚至能闻到他们身上喷洒着的劣质香水的令人作呕的味道。
在从他们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股麻醉草的味道随着香烟的味道钻入他的鼻子。
“这算是什么差事啊!”旁恩感叹的挤进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