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面不断的从束缚里摆脱,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宁次绕过鼬走到富岳的旁边,这样就能看清上面写什么了
都是人名,准确说是姓宇智波的人名,除此外再无其它,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宁次不禁想起以前在一户农村调查时,村民因不满极高的税赋而共签的抗议表
但是在木叶内,宇智波级的宗族需要抗议???
哗
页面停下了,卷轴已到尽头;富岳似乎对最后一页上的内容十分在意,漆黑有神的目光多浏览了一阵儿;宁次感觉他似乎是在找着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他就不再看了,脸上的表情和刚见面时一样;双手小心的回卷起来:
“父亲,如果没事我就去接佐助了”
沉默一段时间的鼬说;此时的宁次还站在富岳旁边,自己这个角度看鼬正直视着他父亲的双眼:
“你母亲没有拿错吗?”
“嗯?”
鼬似乎没料到父亲的问题
“和我想象中的不对啊”
富岳眼中多了点审视:
“卷轴中少了一个人”
他用陈述的语气说;鼬没有很快回答,目光移到了父亲的鼻子上:
“想象只是想象啊,父亲,或许人家另有心思呢”
“我以为他并不会”
卷轴彻底收完了;富岳将他的儿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至少我认为是这样的,我认为我十分了解他,他也了解我,因为他十分聪明,也孝顺,你说呢鼬?”
宁次十分吃惊,他刚才从富岳的眼睛里捕获到一丝他不该有的东西,那是刑诉人员对目标人物的酷厉
“我说?父亲大人”
阳光将富岳的影子照的老长,正前方的鼬就站在这阴影里,灵动的目光中带着十分明显的倔强:
“一个人是不可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的”
说完,两人间陷入了沉寂,谁也没有试着找话题,因为他们都不是擅长没话找话的人,而且,尴尬微妙气氛中带有的不和谐因子出现的太直接了,似乎让他们都有些手足无措
终于,当宁次感觉自己头上要流下一大片汗珠时,身旁的嘴张开了:
“佐助快下课了,鼬”
富岳说,他的语气不太自然:
“去接他吧”
接下来父子二人间的沟通很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了,鼬只是道了声退后便离开了,他再未直视过一次父亲脖子以上的部位;富岳语气僵直僵直的,好像才掌握了语言功能
宁次紧跟着鼬的脚步,他们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赶路,沿途能看到许多商铺、报亭、工作者和用餐的人,嘈杂的声音传入宁次的耳朵,飘香的味道潜入宁次的鼻子,包围他的大脑,调起潜意识里那根熟悉的神经
太像年轻版的外围闹事区了
转过街角红牌子咖啡厅后,二人闯进一片废墟中,脚边是数不尽的变形钢钉和碎玻璃,黑洞洞的窗口、体无完肤的废楼在眼角余光里一闪而过,宁次知道,数年后这里将会是忍界内最现代化的休闲公园,浴火重生后以另一种方式散发出新的光芒
穿过这里,离开一群绿色植被后,二人站到了南贺河上的悬崖边,这里光秃秃的,一点儿生气也没有;现在宁次已经听不到一点杂音,闻不到一点菜味了
“鼬”
“没等我太久吧?”
鼬已经与身旁的青年打上招呼了;对于后者的突然降临宁次不是太吃惊,和宇智波鼬相处肯定少不了意外,而且以他这种非外向型的性格,也只有另外一个天才可以与之沟通
不过,开朗、温和、淡淡的笑容和真实的善意,与那标致的团子鼻都给人一种非常温暖、舒服的感觉,这才是让宁次颇感意外的地方,毕竟,理智到冷酷才符合人们对宇智波一族的印象,倒不是说他们铁石心肠,只是长期在忍界生存的经历形成了这种特殊习惯
看来天才总是喜欢和例外打交道啊?
“父亲昨天晚上还说起你了,让我多向你讨教,止水”
哇哦,宁次感觉脑袋里像被塞了团胡椒,又麻又疼
极善于幻术与瞬身术,忍界内号称瞬身止水的宇智波止水吗?宁次不禁又将青年从头到脚,里里外外,上上下下认真打量了一遍,抓紧时间将他的形象刻进大脑里
对于他的称号与事迹,自己倒未有太过深入的了解,因为在木叶的官方记载中根本查不到这个人的任何资料,只是从一些老资历忍者的口中听说过这人,例如鹿久和那些对自己比较友善的日向分族人,根据他们的描述这人是个万中无一的天才,战力水平高到爆表,而且为人开朗乐观,内心十分善良,在当时的宇智波族内属于极受敬重的角色
但是,对他的描述仅限于这些笼统的概念,至于他为木叶具体做过什么,有过哪方面的贡献,忍者们的态度又和官方一致了,瞬身止水的称号宁次也不是从他们口中得知的;黑土第一次到木叶时送给他一本很古老的岩忍历史书,其中的第六章单独提到了宇智波止水
‘极为熟练的瞬身术,可以巧无声息的出现在敌人身后,自四代火影死后止水将这种特殊的忍术以自己的方式发挥到极致,碰上他是本村忍者的不幸,但由于那双眼睛赋予的奇特幻术,他总是将我们的忍者俘虏而非击杀;大野木认为这种行为注定了他不能成为斑那样恐怖又伟大的忍者,对此我并不能赞同,为年轻人的仁慈致以敬意就那么不堪吗?’
记录这些的是名为老紫的岩忍,也是通过这些文字才让宁次确信,确实有一位名为宇智波止水的年轻人成名于木叶,做为世仇的岩忍对木叶的记录,在某些方面具有很高的可信度
只不过,即是事实为什么木叶官方又选择默视这个人呢?
在宁次的大脑高速运转时,鼬和止水的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可以看出后者真的很博学多识,而且非常开朗随和,话语间脸上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真诚又温暖:
“暗部的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单听名字就是,有很多见不得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都要靠他们来处理;富岳族长将你送到那里,也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啊”
“父亲认为我可以应付的了”
鼬左手叉着腰说:
“他总以为我无所不能,就像我什么都会做是理所应当的”
“这是宇智波一族特有的爱啊鼬,富岳族长以你为傲,他也一直因有你这样的孩子而自豪”
“是的!”
鼬嘴上说着,但脸上的表情缺乏肯定:
“我知道父亲一定是这样想的!”
“你真这么认为吗鼬?”
止水继续用耐心的语气说,双眼似乎能洞见鼬的心理:
“你不会相信那些流言的,你从来不是那种因别人的三言两语就改变立场的人,对吧鼬?”
止水的语气很温和,再有邻家大哥哥形象的加持,使得问句更像是一种鼓励;鼬嗯了一声表示回答:
“听我说鼬,富岳族长从未改变他的立场,他相信你,而且一一”
止水顿了顿,双唇不经意的轻抿了抿,说:
“他从未让我监视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