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悦心回到青丘后,心下也甚是愧疚不安。她很想去天庭打听澜清的消息,可是想到震烨那愤恨的目光,不由地就打了个哆嗦。澜清,震烨可是她除了青丘以外,认识的最亲近的朋友了。可是,她一次性把他们俩都伤害了。她感觉自己出现在这世界都是多余。
她想,她来到这世上,自己的娘亲就没了。是因为生她难产。她刚认了爹爹,爹爹不久便半死不活了。还是因为她不懂事,急功近利,爹爹为救她散了修为才会落到现在这般境地。她想给爹爹讨公道,却把澜清给害的生死不明。难道自己出生便是个不祥的小狐狸吗?堂堂九尾狐家族却出来个长五条尾巴的。
悦心越想越觉得悲哀。她哀伤地想,自己就只剩下外公这一个亲人了,她不会把外公给影响了吧!如果是这样,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结果了算了。不能祸害自己身边的人。
她越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活着毫无意义,越觉得活的没劲,就越伤心孤独。她猛然发现,也许自己悄无声息的走了,这世上竟然不会有有人留恋。或许外公伤心上一阵子,其他的人也许都会拍手叫好呢!
“活着干嘛呢?还要活那么久!活着就是苦难,不如早登极乐!”悦心自言自语道。
“悦心,你要干什么?”携裹着一股子鱼腥味道,凡青到了。
悦心头都没有抬下,眼神空洞地看向远方,无精打采道:“凡青哥哥,你来了呀!”
凡青看着悦心毫无生气的样子,笑着说:“我不及时赶到,怕是我这傻妹妹要干傻事了吧!”
悦心也不回头看凡青,只是听见凡青如此说,委屈的眼泪不可自已地扑簌簌流了下来。她对自己上了天庭伤害澜清的事情懊悔的要死,她被震烨那冰刀般冷厉的眼光灼伤的眼睛,刺伤了内心。还有司命,月老那鄙夷的目光,让她也是无法自处,不可原谅自己。可是,事情已经发生,无可挽回,她还能怎么办呢?
凡青知道这本性善良的悦心是受不了内心的谴责,无法承受别人责难的眼光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于是他故意又说:“方才凡青去天庭偷偷打听了下,澜清只是昏迷未醒,并无性命之忧!”
悦心听后,赶紧抹了把脸,拭去了泪水,欣喜地转过头来道:“真的吗?可是,澜清不会一直昏迷下去吧!”
凡青笑着摸了摸悦心的头道:“傻妹妹,哥哥给你一个好东西。”
悦心好奇地问:“什么好东西啊?”
凡青伸出手,掌心中赫然出现了一个乌木做的小方盒子。凡青又把这盒子打开来,那盒子中央躺着一粒乌紫发亮的药丸。“这可是紫金北斗丹,有回天之术。当年天后娘娘赏赐给父王的。被凡青给找到了,你拿去给澜清服下,澜清应该不日就会醒来了!”
悦心听后,眼中闪现出了兴奋的光芒,可是不一会就熄灭了。她黯然道:“悦心还有何脸面去天庭呀!”
凡青看了看悦心,嘴角飘过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奸诈笑意,只是柔声道:“傻妹妹,你可以偷偷溜上天庭,把药交给震烨,让震烨给澜清服下不就可以了吗?这样,如果澜清转醒了,震烨定是知道你的药有奇效,依震烨和你的交情,定会和澜清说的。”
悦心想了想,觉得凡青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转念一眼,还是有点踌躇,她低落道:“可是震烨还在生我的气,定是不会理我的。”
悦心又想了想,对凡青道:“我还是交给云旗吧!云旗为人和善些。”
凡青闻言微微握紧了拳,但是马上又释然了,他笑着说:“傻妹妹,仙药都给你了,随你怎么办!哥哥就先行回东海了!”
悦心高高兴兴地把药纳入怀中,兴冲冲地准备出门去天庭。可就在此时,狐帝来了。他一进屋子,就耸了耸鼻子,皱了皱眉头道:“悦心,你是做什么了,房子里一股的鱼腥味道!快开门窗散散味道!”
悦心听闻狐帝此言,噗嗤一笑,撒娇道:“外公,你难道以为悦心会吃生鱼片吗?”
狐帝听了悦心的回答,也觉得好笑,但是他再闻了闻屋中的鱼腥味道,脸色登时就沉了下来。这似曾熟悉的味道已经很多万年没有闻到过了。狐帝心中突然就升起了不祥的预感。身上也忽然感到了阵阵地寒意。他联想到数月之前人间的水灾,那是差点就把青丘给淹了的大水。难道天后开始有大动作了?
悦心看着狐帝朱轩那阴晴不定的脸色,还有着一言不发的凝重感。她有些心虚的对狐帝道:“外公,其实方才是凡青哥哥来过,他来看看悦心,顺便告诉悦心爹爹的近况。”
狐帝朱轩沉着脸对悦心道:“悦心,最近不要乱跑,也不要去东海了,离凡青那臭小子远一点。”
悦心听狐帝朱轩的口气对凡青十分不喜,便开口道:“外公,凡青必然是悦心同父异母的哥哥,对悦心也是十分的好。外公可不可以不那么讨厌他!”
朱轩撇了悦心一眼,一脸严肃地对悦心道:“悦心,凡青决计不是什么好货色,你若是再同他来往,定会惹出祸端。你就听外公的话,从今往后,不许再去东海,也不能和凡青有任何瓜葛。”
悦心听了朱轩这番话,有些赌气道:“外公,您这是对凡青有偏见。”
朱轩却并不答悦心的话,似乎是不愿意和悦心讨论这个话题。但是却突然转移了话题对悦心说:“要去天庭看看澜清吗?”
