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犹如指缝里的流沙,握得越紧,溜得越快。
对于度烟水而言,成天被父母念叨,被顾长宵管束,她时常来找李言蹊倾诉,说自己厌倦了这种生活,只想快点上学,好脱离父母及顾长宵的掌控。
听说本市一中是根据成绩排名分校而治,度烟水只期待自己和顾长宵不在一个学院里。
可是,顾长宵和度烟水这一对青梅竹马却是令李言蹊羡慕不已,就连叶夫人叶白氏都说,他们是前世造了孽,这辈子才被捆在一起的。
叶白氏在房里为李言蹊收拾行李,就如同每一位慈和的母亲一般,难免要千叮咛万嘱咐一般。
李言蹊轻轻听着,不时点头,她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知许已经模糊的面庞来。
那时候知许这般年轻,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坦率,豪爽,总爱捏她的小鼻子,然后骂一句:“小祖宗。”
作为战地记者,知许成天满世界的飞,才不会像别的母亲那样,关心她衣食寒暖,这样想起来,知许真的不如叶白氏了。
李言蹊微微露出一抹弧度,轻轻说道:“妈,我都多少岁了,你还担心我这些?”
叶白氏回头看她:“怎么不担心,你毕竟是第一次去那么远的地方,你说你这孩子,留在清河不好吗?京都是哪里,清河又是哪里,非要走这么远,以后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道。”
李言蹊笑容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下去。
这时,倚靠在门框里的叶兼明走了进来,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叶白氏,道:“妈,这不是有我吗,你还怕我照顾不好你的乖女儿吗?”
叶白氏瞪了一眼叶兼明,道:“就是怕你照顾不好她,我才这么忧心忡忡的。”
“......”叶兼明,道,“妈,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叶白氏岂会不知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只是孩子长大,父母老去,令她有些感伤罢了。
叶白氏为李言蹊收拾好了行囊,打包装在行李箱中,这才站了起来,道:“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本市报名。”
“啊?”两人同时发出惊讶地呼喊。
叶白氏挑了挑黛眉,问:“怎么,不乐意?”
“乐意,乐意至极!”叶兼明忙应答,和李言蹊对视了一眼,语气中的欣喜假的不得了。
可叶白氏却没有心情体会两人此刻是什么样的感情,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便迈着从容的步调出了房间。
叶兼明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顾长宵和度烟水这次不和我们一起走了,随意,就将就点吧。”
“叶兼明,我并没有说不愿意和妈一起去学校。”李言蹊抬头看了一眼叶兼明,语气有些莫名。
叶兼明见她这副模样,就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自从本市回来以后,自己和这丫头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膜一样,两人的谈话和相处总是有些不自在。
毕竟年岁大了,两人又都是安静的性子,没有顾长宵和度烟水这对欢喜冤家在旁边闹腾,他们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