煊研在华羽宫百般聊赖,心中思念着鸿炎。可是自己被天后夜蓉囚禁在这宫中,那里也去不了。
震烨偶然的过来看看她,给她带了些火系修炼的书籍。嘱咐她好好研习,不能再不学无术了。得自己学点本事。
这回这煊研倒是很听话,加之自身的天资很高。经过这几个月的认真修炼,灵力倒是提高了不少。她吃惊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从震烨破开的那个小裂缝中逃逸了。
只是她还是不太敢私自溜出去,她害怕夜蓉会发现。于是,她让碧樱去找震烨,想让震烨通知下鸿炎,她想见鸿炎。
震烨听了碧樱的传话,皱了皱眉头,心道:“对哦,此番去魔界都没有看见鸿炎,会会他倒也好。”于是他便对碧樱说:“回去告诉煊研,我自会把他带来。”
碧樱听了,欢天喜地地叩谢了,便回华羽宫回话。
却说震烨下了魔界去寻那泓炎,到了魔界四处找寻,却不见那泓炎的身影。心中甚是纳闷。便到了青丘去找悦心,想着偕同悦心一同去看看澜清。倒是有些时日没见澜清了,悄悄的去看一眼也好。心中这么想着,便转头去了青丘。
却也巧,这震烨前脚才离开魔界,泓炎后脚便回到了魔界。他听到府中的小厮汇报说是震烨来找过他,心中很是纳闷,不由得暗自思量这震烨找他的缘由。左右思量是不得法门,便想着这么多时日也未见暄研了,心中倒是甚为挂念。
泓炎回想起那日与暄研匆匆一别,暄研那梨花带泪,满脸憔悴,身形消瘦的模样,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思念和怜惜的情感来。如此便不再犹豫,泓炎是直奔九重天,悄悄地前往华羽宫去了。
可泓炎这还没到华羽宫呢,就觉得眼皮子直跳,耳朵根也烧的厉害。他心说,这是怎么了,还是小心谨慎为妙!不若先到金华宫会会震烨?这震烨素来光明磊落,与他那天后亲娘倒是不同,说不定震烨先前找他也确实有要紧事。这样一想,泓炎便又折返去了金华宫。
只是泓炎刚到金华宫门前,就看见了曦雨满面含羞地与那元光君在说话。
泓炎心下大惊,觉得自己此刻出现多有不便,就隐了身形,没在一处石柱边。心中有些犹豫,自己究竟是否是应该去找震烨或者暄研。毕竟他们都是天界的,而自己终究是魔界的。道不同,焉有未来可期许?
如此一想,泓炎有些泄气,便想一走了之。却听见曦雨娇滴滴地说:“元光君,像您这般英明神武的神仙,怕是整个天界都挑出不几个。表哥有您这样的仙君守护,还真是他的福分呢!”
泓炎听见曦雨那谄媚的话配合着曦雨那拿捏着嗓子的声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和厌恶。总觉着曦雨如此奉承元光准没安好心。好奇驱使泓炎没有立即走掉,而是驻足隐身继续做个偷听者。虽然泓炎心中多少有些不齿自己现在的行为,可是,偷听的是曦雨的谈话,泓炎便释然很多,他认为对待无耻之人也可以用些非常手段,譬如他现在所做的。
元光看着一脸娇羞的曦雨,心神荡漾。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曦雨是喜欢震烨的,看天后的意思,估计也不会反对的。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正色道:“曦雨姑娘,是您谬赞了!您是来找火神殿下的吧?只是不巧,殿下出去了。”
曦雨脸上闪现出一抹失望的神色来。可是她还是巧笑倩兮地对着元光道:“元光君,曦雨不过碰巧路过,看见元光君立在此地,便冒昧地上前来招呼一声。还望元光君莫见怪!”
元光听见曦雨如此说,心中一热,面色稍稍泛起了红晕。激动的抱拳道:“曦雨姑娘,难为您高看小仙了。往后有需要小仙的地方,但凭曦雨姑娘差使!”
