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隐隐散开温热的气氛,烧的陶景行整张脸都热了起来,脸颊红扑扑的,清澈的眼睛里有水波涌动。
沈西州似乎是有所察觉,试探问道:“陶景行,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陶景行慌忙应道,忙将大衣给李言蹊盖好。然后坐直身子,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似的,不敢移动半分。
沈西州皱了皱,打消心底的疑虑,专心开车。
到家的时候,沈西州越过副驾驶来开车后门,见李言蹊的身上盖着一件大衣,动作微微一顿,平静的眸底划过一丝深思,目光一晃,撇过陶景行。
陶景行一直都端正坐着,似乎习惯了这种坐姿,一点都不会觉得累。
沈西州收回心思,大手一伸,就把李言蹊抱到了臂弯里,然后搂着她上楼。
陶景行赶紧跟上,视线紧盯着李言蹊的身影,不敢落后半分。
回到了家里,李言蹊还没有醒来。
沈西州公司有事,便喊来了保姆为两个孩子做饭,接着,回了公司。
事后,陶景行一人坐在餐厅里,孤独如海水一般袭来,淹没了他的灵魂与肉体,只觉得一阵溺味。
陶景行跑进厨房里,打开水龙头冲洗,可是,冷水生硬,堵住了他的鼻息,胸口不禁剧烈起伏,强烈的窒息感!
他猛然想起自己刚来这里的事,心中涌上一阵恐惧,紧紧压着胸腔想要缓和这样的状况。
最可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你想活着的时候,偏生上天要和你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扑通!”
陶景行重重倒地。
保姆问声而来,吓了一跳。
只见地上的男孩抓着自己的衣襟剧烈的喘息着,脸色苍白,双眼瞪大,那样子像是癫痫发作了一般。
保姆拿不定主意,连忙掏出手机打给了沈西州:“沈……先生……小少爷……发病了……”
沈西州皱眉,下一刻蓦然想起了什么,脸色难看起来,豁然起身,抓过搭在椅背上的衣服,快步离开办公室。
“你先拨打急救电话,然后在家里看着小小姐,我马上赶去医院。”
沈西州冷静的吩咐着,脸上的焦急之色显而易见。
保姆挂了电话之后,心底有了谱儿,到是冷静了几分,不敢轻易挪动陶景行,之后拨通了急救电话。
陶景行渐渐的感觉呼吸都没了力气,抓着衣襟的指节泛白,胸腔内一片窒灼感,几乎快要了他的命。
从来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保姆焦急的在原地踱来踱去,一会儿看看地上的男孩,一会儿望望门口的方向。
大概过去了二十分钟左右,门铃终于想起来了,保姆喜出望外,飞快地冲出去开门。
可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只听“碰!”地一声,门砸在墙上发出抗议的怒吼。
门外出现了沈西州焦躁遍布的俊脸。
沈西州匆忙瞥了一眼保姆,问:“人在哪里?”
保姆被吓坏了,愣了几秒钟,才伸手指了指厨房的方向:“在……里面……”
厨房的地板上淌着一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