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李大厨,你怎么想到的,实在太漂亮了。”
这几乎就是一朵正在盛开的雪莲花,实在太惊人了,别说品尝,就算看一眼,都觉得眼前一亮啊。
一个好的开端,接下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悄悄好像看到蒙古阿妈在做菜,在微笑,在品味。
“手抓羊肉,马奶酒!”
“串烧鸵肉,哈达饼!”
“拔丝鲜奶,天鹅炙!”
“烤羊背子,新苏饼!”
“还有一份香喷喷,热乎乎的炒米饭!”
悄悄觉得自己这双手,越发的熟练,做出的蒙古菜肴,随心加了自己的小花样,整个膳食看起来颜色艳丽,让人垂涎欲滴。
就在她做得游刃有余,花样儿繁多的时候,尚食主管薛婉月走了进来。
悄悄忙碌得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位大人物的存在,薛婉月站在门口,看着热气腾腾的菜肴,不断地点着头,她这次真的选对了人,这个李春香不但独当一面,还做出了别具一格蒙古膳食。
“上膳养心殿。”门口小太监的声喊,让悄悄抬起了头,这才主意到薛婉月存在。
“尚食大人……”悄悄垂下了头。
“做得很好,李春香,比我想象得还要好,那怪安御厨这么极力地推举你呢,看来他比我还有十层的把握。”
薛婉月一边看,一边点着头。
原来是安歌极力推举的,难怪这次蒙古御膳要她来负责了。
“我很喜欢你的别出心裁,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多少年了,我还是一次知道,膳食除了美味,还可以观赏。”
“谢谢尚食大人夸奖。”悄悄的心里很高兴,她没有辜负薛婉月的举荐。
“上膳吧,不过你要换套御厨的衣服再来,不能穿这身,不合了规矩。”薛婉月打量着悄悄一下,她还穿着外御膳房的厨师衣服,该换掉了。
薛婉月抬脚走了出去,很快一个宫女将御厨的衣服送来了。
“请李御厨换衣服。”
她竟然称呼悄悄为力御厨?这么说,她高升了?
“恭喜啊,李御厨,你受之无愧。”
“恭喜,恭喜,欢迎成为御膳房正式一员。”
大家都在恭喜悄悄。
悄悄接过了御厨的衣服,兴奋地抿住了嘴巴,激动地差点流出眼泪了,她终于成功了,成为皇宫里一名女御厨。
“你们赶紧收拾上膳,我换衣服,马上就来。”
悄悄交代完了,拿着衣服,去了另一个房间,她换好了御厨的衣服,看着镜子里的着急,开心地转了好几圈,当她带上御厨的帽子,将发丝塞进去的时候,还真觉得自己看起来好像一个美男子一样。
“李御厨,作为主膳负责人,你要亲自去养心殿。”门外,小福气出现了,瞧着悄悄微笑着,这个被王公公杖责的杂役宫女,这才几天,就成了御厨了,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哦,我马上去。”
悄悄的心都要跳出来,这是要去养心殿啊,要见皇上了,她紧张地心都要跳出来了,不知道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和善不和善,如果将来可以,会不会帮助她调查舅父的案子,不过皇上的圣旨,将云姓贬低为贱民之姓,她还是有些丧气了。
“慢慢来,你行的。”
悄悄镇定了一下精神,向外走去。
一群送膳宫女在前面走,悄悄和几位御厨跟在后面。
今日的养心殿,周围都是严守的侍卫,候着的太监和宫女也有好几十人,悄悄只看到王公公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就匆匆不见了,想这样的日子,他也忙得焦头烂额。
当蓝底儿烫金牌匾出现在眼前时,悄悄已经站在了养心殿前。
当今的皇上
皇宫的南面正中为养心门,坐北朝南,歇山顶黄琉璃瓦门楼,进门为木照壁,牌楼,绕过照壁就是养心殿的正殿。
悄悄虽然什么都不用端着,却也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养心殿门口的白玉栏杆不断地从身边滑过,宫女们彩裙舞动,她探了几次脖子,也没看到安歌的影子,他不是说在养心殿之外等着她吗?怎么不见影子。
“进膳。”一声轻轻地吆喝声响起。
宫女们都陆续进入养心殿,按整齐队列排开,跪伏在大殿的两边,薛婉月亲自将膳食一一打开。
“尝膳。”
这是御厨的一个重要过程,就是尝膳太监和尚食主管一次对膳食进行品尝,这是为了保证膳食无毒的一个重要环节。
先是银针试探,若是没有变化,接着便是用人是尝试。
尝膳正在进行着,悄悄正要看向养心殿内的时候,有人拽了一下她的一袖子,她扭头一看,竟然是安歌。
“你去哪里了?怎么扔下我一个人,我应付不来的。”悄悄小声地抱怨着。
“你一个人不是也做得很好?刚才我去见了皇太后,回来迟了,一会儿御膳结束了,我有话和你说。”
安歌笑着,俊美的眼眸都眯成了一条缝隙,看着悄悄的眼神有些奇怪。
“见皇太后?你这个御厨当得可真有面子,什么时候我也能像你一样,想见见太后就见见,那就好了。”
悄悄一边说,一边又朝养心殿里看去,她还没见到皇上是个什么摸样,心里满是好奇,可安歌的一句话,又让她收回了目光。
“很快,你就可以见皇太后了,和我一样,想见就见。”
“你胡说什么?”
