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悄悄用手指在春香的人中上用力地压了一下,又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无奈地摇摇头。
“怕是坚持不到寿州了。”
春香的脉象已经很弱了,呼吸也时断时续,按压人中毫无反应,以悄悄现在的医术,对她已经无能为力了。
一定要救我
姓叶的女子将两锭银子塞在了悄悄的手中,让她快点赶车,到了寿州也许还有机会救了春香。爱睍莼璩
“哎,她娘还等着拿她的月俸呢。”叶姓女子瞄了春香一眼,有点惋惜。
悄悄这会儿可不是为了银子,而是良心,她拿起马鞭子坐在了车夫的位置,深吸了口气,大吆喝了一声,这鞭子还不等扬起来,马儿一声嘶鸣,狂奔了出去。
吃饱了,没再冷瑟难忍,到了寿州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待悄悄将马车停下来之,听见马车里传来了明珠呜呜的哭声,她赶紧下车去看,才知道春香不行了。
悄悄赶紧扯过春香手腕,摸了一下,已经毫无脉象。
“她死了。”
“死了?怎么办啊……我会不会和她一样死了?”明珠吓坏了,一张小脸白得好像纸一样。
悄悄很抱歉,虽然一路她快马加鞭,几次险些从座位上掉下来,却还是没能赶得上救春香。
“这是春香的命啊。”姓叶的女子眼睛红了,慢慢地移开了目光。
人死不能复生,可活着的人还得找大夫医治,明珠也感染了,一两天也就病倒了,于是她急迫地提醒姓叶的女子。
“你们赶紧找个医馆的大夫看看吧,明珠不能耽搁了。”
“是啊,找个大夫……”明珠眼巴巴地看着姓叶的女子,似乎一切都要听从她的安排。
可姓叶的女子却很淡定,冷声道。
“这事儿不能张扬,不能找其他大夫。”
“可我会死的……”明珠抽泣了起来。
“死也得挺着。”
姓叶的女子倍显冷情,她说完之后,又掏出了两锭银子给了悄悄,低声说。
“这件事儿你知道就好了,找个地方将春香埋了,再帮我买些治病的药材回来,我们就住在前面的小客栈,这些事办完之后,我还会给你更多的银两,但若是事情传扬出去,小心你的脑袋。”
“这?”
悄悄接过了银子,看来这祸事是找上她了,想推都推不掉了。
不过叶姓女子的这番话,让悄悄更加确定,她们不但来自皇宫,还是秘密出行,不想让人知道行踪。
假若能和她们套上关系,或许能找到进入皇宫的机会。
“好,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好,至于明珠的病,我会精心的。”悄悄点头应着。
姓叶的女子这才拿着包袱和明珠去了小客栈。
悄悄赶着马车去了城外,找了一块山坡处,本要挖个土坑的,可天寒地冻,地面怎么也刨不开,只好将春香埋在了积雪之中。
“我已经尽力了,怪就怪你命不好,希望你能转世投胎,长命百岁,做个无忧无虑的人。”
埋了春香,悄悄又去药铺子买药材,除了地黄、玄参,她还意外地看到了紫色的雪莲花,舅父说过,这东西治肺病有奇效,因为少见,所以很贵,悄悄不得不将叶姓女子给她的四锭银子都给了老板,才买到了这些药材。
回到客栈之后,悄悄才知道,叶姓的女子也感染了,她发病的症状更加明显,进入客栈没多久,就不能起身了。
“一定要救我……”姓叶的女子抓住了悄悄的手。
见她病成这个样子,悄悄心里愧疚,也不敢隐瞒了,她垂下头,懊恼地说。
“其实……我,我不是大夫,我只是……略懂一些医术,路上那么说,也只是为了活命,实在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找个正经的好大夫回来。给你们医治。”
就在悄悄起身要出门的时候,姓叶的女子冷声叫住了她。
“不能去!”
