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往往在交际场合中总会出现几个让你十分反胃的家伙,但碍于工作的需要你却不能拒绝;伸出手,露着微笑,问声好,内心十分虔诚的请求神灵让这一切快点结束,天知道这个流程对你来说有多么熟练
真是一双没地方再长肉的肥手,自己的左掌好像陷到了松软无比的大面团中;肥肥的肚子因为胳膊的动作颤个不停,一层又一层的褶皱让人想起即将轰蹋的梯田;脖子上的汉珠像瀑布般直往下流;两只不小的眼睛都快被脂肪挤的看不见了
“唉呀唉呀日向宁次大人欢迎欢迎”
‘肥鼠’使劲儿的摇着手,脸上的笑都快堆到天上去了:
“您能来我们这儿,真是小人三生有幸,上辈子积的德啊”
这家伙手摇频率比海浪还高,宁次感觉自己好像在玩捣药游戏,‘肥鼠’是工人,自己的左手是药杵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偏巧宁次又不喜欢打笑脸人,所以只能另寻妙计“这位是半藏大人,也是我的爷爷”
他右手这么一指,‘肥鼠’先是望了过去,当看清楚后,眼睛里又是无数的崇拜和敬佩:
“竟是您哪半藏大人”
他就像一名虔诚的信徒,一边用夸张的口吻说着赞美之词,一边迅速将半藏的右手捧了过来:
“欢迎欢迎,欢迎欢迎”
看这架式,宁次毫不怀疑如果两人没穿鞋‘肥鼠’一定会扑过来用肥厚嘴唇给他们来个‘足部按摩’
天哪!想到这儿宁次发狠的跺跺脚
“这真是我‘玉薯’的容幸啊,也是我‘肥鼠’的无上荣光,一定是老天爷看到我在这儿做的善事,被我感动了也赏赐我了;这才把两位活佛请到了我这里来,真是鄙人的荣幸啊荣幸”
现在他两支大手各握住两人的一支,对这双大面团来说真是太简单了
“先生您太客气了”宁次想了想用了个最不贴切的称呼“活佛可不敢当啊”
“哈哈宁次大人您一看就是个大学者啊,说话文雅的很人也十分谦虚”‘肥鼠’笑的十分浮夸,嘴巴张得能吞下一整个儿西瓜“要是我能得您十分之一的本事,那草之国内还有谁敢小瞧我啊,只是遗憾我今生没有这点儿福气了”
言罢他马上又转换目标,对半藏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热情的微笑:
“真是虎生虎龙生龙啊,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这么说半藏大人,您知道像我这种大老粗肚子里所有的墨水加一起也不够宁次大人和您瞧的”
“谢谢夸奖”
半藏正色的回了一句;宁次现在真是十分‘敬佩’胖子的语言水平
这四个字好像老鼠发现了谷仓,‘肥鼠’边说不敢边拍着肥胖的手掌仰天大笑,双颊上的肥肉鼓得老高;但是福无双至,没过多久他就好像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剧烈的咳嗽让那张大脸红得厉害,现在他又变成了一个会痉挛的皮球;见此荔美忙上前为他拍起后背
“滚开”
可惜‘肥鼠’并不领情,只一推‘她’就撞到了墙上:
“让你特么过来了嗯?也不看看这都什么人在场,少晃对儿贱爪子找抽,听明白了吗?滚到一边儿去”
他的两个鼻孔像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呼呼喷着粗气,整个脖子红的厉害;荔美什么也没说站起身,然后低着头恭敬的退到一旁的黑影里,脸上是什么表情宁次就不清楚了
不过一点意外影响心情的状况只是暂时的,肥胖的家伙很快又对宁次三人恢复了笑脸,或者说他从未向三人皱过一下眉头;‘肥鼠’一脸谄媚的请他们坐到了房间里最好的真皮沙发上,宁次坐前他还特意用手在那块儿沙发皮上擦了擦
“茶?酒?咖啡?人呢?都死绝了?”
又是要把房顶震塌的音量,不过很有效;才不到半分钟一大堆托着大盘的小弟就忙跑了进来,面前的茶几上开始出现各种饮品
“喂,你小子怎么搞的?”‘肥鼠’漂了眼宁次身旁的女孩儿后直接拎起一个小弟的领子“让你们拿这些就拿这些,打仗时怎么没见你们这么听话?快去拿果汁,没特公眼里见儿”
他像摔鸡蛋一样直接把手中的混混扔出门外,剩下的几个小弟哪还敢多言,提心吊胆的都出去找东西了:
“妈的一群祖坟上趴王八的”
他正了正领带,随即又换上了一脸讨好的笑容为宁次和半藏沏满了咖啡,至于女孩儿嘛就先用甜味儿最大的果茶招待了
“手下不长眼,您别介意别介意”
“哪里,是您太客气了”
宁次小抿了口茶,‘肥鼠’搬了把椅子到茶几旁,说实话在他硕大的身躯面前什么摆件儿都显得小巧玲珑
“我们到这里来,也是因为一些事情想向您当面谢罪的”宁次决定反客为主先出招“更准确的说是我有些事想向您谢罪,爷爷是来监督我的诚意的”
“哎哟哟您看您这说的什么话啊,哪有什么谢罪不谢罪的”听‘肥鼠’的语气真像快被吓死的女人,很胖的女人“您能来我们这儿,您的双脚愿意踏上我们这肮脏的地板,这是我们几辈子都修不到的德啊,您能有什么罪?”