悄悄回头不解地看着他,这话听着让人费解,她就算是个御厨,也没安歌的本事,如何能想见皇太后,就见了皇太后呢?
安歌没做过多的解释,只是微笑地看着悄悄,不晓得什么事儿让他这么开心,甚至有点兴奋。
“我这么紧张,你却笑得开心。”
就在悄悄数落了安歌一句之后,太监小福气走了出来。
“哎呀,李大厨,你怎么还没进去呢,快点进去,这尝膳完了,就要用膳了。”
“好好,我马上进去。”
悄悄深吸了一口气,迈开了步子,想想还是回头看了安歌的一眼。
“你能不能走在我前面,我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没什么底儿。”
“傻丫头,好,我走在你前面。”安歌还在笑着,那句傻丫头,让悄悄瞪了他一下眼,今儿这家伙怎么这么没规矩,这是养心殿的门前,这么多人都在呢,他就不能正规正矩地叫一声李春香吗?
“还不走?”安歌走在了前面,回头叫着抿嘴的悄悄。
悄悄这才跟了上去,有安歌在前面挡着,她的心就放下来了,也能大大方方地瞧里面的人了,可当她看到门边的一个人时,心下一跳,这不是惠妃娘娘身边的宫女若水吗?
想不到惠妃娘娘也来了,既然惠妃娘娘来了,其他和惠妃娘娘平级或高级的娘娘都应该也来了,果不其然,她看到了华妃娘娘,皇贵妃,德妃,贤妃,最贴近华妃娘娘的,就是惠妃娘娘,她恹恹的一副神态,晓得因为怀孕的事情,此时拿了强调,做给大家看的。
悄悄的目光顺着这些惶惶朝上看,一位凤冠霞帔的女人出现在视线里,她雍容华贵,面带微笑,无疑,她在极力表现她的和蔼可亲,可骨子里的那股盛气却掩饰不住,清傲溢在眉间,这位应该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了,坐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不用问了,一定是当今的皇上了。
悄悄看到了绣着龙形图案的龙衮,她的目光再向看去,当看到皇上那张脸的时候,她差点惊呼了出来,怎么会是他?
“怎么了?”安歌明显感到悄悄停住不走了,便回头看她。
“那个……”
悄悄皱着眉头,弯下了腰,低低地说了一句。
“我胃口有些痛……哎哟,这会儿痛得厉害了。”
“胃痛?怎么偏偏这个时候痛了?”安歌转过身,看着悄悄,发现她的脸色确实有些难看。
“我不能进去了,万一痛得难受,闯出什么祸事来,就麻烦了,你,你,你进去吧,我,我在外面等着,若是好一点了,我再进去。”
悄悄的冷汗都流出来了,她说什么都不能进去,里面坐着的皇上不就是那天撞见她使用弹弓的男子吗?想不到他是皇上?难怪王公公会亲自寻找使用弹弓的宫女。
这次真是多管闲事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在皇宫里那么放肆,还被皇上撞见了,不是自寻死路吗?
虽然悄悄不确定那天,皇上是不是看清了她的脸,但她不敢冒这个险,万一皇上一下子认出了她,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
一个转身,悄悄哈着腰跑下了养心殿的台阶。
“你不是胃痛吗?跑得这么快?”
