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新宇趁夜与几个守卫副将商议开城门的事宜,却被李正南的爪牙人称黑鬼的给发现了。
这黑鬼连夜禀报给李正南。李正南气的鼻子都快歪了。他差人把胡新宇和那几个副将拿下,押解到城楼之上。命刽子手把他们几人的首级取下,让人用竹竿挑着,高悬在城门之上。
他对着守城官兵严厉道:“你们中若是还有人有异心,这就是下场。”
守城的官兵看着残忍的李正南心中都不禁是打了个寒颤。默默地在心中为胡新宇们留下了眼泪。
李正南站在城门上,看着澜清他们下面的景象,听着那下面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小曲是心烦意乱。他传令下去,让官兵用棉球堵住耳朵,不听那小曲。
李正南郁郁寡欢地回到知州府,却赫然发现凡青竟然在大厅站着。他喜出望外地走到凡青面前道:“神仙呀!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凡青看着李正南,心里也有些烦闷。他沉声道:“澜清攻城,你可有应对方案?”
李正南哭丧着脸道:“神仙呀,你可有所不知,圣上最忌惮的就是拥兵自重的云震。如今云震起兵造反,澜清又是神助攻,他夫婿二人一文一武是所向披靡,势不可挡呀!”
凡青心中暗暗揣测,是不是自己莽撞行事改了澜清的命格呢?如今该如何收场呢?自己若是现在使用法术帮助李正南,必然会惊动天帝。依自己现在的能力,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他在心中来回思虑,动起了江沅的主意。他想,这五色翊坤的秘密在先水神洛泱羽化后,就只有太乙真人和江沅知道这五色翊坤的奥秘。如今太乙真人无故失踪,江沅也是断然不会告诉自己这其中的奥秘。
他脑中灵光乍现,鸿炎,可以利用鸿炎把澜清引过去。自己把云旗和澜清的仙家记忆开启。这样江沅便会告诉澜清此中的奥秘。还可以把江沅仙逝嫁祸给澜清。利用悦心,挑起震烨和澜清的关系。嗯,如此甚好。
想到这里,凡青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李正南看凡青沉吟良久不开口,此刻脸上流露出了笑意,以为凡青想到了解救淮梧城的方法,忙期待地开口道:“神仙,可是想到了主意?”
凡青瞥了李正南一眼,装模作样道:“李大人,本神适才掐指一算,发现这澜清本就是天定的天子。你当初抓他时没有发现异样吗?”
李正南听后惊出了一身冷汗,难怪上次在监狱中发生如此怪异的事件。看来天要灭我呀!他颓然地坐在了地上,然后跪在凡青面前道:“求神仙救救在下。”
凡青不耐烦地看了看李正南道:“天意如此,本神也无能为力!你还是好自为之吧!”说完,凡青就飞走了。
李正南看着变成光束消失的凡青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家丁闻声进来,看见如此失态的李正南,吓得面面相觑。赶紧从厅堂退出。三五聚在一起,悄悄议论。多舌好事者不过须臾便把此事给传了出去。
这一外传,连李正南的亲信都有些退缩,摇摆不定了。也聚在一起,商量如何才能保命。
这李正南痛哭过后,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了。他自己回顾了下往事,总觉的那里不对。这李正南是久混官场之人,仔细地想了下遇到凡青这位神仙后的事情,总感觉自己是被利用了。
他认为是这凡青没有澜清背后的神仙厉害,而自己不过是被凡青利用当了炮灰罢了。现在,自己对于凡青没有用处了。他便把自己丢弃了。
他想了想,如今这景象,横竖都是死,不如试试,也许会否极泰来呢!想到这里,他唤人把黑鬼叫来。
黑鬼进来看见李正南端坐在厅堂,无任何异样,心中十分纳闷。难道自己所听传闻是假?还好,还没有暗自开放城门,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正想着,却听李正南说:“黑鬼,张贴布告,我们开城门,迎澜清进淮梧城。”
黑鬼一听,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他结结巴巴道:“大,大人,不再考虑下了吗?”
李正南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道:“澜清说的对,当今圣上倒行逆施,如今导致吊民伐罪,实乃天意难违。我等还是顺应天意,开城门,迎新主吧!”
黑鬼听了李正南这番说辞,都觉得自己的耳朵是出了问题。心中不由感叹这李正南不愧为多年的知州,这政治的敏锐性,见风使舵的本事非自己这般普通大众所能企及呀!他赶紧应声道:“是,大人。”
李正南又想了想,说:“慢着,你让东方域过来,写个降文!”
黑鬼点头应道:“是。”
澜清在淮梧城门下已经围守了一周了。战士们都有些疲乏了。秦羽伦和方中其等纷纷到云震将军处请愿,要攻打淮梧。
秦羽伦对云震吐槽说:“将军,我等跟随将军多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带兵打仗的。在这城下招美人唱曲是个什么套路吗?真是坏了规矩!败了彩头!”
方中其也道:“是呀!打仗让几个娘们放在阵前哭丧,真是晦气!”
