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萱,云旗听完韫贾所说,都深深的叹了口气。韫贾只把眼睛偷偷地来回在云旗脸上巡视了几个来回,也没发现云旗有异样。他这才放下心来。
乐萱看了看韫贾,斟字酌句道:“韫贾丞相,你就没发现朝堂之上澜清不同了吗?”
韫贾点点头道:“其实,在一个多月前,也就是看见那海念淼的第二天就发现不同了。”
乐萱听后很佩服韫贾的眼光毒辣,于是她继续说:“那韫贾丞相就没有怀疑过吗?”
韫贾听乐萱这样问,好奇道:“怀疑什么?”
“怀疑寡人是假冒的呀!”澜清的声音此时突兀地,如同炸雷般在乐萱,云旗,韫贾的耳朵里炸开来。他们三人听到这声音都是浑身一震,心中同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韫贾看见澜清赶紧起身俯首作揖道:“韫贾参见陛下!陛下文武双全,举世无双,韫贾岂敢怀疑呢!”
谁料澜清听后,无比狂狼地哈哈大笑。这刺耳的笑声令乐萱,云旗,韫贾三人的耳膜击穿般疼痛。终于,澜清笑过之后,走到了韫贾面前狂傲道:“韫贾,哈哈哈!我就喜欢你对着我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样子!韫贾你知道你是谁吗?哈哈哈!不会是流连在人间久了,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吧!”
韫贾看见这样的澜清吓了一跳,呆愣住了。澜清看见这样的韫贾,一脸诡异地继续接着说:“魅离,魔界的事情你遗忘了吗?蕙兰那小妖精也忘了吗?”
乐萱听澜清这么一说,诧异的对着韫贾道:“原来你就是鼎鼎大名的魔界大长老魅离啊!”
澜清邪恶的转头看向乐萱道:“呦呦呦,乐萱小娘子,原来你还没见过魅离啊!也对,天魔自古势不两立,没想到啊!在这人间却能和谐相处了呀!哈哈哈!”
韫贾看了看乐萱,又看了看澜清,再和同样一头雾水的云旗对视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他闭上眼睛,抱着头,努力回想,可脑海里只有在人间的点点滴滴,再无其他回忆。他突然想到了泓炎。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道:“泓炎,泓炎。”
澜清看见韫贾的样子,戏谑道:“魅离,还是本王帮帮你吧!帮你解开封印。你可要好好谢谢我啊!”
说完,澜清举起左手呈剑指式,对谁自己眉心。左手的中指和食指顶端出现了墨绿色的光晕,然后他一甩手,一道墨绿色光圈正中韫贾的眉心中间。
韫贾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头痛欲裂。脑子里好像开闸放水般,魔界的点点滴滴,还有蕙兰,戾天都如同洪水般冲击着他的神经。韫贾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任凭往事洗刷他的记忆。
云旗看机韫贾痛苦的样子,想上前去扶,却被乐萱一把拉住了。
澜清这时又留意到了云旗,便想上前去挑逗,乐萱赶紧挡在前面厉声道:“海辇,我知道是你,你还是变回你原来的样子吧!你这样顶着我儿子的面容,我实在是看不惯!”
海辇浪声大笑,还摸着自己的脸,一脸着迷道:“乐萱小娘子,你看看,你长得好看,你这儿子长得也真好看!有副好皮囊还是很重要的嘛!”
乐萱违心道:“海辇,你原来的样子也还好!”
海辇听了这话一转身,变成了一个满头疙里疙瘩,眯眼,阔嘴的男子。
云旗仔细一看,这海辇的嘴可不是一般的大,是咧到耳根了一般。可是嘴唇偏偏还特别薄,呈现乌紫色。下巴还短,头发又稀疏,呈现出灰黑色,皮肤还黑,问题是还黑的不同于常年暴晒的黝黑,是一种像是黑土坷垃和黄土坷垃没有参合均匀的,却涂抹上去了的那种颜色。一种给人感觉很不干净,很邋遢的那种黑黄。可是,黑还不打紧,还满脸布满了黑黄色的斑点,眼睛以上到发际线的皮肤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疙瘩。重点是,眼睛像是忘记开口了般,不过只是一道缝而已。把他额头的疙瘩给他做眼睛也许都会顺眼些。
云旗心中都有些好笑的想,也不知道这海辇的眼睛是睁开的呢还是闭着的呢?他能看见东西吗?