安歌疑惑地看着悄悄,这女人哪里是胃痛,分明就是想躲避什么?
摇了摇头,安歌举步走进了养心殿。
站在了养心殿之外,悄悄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这次真是好险,若不是好奇提前看了一眼,这么莽莽撞撞地进去了,还不人头落地?皇上亲眼看到,可比从别人口里听到还可怕。
许是出了冷汗,这会儿冷风一吹,竟然有点凉飕飕的了,悄悄抱住了肩膀,在原地颠着脚,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响了起来。
“你认为,单凭你的厨艺,就可以帮助李夜蓉和娘娘抗衡,李春香,你真太天真了。”
悄悄慢慢地转过身,发现若水不知何时走过来,站在了她的身后,正用一双轻蔑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几乎撇到了腮帮子。
“我想你误会了,我从没想过要和惠妃娘娘抗衡,更加没想过要帮李夜蓉,我只是想做好一个御厨。”
悄悄觉得若水不过是一个宫女,竟然和和御厨这么说话,无疑她依仗了惠妃娘娘的势力,有点有恃无恐了。
“哼,怕过了今天,就什么都不一样了。”若水挑起了眉头,轻笑了一声,向前走去。
天降横祸
悄悄哪里想到,若水的这句话之后,祸事就这么从天而降了,养心殿的门口,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呼,接着一阵混乱,还不等悄悄搞清楚是什么状况的时候,几个凶神恶煞的皇宫侍卫冲了过来,直接将她按住了。
“怎么了?是不是误会,我是李春香,李春香啊。”
悄悄的头都抬不起来了,喊了几声,想询问出了什么状况,却没人愿意和她解释,除了她之外,另外几个和春香一起的御厨也被抓住了,一起拖了下去,
悄悄急促地喘息,不明白了出了什么状况。
“都押送大理寺。”王公公喊出的声音尖细刺耳,变了强调。
小福气从里面跑了出来,脸白白的,楼梯绊了一下,从上面摔了下来,他爬起来,都没敢喊一声痛,就冲了出去。
皇宫侍卫押着悄悄和另外几个御厨,向皇宫外二区。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悄悄挣扎着回头看去,看到了一个小太监被人从养心殿里抬了出来,口鼻流血好像死了……
一次御宴,竟然闹出了人命?
悄悄惊愕地张大了眸子,无疑这是一个尝膳的太监,中毒身亡了,这个想法闪现在脑海里的时候,悄悄顿觉浑身无力,此时也明白若水刚才那番话的意思了,有人陷害了她。
养心殿的门口,安歌随后奔了出来,沮丧地看着被侍卫拖走的悄悄,气恼地咒骂了一声。
显然发生的一切,也不在安歌的预料之中。
悄悄好像小鸡一样被提出了皇宫,关进了刑部的大牢,身上锁上了和老御厨一样的铁链,她呆呆地坐在木板床上,看着牢房黑乎乎的天棚,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潮气和霉味儿,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祸事就这么措手不及地来了,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了。
“我是被人陷害的!”
悄悄愤怒地喊了一声,用铁链子狠狠地砸着牢房的栏杆,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想好好做饭,成为御厨,将来有机会查清舅父的案子,她真的没想对皇上怎么样。
“每个进来的人都喊冤枉,都说是被人陷害的,你省省吧,在御膳里下毒,不用几日,就得人头落地了,有这个力气喊,还不如多吃点,多喝点,别到了那边再做个饿死鬼就不值得了。”
狱卒撇了一下嘴巴,和另外一个狱卒低声地议论着今天御膳的事儿。
悄悄竖着耳朵听着,好像是马奶酒出了问题,那个尝膳的小太监喝了马奶酒之后,没有片刻,就七窍出血了,能这么快就死了,可是一种烈性的毒药。
烈性毒药?
悄悄抓住了栏杆,奋力地回忆着,马奶酒是她和另一个御厨亲手做的,整个过程都在她的指导下进行,没有可能被人下毒的,可这马奶酒到了养心殿,怎么就成了毒酒呢?
不对,一定是送膳的环节出了问题,到底这马奶酒是哪个宫女或者太监端进去的,这才是问题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