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急流中行驶,很快就远离城市的喧嚣,开进了条僻静的小道。
陶景行微微有些诧异,纯净的眸子里隔着一层淡淡的雾气,遮住了眼底的真实情绪。
沈西州仍在笑着,周身的气势消弭了些许凌厉,问:“你这是怕我把你拿去卖了?”
陶景行收回目光,不说话。
这时,车子在一座别雅的别墅前停了下来,陶景行被领着往里面走去。
很快,就有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女人走出来,微笑着问:“您好,请出示预约证明!”
沈西州亮出了一张票据,女人看了之后便退下了,朝着一个地方微微请了请。
陶景行对这些行为都感觉很疑惑。
一个办公室内,身着蓝色制服的女人坐在老板椅上,奋笔疾书,笔尖在白纸上落下的字干脆利落,和她本人温雅谦和的气质大不相同。
“哐哐哐!”
许画扇放下笔,喊了一声:“请进!”
然后,门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和一个男孩。
许画扇转动老板椅,在看清楚来人的时候,眼底闪过一抹笑意:“沈西州?”接着,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个男孩,“这时你孩子?”
“你好,许画扇!”沈西州疏淡又不失礼节的笑着,说,“不是,他是我朋友的孩子。你忘了,我预约过。”
“哦!是吗?我忘了。”许画扇歪了歪脑袋,作出努力回想的表情,接着,去查电脑上的预约记录。终于在前几天的预约记录上找到了沈西州的名字,见此,许画扇又笑了,“沈大总裁,一般都是别人预约你,想不到你也会有这么一天。”
沈西州道:“我也终究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再说了,每个地方也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沈西州不动声色地终止了话题。
许画扇意会,切入正题:“是谁要看病?”
“他。”沈西州将躲在自己身后的陶景行拽了出来,陶景行捏着沈西州的衣角不肯放手,眼底全是深层次的警惕感。
许画扇扫了一眼陶景行,然后问:”他怎么了?“
”自闭症,很严重的自闭症。“沈西州道。
许画扇惊了一下,又问:”怎么可能有自闭症,他看起来多正常的啊!“
沈西州说:“怎么不会,家庭原因。”
许画扇恍然,评价道:“看来你那个朋友家里很不安宁啊!”
沈西州笑了笑,不可置否。
其实,他并不喜欢和许画扇谈话,看似态度温和,实则每一句话里都藏着试探,哪里像知许那样直率大方,一是一,二十二。
许是察觉了沈西州的耐心正在一点一点丧失,许画扇收齐了脸上多余的表情,起身朝着他们走去。
一步一莲移,步步生姿,像极了江南烟雨的芙蓉。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许画扇俯下身问。
陶景行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盯着她抿紧嘴唇不说话。
等了不久,许画扇就明白了,直起身,问沈西州:“他平时会和你们交流吗?”
“会!”沈西州回头瞅了一眼陶景行,眼底流露出只有面对那个小家伙才会出现的慈父之色,“只是说不了几句话,就会非常疲惫。”
陶景行接受到了沈西州看过来的视线,先是讶然,而后眼里闪过一抹极难言语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