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天未亮又夏便换上侍卫装拿上令牌出宫了,她马不停蹄的一路来到卫丘山脚下。这会儿,马儿已经累死,她从地上捡了些树叶将马儿就地埋好,便寻着竹林中的传来的笛声往山中走去。
魏丑瑛闻着脚步声即刻跑到扶桑面前禀报:公子,那丫头又来了。
扶桑轻呼了口气,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见又夏狼狈而来,扶桑在又夏眼中已经朦胧成雾,在山中昏睡七日,沫邑王宫已经乱成一片,帝弋派大将军商秦满城查找公主下落,对外也张贴了悬赏告示,可几日以来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待她苏醒,是躺在一间草屋中,出了草屋,便是一片密集的竹林,竹林上空有五颗星悬着,形成规律的宿座。只闻一声“明堂”,天上的主星就位对着沫邑王宫的倾宫上方,形成一个四边形状。
又夏寻着方向来到距离扶桑不远的地方,见他手指对天比划着,天上星星也随而移动左右,她便低声叫出“神仙”二字。
扶桑瞟了她一眼,即刻完成手上的动作,便朝她走来,道:“凡人女子怎么闯进封渊的?魏丑瑛,你是怎么守山的?”魏丑瑛哪能听见他这般责备,早早退得远远的。
“神仙,求你帮帮我,我是沫邑的轩辕氏,武王无道逼死了我母后!他听信末喜妖言,祸乱朝纲,求你助我拨乱反正,铲除奸佞,轩辕又夏,愿继之以死。”又夏闻言,立即跪在地上,接二连三的磕头苦求。
扶桑淡淡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起来掌灯!”
又夏一脸茫然抬头看着他,扶桑一挥手便唤出一盏琉璃灯笼在又夏身边,又夏低头一看,这灯盏做工十分精美,就连里边的流萤也都活动热情。整个灯笼虽是琉璃打造,却很轻巧,一点不重,就连光芒也能照亮十丈远的地方。
扶桑刚走几步,又夏立即怯怯支吾道:“神仙,我…我…”
扶桑止步,道:“拿上琉璃灯跟在我身后就好,掌灯没你想得那般繁琐。”
又夏闻言,这才不慌不忙的拾起琉璃灯,站起身尾随在扶桑身后。到了草屋门前,扶桑眼睛一闭,琉璃灯便灭了,又夏以为是自己大意才让风吹灭的,可够头看看前边的扶桑,没有丝毫反应,便放宽了心,直到扶桑突然提到:你可知这琉璃灯盏不比凡物,此灯一灭,唯恐你沫邑王城上下朝野动荡不停,只怕帝星不稳,龙气涣散。
又夏立即上前到扶桑面前,反问道:“神仙可是说…我父王命不久矣了?”
扶桑再道:“青龙灭,神龙现,看来长琴太子已经星动了。”
“心宿动,商星,轩辕癸桀他谋反了!那我父王…妖后她…”又夏吃惊的抓住扶桑的胳膊追问着。
“我不是说了吗,动的只是帝星,其他如常。”扶桑冷冷道。
“为何死的是我父王,他是受妖后魅惑的,为什么妖后还可以安然无恙的活着?你告诉我,神仙,你可是神仙!为什么好人不长寿,坏人却得以美名昭著,扬名立万?为什么~~”她眼中已经让泪水浸湿,崩溃发狂的丢下琉璃灯,抓着扶桑怒吼质问道。
“面有逸景之速,别有参商之阔。你若非要执着,受伤的反倒是你自己。”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既然神仙说轩辕癸桀有商星庇佑。那么,我便去寻得参星,与他对抗!”她一向行事都抱有两分打算,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是做任何事都不会失败一样。
“求你告诉我,参星在哪里?”
她泪如雨下,只是身体显得很是生硬,肩膀不停在发着抖,偶也能轻微的听见齿间颤动的声音。
扶桑见状,长长吸了口气呼出,闭目唤了声“魏丑瑛”的名字,便见一个威武俊俏的男子现身,缓缓走到扶桑面前,拜礼道:“公子,寻属下不知有何要事?”
扶桑睁开眼,将一把黑色的湛卢剑唤出,交到魏丑瑛手中,嘱咐道:“魏丑瑛,此剑名曰湛泸。湛泸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
“五金之英,太阳之精,出之有神,服之有威。”
“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若无道,剑飞弃,国破败。你带轩辕公主回沫邑,辅在夏王身边,相信不日便会有战可打了。”
扶桑话中深意,实在叫人难解,只是他口中轻言的夏王,是何人也?
“这是冬花的种子,你可自行培植,等到十六年后冬日花开,你的病症便可解。”
扶桑话刚落,又夏打了个冷噤,从他手中接过种子,道:“你还未告诉我,夏王是谁?”
魏丑瑛对她投过鄙夷的目光,无语地道:“我说…你连夏王都不知是谁?你怎么做沫邑公主做那么久的?”
又夏细想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辩机司臣是夏王,只是他已年过六旬,不大可能有精力去争夺什么,若是他的孙儿夏熙的话,可夏熙方才年满十二,算不得成年,更是没可能和当今王上介越什么,若此人是轩辕溟洛的话,他耳根子软,怕死在军事上会心慈手软,对待敌人下不去狠心。夏王,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