曦雨面带微笑,轻声道:“元光君说笑了,曦雨不过是鸟族一个孔雀分支的公主,如何比得了元光君呢!只是姨妈抬爱,方才有机会在这天界安身而已!”
泓炎听得震烨还没回府,而这曦雨略用手段,已经把这元光迷得五迷三道了。他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便隐匿着奔华羽宫去了。
话说也是巧,这凡青自凡间归来,也去了魔界寻泓炎,只是泓炎已经去了天界,凡青也是扑了个空。他有些闷闷不乐。正想着回东海呢,却意外发现了蛊雕潜入了魔界。
凡青悄无声息地跟踪着蛊雕一直到了魔尊府,并变作一个蚊虫附在帐幔上,隐蔽地偷听蛊雕和魔尊戾天的谈话。
只听见蛊雕那刺耳尖细的嗓音道:“魔尊大人,未经递贴,擅自闯入您府上,请勿见怪啊!只是蛊雕奉天后娘娘之命,前来核实些事情,还望魔尊大人行些便利。”
魔尊戾天苍老的面容扯出一点勉强的笑容道:“原来是天后娘娘的使者啊!但讲无妨!只是我这魔界和天界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天后娘娘如此这般,是否有些欠妥当呢?”
蛊雕听了戾天那绵里藏针的话倒也不意外,只是嘿嘿笑了几声道:“魔尊,说这话可就有些见外了!天后娘娘早就通过乾坤镜发现了江沅曾经被羁押你处地痕迹了,只是天后娘娘仁慈,没有声张而已。魔尊你说,若是把这个消息告诉天帝会如何呢?虽然先天帝与先魔尊缔结了互不相犯的契约,可是,魔界若犯了天界,依天界现在的能力,灭了你魔界不是轻而易举地事情吗?”
魔尊戾天听蛊雕这么一说,是心下大惊。只是这戾天也是见多风浪的,只是慌神片刻,便稳住心神,权衡了下利弊,沉吟了会道:“蛊雕,江沅是来过魔界,可又能说明什么?再说,依江沅的修为,在我这魔界不过是如入无人之地般。”
蛊雕听了戾天的狡辩,不慌不忙道:“魔尊,不必着慌着撇清!天后娘娘知道,你不会对江沅做什么的,可是会不会成为别人的帮凶却不好说了!”
戾天听后更是慌乱惊讶了。他回想前前后后的事情,想到泓炎提醒自己的话,后背是惊出了一身身的冷汗。他强行的逼迫自己镇定,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试图想想对策。
蛊雕看见戾天淌汗的额角,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轻轻嗤笑了下,也不逼问,只是抱着双臂,整暇以待地望着戾天。
帐幔上变成蚊虫趴着的凡青听见蛊雕这么一说,吓的差点从帐幔跌落现原形。可是由于动了气息,还是惊扰了蛊雕和魔尊戾天。他们二人立即四处打量,找寻起来。
凡青屏气凝神定定的趴在帐幔的褶皱处,只趁着二人找出去时,从窗口逃逸了。
经过这么一闹腾,蛊雕是更加怀疑戾天,而戾天心里也坚定了想法。他把蛊雕请进暗室,把凡青夺取了五色翊坤,还加害了江沅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蛊雕听的是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羔羊尚有拜乳之恩,这凡青还位列仙班呢,竟然如此卑鄙龌龊,鲜廉寡耻!我不过是想这诈这戾天一下,没想到挖出这么大的信息量。
戾天说完后,见蛊雕兀自不语,以为是蛊雕对他所说仍有怀疑,便又道:“蛊雕,这可是本王近前看的一清二楚的事情。绝无虚言。”
蛊雕听后,笑笑道:“魔尊且放心,蛊雕定会如实地向天后娘娘禀报的。”
说完,蛊雕便飞走了。
话说震烨去了青丘,却看见悦心倚在窗口的桌旁,正专心致志地在看《神农本草经》。阳光在悦心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白皙的皮肤似那羊脂玉般细腻柔滑,脸颊微微泛出些桃红;竟是比那门外盛开的桃花更要娇艳几分。
震烨忍不住动了捉弄悦心的念头。他摇身一变,变成了一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就停在那竹简轴上。
可是悦心不过是抬了下眼,并不理会。那只震烨变的大蝴蝶,调皮的一会立在悦心要往下看的字上面,一会停在悦心的手背上,还动动触角,挠痒痒似得。
悦心看见这只调皮的蝴蝶,终于收了看书的心思。掉头就想捕捉这只蝴蝶。
可这蝴蝶像是知道她的心思般,狡猾的很。一会落在她头上,一会落在她脸上,或者落在她肩头。
悦心无论如何也捉不到,还弄得自己汗水直淌。气的她是嘟了个嘴,气喘吁吁地坐下了。
那蝴蝶也乖巧的落在了她的肩头,也一动不动。悦心扭转头赌气道:“蝴蝶啊蝴蝶,你要是乖乖落在本姑娘的手心,我就饶了你,否则,我把你变成一只破蝴蝶,烂蝴蝶。看好了啊,本姑娘可是说到做到的啊!”