“想必贝城赌场的事您已知道了吧?”
“知道啊,当然知道啊,哎哟您这一提我心就又疼起来了,不瞒您说下面小子来通报时我都想掐死他,我的妈呀那么大一个赌场啊,光一月就多少银子啊?可惜啊,全完了”
他狠狠的拍了下大腿,脸上的肥肉都快挤成山丘了,两条细细的眉毛紧紧皱着;叼着的香烟被他狠吸了一口,呼一一一一,烟雾缭绕
突然,‘肥鼠’的表情一下精神起来,就像夜晚睡觉时突然被一声惊雷震醒,他一脸吃惊的看向宁次:
“是我干的,但我保证先生我并非有意,请您给我一些时间解释”宁次面带微笑的缓缓说道,不过另他有点儿惊讶的是对方既未大喊大叫也没有扑上来拼命
倒是有点儿意外啊?
“之所以大动干戈,是因为在赌场里我遇上了些麻烦,有几个家伙对我有些,嗯,不太礼貌”将事情的一些部分略作改动后宁次开始说起来“但说实话我也有责任毕竟动手动的太狠了,所以在这儿我请你放心,关于陪偿…………”
“哎哟喂快打住打住打住吧大人”
‘肥鼠’忙向宁次手里塞着烟,同时另一支手正从兜里掏着打火机:
“您瞧您说的,我哪能向您要钱啊?这不是折我的贱寿嘛?不瞒您说只要您高兴再砸几个也无所谓,能为您破点儿钱儿那是我的福气?至于人儿嘛?嘿容我说句大话,他们哪就特么欠收拾,往死了收拾”
终于掏出来了,裤兜都快被撑裂了;他忙堆着笑给宁次点烟:
“容我和您说,下次再有这事儿让手下小的捎个话儿给我不就行了嘛,何劳您大驾?您要哪累着了我哪能担待的起啊?”
听着道顺耳,不过宁次听过的客套话也不少:
“那,这件事就过去啦?”
宁次有些调皮的说道;‘肥鼠’用露出大牙的微笑回应他
“拿着吧”
突然一直保持沉默的半藏低沉的开口了,桌子上也多了张银票:
“这是?”
‘肥鼠’将那张薄薄的纸迅速拿了起来,在灯光下看清后一张大脸兴奋的直颤:
“这是两千万两,老夫走的匆忙手上也就带了这些”半藏喝了一口茶道“回去后老夫会再让账房支给你四千万两,别忘了把钱号发给我”
“哎哟喂,不是您这………”
‘肥鼠’第一次面露纠结,他那胖手是向半藏这儿伸的,但死盯着银票的眼神暴露了他的贪婪
“让你拿你就拿着,那么多费话”老人放下茶杯,语气里的命令成分十足“老夫平生从不欠任何人,我的后人同样不能欠任何人,你该感谢宁次,没有他老夫才不想理你这堆破事儿”
“当然啦当然啦大人”肥鼠的脸上都快乐出花了,肥肉之花“您二位真是活菩萨啊,大慈大悲的活菩萨啊,如果来这儿的客人都能像您二位这么慷慨我们何至于此?”
“客人?”宁次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比方说,岩忍?”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他敏锐的观察到‘肥鼠’为半藏沏茶的手颤了一下
“客人哪?哈哈这个嘛”他又坐回了椅子上,大屁股使劲儿向前挪了挪让自己尽量离宁次近一些“不瞒您说,岩忍确实是有,可我们干赌博的您也知道,哪有选择客户的权利啊?”
“带着军火和粮食来的客户”宁次已将茶杯放回桌面,一双眼睛直视那两个小黑点“一定很受欢迎吧?”
白色的双瞳彷佛可以看透灵魂,让自己所做的一切暴露在阳光下;‘肥鼠’第一次感到口干舌躁,他努力的正了正领子又挪了挪屁股,但这些动作让他看上去更心虚了
“哦………这个………我是说,好吧…事实上…嗯应该………我只是………嗯………差不多吧,对,是我联络了他们”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倒直接承认了“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嘛,嗯您知道像您这样的人,一出生就生活在强大的木叶,住在舒适的房间里,吃着可口的饭食,可我们流浪忍者没有这些啊”
他两支手张了张,眼眶里有点儿湿润:
“没有人帮我们,来到这个国家真是我当初做的最糟的决定,糟糕到最后只能依靠岩忍推翻草之国的那些蠢货”他越说越激动,两支大耳朵红的吓人“他们是帮我了,我也成功了,看看这周围的一切,至少我成功了对吧?可是,那些该死的岩忍,那些只出钱不出力的大老爷们”
他嘭的怒锤了一下茶几,硕大的身躯轰的一下站了起来:
“竟然说我畏战,还扯什么督促我快点儿进攻,我特么用他教我怎么打”
好像被踩到尾巴了一样,他气的在屋里直打转,和刚进屋的‘亲和’形象判若两人;一时间他好像忘了屋里还有其他几个人
不过宁次现在已经大致明白些什么了,他和半藏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和自己的想法一致
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
恐怕没什么太多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