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画扇摇摇头,说:“不可以。催眠术对那些意志异常坚定的人来说是没有用的,即便是忘记了,可是只要再次经历类似的场景,他们还是会想起来的。”她看向陶景行道,“陶景行就是这样,心思太过敏感,防备心也太重了。”
沈西州皱了皱眉,从未觉得事情这般棘手过。
陶景行的病情实在是太严重了。严重到,令人一筹莫展。
……
深夜,李言蹊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夜风从拉开的床缝里吹进来,格外的凉爽,地上冰凉凉的。
她是滚到了地上,被摔醒的。
李言蹊揉了揉自己的屁股,龇牙咧嘴地爬起来,可是把她摔疼了。
本来她的地板上是铺的有地毯的,可是那次闹脾气,硬是把陶景行那边的毛毯给收了。
原本是想让陶景行受点罪,可到头来还是自己吃了亏。
李言蹊想想都觉得难受,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扑回了床上。
可是,一醒来,思绪清醒地就像是山涧的小溪那般,没有丝毫的睡意,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一个人的夜。
就这样平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念,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不知道。
只是半梦半醒间,听见了可以放轻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一有力的手臂将她抱了起来。
李言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沈西州冷锐的下颌:“叔叔……”
沈西州低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窗外的天还是黑的,李言蹊被抱着下了楼,冷风袭来,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往沈西州怀里钻去。
沈西州将她放在副驾驶上,用毛绒大衣细心地将她裹好,然后,黑色的宾利像雨燕一样射了出去。
凌晨的街道上,灯光昏暗,车子也不是很多。
楼房都是静静地。
从平明阁开车到市中心医院只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因为高级病房是两室一厅,所以陶景行的病房已经没有床位了,沈西州特地要了一间休息室,打算在这里暂时住下,直到陶景行病情稳定出院为止。
早上,李言蹊醒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一片陌生的环境,她的适应能力很强,没哭,但还是忍不住泛起了迷糊。
直到沈西州开门进来,李言蹊瞬间恢复了元气,从床上跳了起来:“叔叔!”
沈西州疾步走过去,搂住她瘦小的身体。
李言蹊顺势攀上他的颈部,挂在了他的身上:“叔叔,这里是哪里啊?”
“医院。”沈西州单手抱着她,将吃食放在了茶几上。
“我们来医院做什么?”
“陶景行生病住院了,我需要在医院看着他,但是不放心你你一个人在家里,所以你也暂时住在医院里。”
李言蹊挠了挠脸颊,脆生生地答道:“可以啊!”
沈西州讶异,这次这丫头怎么会这么爽快?
李言蹊伸手在沈西州脸上蹭了蹭,青色的胡渣扎在手上,不疼,有些舒服,渐渐的,她就有些爱不释手了。
“反正叔叔在哪里我就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