这是,韫贾也起身了,似乎是恢复了正常。云旗一看,就这么会功夫,韫贾像是变了个人,虽然容貌未有变化,可装束,发型全变了。
可能是云旗由于刚才太过于专心的看海辇,都没发现韫贾何时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只见他刚刚明明是束在头顶的头发全部放了下来,由刚才的黑色变成了深紫色。柔滑水亮的全部系在脑后。前额上垂下两缕,安静地贴在腮边。
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何时变成了一身玄色,只在腰间系着银色蛇纹宽边腰带。细细看去,玄色的衣裳上貌似也绣着深紫色的蛇纹,只是全是暗色调,不仔细看没发觉而已。
云旗愣愣地看着韫贾,韫贾温和地对着云旗笑了笑。
海辇阴阳怪气的对乐萱道:“乐萱小娘子,你觉着我这样顺眼吗?”
乐萱强忍着不快道:“自己的样子无论如何都是好的。万物万事不过虚幻泡影而已。”
海辇讥笑道:“泡影?你们现在大约都知道这采花大盗就是我了吧!你们说,我如果顶着这副模样去,我能得手吗?”
乐萱听了,想到海辇顶着澜清的面孔到处招摇迫害那些无辜女子就心痛不已。她无心回答海辇的话,她是一刻都不想看见海辇。可是澜清究竟在哪里,他现在下落不明啊!
魅离知道乐萱此刻难过,可是这海辇说是解开了他的封印,只是奇怪的是,他的记忆恢复了,身子恢复了,修为却一点没回来。他现在徒有魔身,却无魔力。为今之计,他也只能继续卑躬屈膝,委曲求全。于是,他违心地开口道:“以海大人的英明神武,这些个姑娘怕是趋之若鹜吧!”
海辇听后嗤笑道:“魅离,我喜欢你对我这般阿谀奉承,可是事实上,你魔界也好,天界也好,凡间也好,都只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见的。什么诸相皆空全是假的,假的!”
海辇恶狠狠地把乐萱,魅离和云旗扫视了一遍,竟然一转身,又变回了澜清的模样。然后,他用手又摸了摸脸,邪魅地露出了一丝笑意。
乐萱,魅离和云旗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这海辇有何用意,但是他们可以看的出来,海辇很喜欢澜清的容貌。貌似他想霸占澜清的躯体为己用。
这时,海辇继续说道:“你们说那些姑娘是受害者,我是采花大盗。可事实上是,我用这幅皮囊去找那些个姑娘,那些姑娘们是自己如蚁附膻般对我宽衣解带的。我没有强迫这其中任何一个姑娘。不是诸相皆空,万般皆为虚幻泡影吗?还不是都喜欢一副漂亮的臭皮囊!”
说到这里,海辇凄厉的笑了声,眼中泛出了仇恨的光来。他一转身,又变回那副丑模样来。然后把他那张脸逼近了乐萱,云旗,魅离后,又站定开口道:“你们觉得我这这副皮囊确实不怎么样吧!”
乐萱,云旗和魅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都只在心中泛出阵阵的寒意。全部都定定的看着海辇。
海辇看了下云旗道:“云旗这小姑娘可能是一无所知,可是云旗,魅离,你们不会忘了过往吧!”