云震听了,叹了口气道:“再等等吧!如果还继续这般,我们再重新调整思路,部署下。”
秦羽伦嘟囔着说:“将军,这领兵打仗谁人能敌过您呢?这澜清毕竟还是嫩了点,书生一个!终究还是怯懦了些!”
方中其也附和道:“是啊!将军,终究还是要您拿主意。我们可都是跟随您的!”
云震听后,沉吟了片刻道:“休要如此说。澜清是胸中有大沟壑的人,我相信他。我们还是稍安勿躁吧!如果能以攻心法,不费一兵一卒攻占淮梧,那何乐而不为呢?”
秦羽伦和方中其看见云震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多说,只得怏怏地准备离去了。
正在此时,却看见韫贾兴冲冲地跑进云震的帐中来,高兴地大声嚷嚷道:“云震老兄,告诉你个好消息。那淮梧知州李正南给澜清递交了降书,准备开城门。迎接我们入城呢!”
云震听后,有些怀疑道:“这其中会不会有诈呢?”
澜清此刻也到了云震帐中,正好接话道:“岳父大人,请放心,这李正南是确实真心投降的。”
云震好奇道:“澜清,你是如何判定李正南是真心投降的呢?他当初那般迫害你,如今这般恬不知耻,不似他的作风啊!”
澜清把那降书递于云震道:“您且先看看这降书。”
云震看完后道:“没什么特别啊!”
澜清笑笑道:“我们派了密探打听过的,应该不会有错。只是这李正南突然变节投降倒是很可疑,只是一会见到他本人,真相便可大白。”
云震点了点头,传令秦羽伦,方中其,整顿士兵,准备入城。
等澜清率军入城后,李正南已经命人把淮梧知州府收拾停当,改旗易帜了。
李正南恭恭敬敬地站在大堂,恭迎澜清。见到澜清就施君臣叩拜之礼。
澜清有些不屑道:“李大人行如此大礼,澜清可是受不起啊!”
李正南却跪在地上不起,他匍匐在澜清面前道:“小人由于受一个神仙蒙蔽,对天子做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请天子降罪。”
澜清撇嘴一笑道:“天子,神仙,李大人好会说笑啊!”
李正南便把凡青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并说是凡青让自己迫害他的。凡青让他做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的。他不过一个凡人,神仙让他怎么做,他肯定得照做。可如今想来,凡青这神仙还是不地道,专门坑害这凡间百姓,想必也不是什么好神仙。神仙不是应该帮助凡间的凡人的吗?自己如此这般糊涂,着实该死。
澜清听得一愣一愣,联想到自己也被神仙救过。对这李正南的话是有几分信,倒也不全信。可是云震和韫贾听了,却是很相信。
李正南看澜清他们都不言语,以为他们不信,又是赌咒,又是形容那凡青的模样,如何来无影,去无踪。如何在新梧县陷害澜清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往凡青身上推。
云震听了,确定李正南所说的神仙凡青便是纠缠自己女儿云旗的那个神仙。心头对这个凡青恼怒的很,原来如今到这个境地,完全是因为这个凡青为一己私利,滥用仙法所致。于是他对澜清说:“澜清,我倒是觉得这李正南所说不假。”
澜清点了点头,对李正南说:“李正南,不管你所说是真是假,能放下往日恩怨,避免了战事倒也是功德一件。我暂不追究你过往。希望你洗心革面,好好为官。”
李正南听完澜清所言,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心说,看来自己赌对了。他马上叩谢澜清恩德。
澜清让他退下了。韫贾看李正南走后,有些疑虑的问:“澜清,你可以不记往日仇怨,但是怎可还让李正南继续为官呢?”
澜清笑笑道:“是啊!这李正南是有污点。可是放眼望去,金梧国像他这般的人才也不多。他写的降文你们也看了,较之棋梧,莫梧的知州,不但是文笔好,对政事的参悟性也高。在我们一路攻打中,也只有他淮梧州还能举兵反抗。”
云旗撇嘴道:“我看是他见风使舵的本事大。”
云震和韫贾,澜清听了都乐了。
韫贾笑着说:“见风使舵也是一种本事啊!像这李正南明知自己和澜清结过仇怨,自己也还有能力抵挡护城,却敢这样豪赌,开城门。说明这李正南不简单。”
云震也道:“是啊!其实李正南初当这淮梧知州时,也是个清廉的好知州。只是在当时官场的风气下,影响下,才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文采斐然,还是当年的状元呢!”
韫贾也点头认可。对着云旗道:“云旗,你这夫君可是好眼光。气度也不凡。你可偷着乐吧!”
云震听了,马上回嘴道:“韫贾,怎么说话呢!我这丫头可是万里挑一,是个文武双全的女巾帼呢!”
乐萱在一旁听的乐了,插言道:“好儿郎配女巾帼当真是天作之合!亲家爷,这是我们的福分啊!”
云震一听,笑着对韫贾说:“韫贾,你看看,还是我这亲家娘说的话中听。”
云旗,澜清,韫贾听的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