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乔释然。
那我们都不变好了。
找个狼一样的男人,鹰一样的女人,宠你就是天下之主,咬你就是支离破碎。
重要的,就是要看人品最低处。
所幸,燕洵和她的人品最低处还都不算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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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有佳人,提剑起舞,剑锋所指,其耀动四方,其势使山河沮丧。
身姿轻盈敏捷,不求型美,却有极速重力。矫姿有别样飘逸张力,如流风回雪。
观者或惧避她秀丽眉眼,或为她夺魂摄魄,别不得眼。
虽非艳色绝世、瑰姿艳逸,但明眸皓齿、皎如秋月。
胜于风骨,风华绝代。
焉问佳人何许人也。
到是,大燕女将,伯楚氏,名乔。
楚乔轻盈落地,结束最后两式,完美收力。
转瞬间,便将利刃收入剑鞘,扎成马尾的一头长发甩下来,堪堪落在她的肩上。
北燕的秋夜已经是凉风习习,访卉拿来大氅,给楚乔披上。
楚乔走进室内,窦枫已经备好了消夜,精致的点心小菜和一碗热腾腾的平菇小油菜瘦肉粥让楚乔眼睛一亮。
用完夜宵,碧云去准备热水了,楚乔左手举一盏夜明珠做成的小灯,右手持着一卷书,在庭院里一边散步一边读着。
半晌后,她眼睛有些酸,放下书,眺望月夜。
另一边,燕洵也站在寝宫花园的凉亭下,月光清辉映在他的侧脸上,他抬头望着漫天繁星点点。
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珍珠月似弓。
天涯共此时,隔着一堵宫墙,两人不约而同想起白日里说过的话。
那时,他们刚刚用过午膳,正携手在宫廊散步,两人聊着聊着,不知怎的话题就到了此次战役被他们俘获夺爵的巴图一族,聊起了曾经长安郊外围猎时的扎玛郡主。
楚乔想起他曾经保护她,霸气侧漏地用手抓住扎玛向她挥来的鞭子,心里无比柔软,踮起脚尖,轻吻了他的下巴。
燕洵没有料到,反映过来时楚乔已带着得逞的坏笑着退开了。
燕洵眯了眯一双凤眸,探手搂住楚乔的腰,将她拽进怀里,结结实实地当着远处一众随从的面给了她一个深吻。
事后,看着楚乔憋红了的脸,他心中一动,虚咳了一声,说:“扎玛已经和巴图家族在一处关了起来,你要是还想见见,可以随时提她。”
她反正也是被赐了秋斩的,这日子也近了,当日意图将阿楚折磨致死,几次三番地挑衅暗害,阿楚若是想要找回来,狠狠出口气,也是应该的。
“我见她做甚?”楚乔耸耸肩。“一个将死之人而已。”
燕洵一愣,笑到:“也是。”
“燕洵,你有没有发现,其实我们的仇人其实大多都是一样的,只是,我的仇都报完了,你的还没有。”
人猎场上的赵西风,奸杀了大姐汁湘的宇文席,杀害了小卷毛、害死了五哥临惜的宇文怀,都死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个宇文怀,不过他也离死不远了。
你把他放回去给魏帝,他活不了多久了,这一年多的受苦和提心吊胆,算是附赠给他报应,略微祭奠他害死的那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