悦心说完,便施法把对面的一个水杯变成了稀巴烂。还喃喃自语道:“蝴蝶,知道我的厉害了吧!还不乖乖落在我手心里!”
震烨看着悦心耍的那小把戏,笑的都快出声了。可他还是依言落在了悦心的手心道:“姑奶奶,知道你厉害了。”
悦心猛然听见蝴蝶开口说话了,吓得是一哆嗦,直接把蝴蝶攥住了。
震烨赶紧变成一束光,从悦心手中逸出,现了本相。嗔怪地对悦心说:“悦心,你这死丫头,想捏死我吗?”
悦心看见是震烨,直接上前捶了他一下,做了个鬼脸道:“烂叶子,谁叫你捉弄我的。”
震烨看见悦心那活泼动人的模样,忍不住一把把她揽入怀中,深情地凝视。正欲一亲芳泽,脑海里闪现了澜清的影子,忙不迭地又一把推开了悦心。
悦心被震烨揽入怀中,感受到了震烨的情感,却冷不防被推开了,心中失落不已。
她不满道:“叶子,你什么意思?”
震烨略显尴尬地看了看悦心道:“悦心,对不住了,是我失礼了!”
悦心没有答话,心中失落感更强,她双目紧紧盯着震烨看着,试图想确定下震烨的心和自己的心。
震烨被悦心这么看着,更觉得尴尬。他觉得空气都稀薄了,呼吸都急促了,心脏也跳得厉害。他不敢抬眼看悦心,怕自己一看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会对悦心造成伤害。
悦心看着手足无措的震烨,上前了一步,仰着脸看着震烨道:“叶子,你怎么了?我天天都念着你,你却这样生分客气了。”说完,悦心用手去拉了下震烨的胳膊。
震烨抬眼看了下悦心,悦心却越发的靠近他。震烨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把悦心拉入怀中,重重地吻了下去。
悦心心中倏地惊了下,然后轻轻地闭上了眼睛,竟然觉得心里很甜,很幸福,头很晕,脚下也轻飘飘地。
良久,震烨看着悦心,摩挲着她的头发,愧疚道:“悦心,对不起。我实在是不应该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你和澜清都定了婚,而我却~~~”
震烨顿了顿,心中懊恼的要命,却也甜蜜的要命。他执起悦心的手,让悦心打他。
悦心由于刚才的激动,脸上红扑扑的。她不好意思的埋下头,轻轻地捶了震烨几下道:“你确实该打!”说完,扭身像个兔子般奔走了。
震烨看着悦心的背影,发了阵子呆,这才想起要去看澜清。可是现在心中又是踌躇万分,自己对悦心做了这样的事情,悦心可是自己的准兄嫂啊!他如此一想,觉得自己既对不起澜清,又对不起悦心。
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觉到嘴上那残留的余味。心中隐隐觉得悦心应该也是喜欢自己的。想到这里,震烨心中的愧疚之情便淡了许多,反而升腾起别样地开心来。
震烨反复地想了想,一阵子心忧,一阵子甜蜜,还有愧疚交织心间,似一团乱麻。他有些头疼,于是终究还是回了天界,没去看澜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