乐宣和魅离面面相觑,看着疯狂的海辇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他们二人都拼命回忆当年,但是也不记得当年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这海辇的事情。
海辇用眼睛在他们的脸上来回看,似乎是要把他们二人的脸看出一个洞来。
乐萱和魅离感受着海辇近似癫狂的目光巡礼,都觉得是如麦芒在背,难受不已。魅离突然想到当年海辇去过魔界求证青白,但是魔界当年还在混乱中,无暇去关注他这么个小妖的事情。于是便拒绝了。难道,海辇是为了这个事情记恨他吗?
海辇看见魅离脸色有变,知道他应该是记起来点什么了,于是阴森森的开口了:“想想当年,你们这些个神仙,鬼怪,妖精,魑魅魍魉,皆尽在这凡间割据。为什么独独容不下我?”
乐萱听了这话,有些纳闷道:“海辇,当年六界还混乱着,天上,地下,人间神魔鬼怪都在争抢,何来的容不下一说?”
海辇听后,目露凶光道:“是啊!便是如此,你们才会以貌取人!”
乐萱,魅离听了是坠在云里雾里,不知道这有何关联。
海辇继续开口道:“还记得那次人间皆尽水泽,冰川,凡人和普通的飞禽走兽几近绝灭,而修为低下,灵力微弱的妖魔鬼怪也消逝不少的东海之乱吗?”
乐萱和魅离相互看了看,不知道这个始作俑者重提那段惨绝人寰的事情意欲何为?
海辇继续阴森森地开口道:“现在这天地之间倒是秩序井然了!我却背负六界骂名,无辜在那东海海底淤泥里,生不如死地苟延残喘。”
乐萱疑惑地开口道:“海辇,难道东海之乱不是你发动的吗?”
海辇盯着乐萱,绿豆似的眼珠子渗着红血丝,一脸狰狞道:“乐萱小娘子啊!不知道该说你单纯呢还是说愚笨呢?你是水神的后代,当真不知道这调水为兵的术法只有是修为高深水系大宗师持那五色翊坤才能办得到。而我的来历你是一清二楚的吧!”
魅离听罢有些困惑好奇的看着乐萱,乐萱叹了口气,看了眼魅离,自顾自的说:“海辇说起来与我和杨凌是源远最深的。当年我由于先天不足,被外公送到观音大士的紫竹林修炼。杨凌便是观音大士坐下莲花的嫡传弟子。而海辇本是一条未受教化鲇鱼,只是因为被观音大士坐下弟子善财童子布道时,发善心,救起,放在紫竹林里养着。我们三个,便每日里听观音大士诵经。由于长期在观音大士坐下听其诵经,这海辇就得到了点化,修炼成精。他修炼成精后,就偷喝了观音大士玉净瓶里的甘露,不但如此,他还偷食了观音坐下莲花的一片花瓣,修为大增。他尝到甜头后,又去偷了观音大士的一样法器,金莲藕,还把自己与金莲藕练就成一体,变成了永不损坏的金刚不坏之身!然后,他就偷偷溜出紫竹林,到凡间去逍遥了。”
海辇听了乐萱的叙述,阴阳怪气地鼓了鼓掌,然后把脸凑近乐萱道:“小娘子,有一条很重要的事情你漏说了吧!”
乐萱见这海辇猛然靠近自己,吓得本能的往回一退缩,海辇却仿佛有些不依不饶的继续靠近乐萱,魅离在一旁看不过眼,把乐萱一把拉在自己身后。海辇一挥手,一道墨绿色光便凌厉的把魅离重重地推在了地上。
乐萱心中有些恐惧,她不知道海辇会怎么做,她知道当年海辇对她表白过,只是她毫不留情面的拒绝了。现在,这海辇是要报复她当年之过吗?
没想到,海辇步步紧逼着乐萱,直到乐萱无路可退,背抵着墙后,便伸出一只手,轻佻的抬起了乐萱的下巴。乐萱觉得忍无可忍,准备反抗时,海辇却因为看见乐萱有些瑟瑟发抖的样子,变态地笑了起来。
乐萱看着恐怖的海辇,觉得是翻江倒海般的恶心。魅离此刻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看见海辇没有继续调戏乐萱,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