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许蠕动嘴唇,慢吞吞地吐出了这句话。
沈西州微笑着答应,眼中呈着星辰和大海,夺目非常。
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却甘愿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知许心中对沈西州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可是,别离终究有到来的时候。
广播里开始播放飞往伊拉索的航班即将启程的通知,知许抡着行李箱走入了人群中,李言蹊后知后觉,追在她后面哭喊:“妈妈,妈妈……言蹊要和你一起走,你等等我啊……”
沈西州一把抱起李言蹊,阻止了她的行为:“言蹊别让妈妈担心。”
机场过于嘈杂,李言蹊的哭声被人群的喧嚣所掩盖,越走越远的知许已然听不清她的哭声了。
进入检票处的时候,知许抬头默默望着海蓝色的天穹,心里道,但愿这样的离别是最后一次。
……
沈西州领着两个小孩子一直等到飞机起飞,消失在云间的时候,才驱车离开。
李言蹊哭的累了,趴在后座上睡着了,车里开着冷气,陶景行摸了摸她的脸,感觉有些凉,便拿过一旁的大衣为她盖上。
“沈叔叔,知许阿姨经常离开吗?”
倏地,陶景行开口问。
沈西州抓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深幽的眼底藏着浓郁的光泽,薄唇轻启:“她是战地记者,三年前自动申请调去了正在打仗的伊拉索,那时李言蹊也不过才两岁左右,所以这些年李言蹊一直都是在我身边长大的。她对母亲的依赖也超过了普通小孩。”
这也巧妙的解释了为何李言蹊总是有意无意地排挤他。
沈西州真的是对李言蹊疼爱到骨子里了。
“我明白的。”他从小就没有母爱,要是也拥有一位像知许这么好的母亲,他也会舍不得和别人分享的。
所以,他是不会妄图抢走李言蹊任何东西的,他只是想要一个栖身之所而已。
沈西州点到为止,也不多说:“以后,你要每隔三天去一次竹里馆,我没空的话司机会带你去的。”
陶景行点点头,抿着的嘴唇透出几许坚韧来,心底默默做了一个决定。
他也要和李言蹊一样,可以自由的哭自由的笑,或喜欢或讨厌别人,即使别人都不接受自己,也要一个人活的骄傲。
“好的,我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好起来。”男孩的声音响在车厢里,轻的快要听不清了。
李言蹊小手抓着大衣衣襟,动了动嘴巴,梦呓:“妈妈,不要走……”
陶景行低头,目光落在她白皙又染着绯色的双颊上,弯了弯唇,伸出手划过她秀气的小鼻梁,小声道:“李言蹊,你真好看!”
陶景行个子小,又躲在车椅背后,沈西州看不清这里的状况,他便趁此机会,弯下腰,“吧唧”一声,在李言蹊的脸上留下一个吻。
抬头的时候,整张脸都红透了。
而李言蹊似有所察觉,不舒服的哼唧着,用手掌在陶景行亲过的地方抹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