悦心点了点头,朱轩便携悦心去了九重天。
魅离和泓炎闹翻后,魅离便一直守在蕙兰洞内,直到那血色的幽兰重新变回了晶莹剔透。他才憔悴的依偎在花边睡去了。
泓炎在经历了戾天逝去,魅离决裂后,内心也发生了变化。他不再坚持一些道德的底线,决计利用暄研来挟制住天后。对凡青也是曲意逢迎,以此打消凡青对他的敌对之心。
这日,他又上了天庭去找暄研,意外得知了澜清的事情。他虽然内心中很想去看看澜清,但他也明白,自己此刻去月华宫,是给澜清落口实。看来,他得加快进度了!
泓炎径直去了暄研的华羽宫。暄研看见泓炎来看她,欣喜不已。但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天后夜蓉会突然造访,怕夜蓉会伤害泓炎。可是,转念一想,泓炎如今已经是魔尊了,就算泓炎不是夜蓉的对手,可是必然会碍于魔尊的身份,不敢对泓炎动手。想到这里,暄研又释然了。
她赶紧吩咐碧樱准备茶水点心,自己则拢了拢头发,悄悄侧首看了看一旁的铜镜。确认了自己仪容整洁,无可挑剔才袅袅婷婷地走到了泓炎的身边。
泓炎看见暄研的小动作,却觉得甚是可爱。他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满眼欣赏地看着明艳动人的暄研含羞带怯,袅娜多姿地朝他走来。
泓炎目不转睛地看着,却并不挪步,只是在暄研走近他后,一把把暄研揽进了怀中。然后紧紧地用双臂把暄研紧固在怀里。
暄研受到泓炎如此热烈的拥抱,不由得羞红了脸。但是,她还是很享受泓炎的怀抱。她把自己的头紧紧贴近了泓炎的胸口,仔细聆听着泓炎强有力的心跳声。想象着泓炎有节奏的心跳声中有自己的心跳为他伴奏。暄研有些忘情地吸吮着泓炎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地类似薄荷草般清清凉凉,却若隐若无地一种气味。
暄研一边用力地嗅着那气味,一边有些好奇地想:“为什么自己就觉得泓炎身上的味道特别好闻呢?虽然那微微地清凉有些让人难以捕捉,可是自己就觉得闻着沁人心脾。难道只有自己才闻得到吗?”
暄研正自顾自的想着呢,却听见头顶上传来了泓炎的声音:“暄研,前阵子让你受委屈了。”
暄研闪着乌亮的,被浓密的睫毛衬托地像小仙童般纯净美丽的大眼睛,抬头看着泓炎。笑盈盈道:“没有啊,是母神让你受委屈了。你不见怪就好!”
泓炎看着那样骄纵的暄研公主为了自己变得乖巧懂事的样子,心中有些感动。他乘势道:“暄研,是泓炎先前多虑了。其实,父辈的事情我们也只是听得片面之词,不甚了解。就让它埋没在过往吧!”
暄研听见泓炎如此说,感动地不住点头道:“嗯,泓炎,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不带有任何负担好吗?”
泓炎点了点暄研的鼻子道:“好好好,只是你的母神必然不会答应的。”
暄研听见泓炎如此一说,眼神立马暗淡了下来。她知道泓炎说的对,自己是没办法说服天后夜蓉的。
泓炎看见暄研垮下去的脸,微微一笑道:“我们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交往会败坏你的名声,也会对天界,魔界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和平共处了十几万年的天魔两界怕是又会起争端的。”
暄研听泓炎如此一说,有些心灰意冷,她十分地激动道:“所以呢!所以泓炎当上了魔尊,就要为魔界的众子民筹谋。所以,泓炎你现在来找我是为了明明白白和我讲清楚,然后分开吗?”
泓炎看着激动的暄研,语气很是清淡道:“暄研,泓炎并不是那沽名钓誉之辈。对魔尊这头衔不要也罢!只是泓炎即便不当这魔尊,想同暄研公主安心做一对游走地散仙也是不可能的。天后娘娘能放过我们吗?泓炎是一心一意对暄研公主,只是泓炎也不能害了暄研公主。上次,为了泓炎来看你,天后娘娘把对你是百般惩罚。泓炎看着虽很是心疼,却也毫无办法。这里毕竟是天庭,暄研公主是天界的公主。泓炎是魔界中人,偷偷溜来你这天界也是不合规矩的。更何况擅自来公主的闺房。”
暄研听完泓炎的话,又羞又气,她赌气道:“泓炎,不用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暄研都明白。你不就是想用这些堂而皇之的理由来推脱于我吗?其实你大可以什么都不必说,直接像上次那般拒绝于我还能让我觉得你像个男儿郎的样子。怂包!”
泓炎听见暄研骂他,倒也是不急不恼。他伸手想去抚摸暄研的头,却被暄研很是鄙弃的闪开了。暄研嘴里小声道:“惺惺作态!”
泓炎淡淡微笑道:“泓炎就是想入赘到暄研公主这华羽宫,怕是天帝,天后都不会同意吧!”
暄研听了泓炎的话,转怒为喜道:“泓炎你有想过入赘?”
泓炎笑着说:“泓炎是四下思量不得法呀!只是泓炎奈何实在是思念公主,所以厚着脸皮来了。”
暄研笑嘻嘻道:“泓炎入赘天界不行,暄研可以下嫁魔界呀!”
泓炎故意泄气道:“谈何容易啊!”
这暄研听见泓炎说左右不得方法,现在又这般泄气。于是拉着泓炎坐下,认真的和泓炎讨论起他们的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