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谣儿猛的‘啊嘁’一声,抬起头来悄无声息的用手将鼻涕擦去。
一旁的摊主不耐烦道:“我说小孩,你到底买不买?不买就赶紧走行吗,别耽误我做生意。”
鹿谣儿笑着客套了一番,心里骂道老乌龟,自己早晨出门瞎逛,到这摊子才停留些许,就被无良店主赶人,不禁感慨,东西卖的这么贵,脾气还如此粗暴,天子脚下,这些刁钻客商就是不对人胃口。
鹿谣儿转念想到,果然还是帝院好啊,自己初入天府,置办好行礼,帝院不愧是帝院,出手极其大方,昨晚送别侯美美后去报了道,安排学舍的教习非常热情,登记好信息,专门差了个高年级的学长领着鹿谣儿去了宿舍,那学长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了鹿谣儿很多消息,比如在入学考之前,学舍街附近的所有设施对考生都不收取费用,吃穿住行全部由帝院方面买单,只是一旦入学考结束,便须立刻离开,即使考进帝院,也不能住在这里。
鹿谣想着那门槛费果然没白交,光是吃的就不只这点银子,他哪知道他所谓的‘门槛费’,只是黑帝军收取的通行费罢了。
而真正帝院入学考需要的门槛费,向子樱在差他来天府之前便已帮他交过,那才是真正的天价,在学舍街的所有费用,都包含在了里面,人们的态度热情,也仅仅是因为考生们是他们的金主,害怕得罪考生背后的势力罢了。
“小子,你到底买还是不买?”摊主的语气不善。
“那……”鹿谣儿拿起根红绳,又想到包里那点碎银子,怯怯道,“那我还是走吧……”
切身感受了一番首都人民的‘和善’,
鹿谣儿打了个喷嚏,几滴唾沫溅到纸上,开头写着——
谣与师父分别已不知几载。
徒弟不孝,本欲在家静待师父缓归,如今丢了朝歌那座老屋,只好出门另寻出路,虽然不舍,除了几本师父交代所必要的书,其余统统转卖作盘缠,以便缓疏财力,用于考学,不至让街坊们为难。
师父在时,常说帝院有诸多好处,相比之下,不差于观内,鹿谣儿愚笨,没有师父教导,做了许多错事,朝歌异动前夕,师兄与尚疑兄差人驾车送我来天府,谣失信于人,途中折返,险些酿成大患,实在是羞愧之至,请师父责罚。
鹿谣儿对着个草人鞠了一躬,这玩意是在来天府的路上编的,此次三千里水卷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