“喂,你听懂了吗?我不是大夫,帮不了你,再不找大夫,你就死了。”悄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难道她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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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赏赐
姓叶的女子微微地喘息着,她让明珠将她扶了起来,拿过了包袱,吃力地从里面拿出了一块腰牌。爱睍莼璩
“我是……皇宫里的人,这次出行……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死了,也不能说出去,你要发誓……咳咳……”
她说了这番话,便咳嗽了起来,病情愈发的重了。
悄悄这次看得真切,这是一块黄色的铜制腰牌,上面横向雕刻着“景仁宫”三个篆体字迹,下面顺竖着的“叶云芳”三个字,果真是皇宫里的人,悄悄不敢怠慢,忙发誓说。
“我发誓,一定不会说出去,这点,您大可放心。”
“好……”叶云芳放下了腰牌,坐回了床边,低声问悄悄叫什么名字。
“我,叫……小,小乔。”
悄悄哪里敢报上真名,生怕惹上祸事,只能说一个假名字敷衍过去了。
“小乔,很好听的名字,你去熬药吧,我能挺过去,就好,若是死了……明珠,你带腰牌和东西回去……见主子。”
“我一定会的。”
明珠垂下了头,呜咽了起来,片刻之后,也随着咳嗽了起来,这小奴婢的病情也加重了。
“我还是熬药吧。”
悄悄懊悔当初,跟舅父云重锦学医的时候,没太上心,现在遇到了这种顽疾,却两眼抓瞎了,没办法,死马当成活马医,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好。
找了罐子,悄悄在小客栈的院子熬起药来,说来真是怪了,她真是天生的命硬,这样和病患接近,每日照料,本该一起病倒,可她偏偏没感染上这种肺病,相反,有吃有喝的,倒还算过得惬意。
灾星的命大,想死都那么容易。
这样忙碌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悄悄在小客栈照料叶云芳和明珠也有一个月了,期间,她们的病情反反复复,几次病危将死,都被悄悄救了回来,终于在一个黎明,见了起色,叶云芳可以下地走路了,明珠也能起来帮着悄悄熬药了。
“这是剩下的银子,分给你一半,你说说家住哪里,待我们回宫,禀报了主子,不会少了你们家的好处。”叶云芳打开了包袱,拿出几锭银子交给了悄悄。
悄悄接过了银子,在手里捏着,晓得叶云芳这是要跟她就此别过了。
“时间也耽搁一个月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了。”叶云芳说完,吩咐明珠收拾东西,一会儿就动身离开这里。
悄悄呆站在一边,思索着,自己要银子干什么?还不是为了进京,清洗舅父的冤屈,可想清洗冤屈,唯一的途径就是进入皇宫调查舅父下的药方和当时的状况,皇宫是什么地方?岂是寻常人能随便出入的。
假如她可以跟随叶云芳,也许就不一样了。
“我不要赏赐,也没家人,叶姐姐,看在我照顾你们一个月的份儿上,能不能带我进皇宫当个差?”
“你说什么?”
叶云芳转过身,看着悄悄,听到这个请求之后,十分吃惊。
“你想进宫?”叶云芳确认着。
冒名顶替
“我一个小小民女,若能进宫见识见识,这辈子就不白活了,洗衣服,做饭,擦地,干什么都行……你帮帮我吧。爱睍莼璩”悄悄看了一下手里的银子,慌忙塞给了叶云芳,钱财她不要,她就想进宫。
“按理说,你救了我的命,本该答应了你,可是……进宫不是儿戏,也需要流程,别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请求不行!”叶云芳一口回绝了悄悄。
悄悄一听叶云芳口气坚定,立刻泄气了,颓然地坐在了一边,如果这条路不通,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帮舅父清洗了罪名?
一边正在收拾东西的明珠转眸过来,欲言又止,她将包袱包起来,随口说了一句。
“其实小乔想进宫,也不是很难。”
“明珠?”
叶云芳皱起了眉头,不明白明珠何来此话,进宫的女子,都要经过仔细筛选,层层考核,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何能进了皇宫?若是冒然行事,可是要被杀头的。
“叶良侍忘记了吗?春香死了,这事儿没人知道,她娘还在家里等着拿春香的月俸呢?”
“你想让小乔顶替了春香?”叶云芳愣住了。
“说起来,也没什么不好,有人顶替了春香,我们回去少了些口舌解释,主子那里也不会惹了什么麻烦,待小乔进宫,拿了月俸,给春香的娘一些,也算替春香尽了孝心。”
明珠的话,让悄悄的内心燃起了希望,这的确是一个好主意,只是不知道叶云芳会不会答应,冒名顶替若是被揭发出来,也是死罪。
叶云芳皱起了眉头,没有同意也没有否决,春香的事情确实有些棘手,宫里的人死了,总要见了尸体,这尸体在宫外,要如何解释?出宫的事情断然不能泄露,看来找人顶替春香,似乎也有这个必要。
只是不知道这个小乔是不是那么机灵?
叶云芳抬眸看向了悄悄,思虑着这事儿可不可行。
明珠见叶云芳没有反驳,继续说“我们进宫的这些人,好命的,得了皇上的宠幸,封个才人,美人什么的,若是没那个机会,也就一辈子留在宫里当宫女了,又有几个能离开皇宫回家的,小乔若是想进来,顶替了春香,又有谁能知道?那些印结,证明的文书也早就有了,谁会去浪费时间查呢。”
“我会处处小心,不会给你们找麻烦的,毕竟事情揭发出来,我也是死罪。”悄悄急切地接下了明珠的话,只要进去了,就什么都好说了,将来舅父的冤情调查清楚了,她找个借口,也便能离开皇宫了。
叶云芳沉思了一会儿,提起了收拾好的包袱,直接塞在了悄悄的手里。
“一起上路,记得路上多和明珠学学宫里的规矩,别虎头虎脑的,包袱里有腰牌,自己戴好,到了皇宫机灵点儿,别给李昭仪惹了麻烦。”
李昭仪?悄悄凝视着叶云芳,原来她们是景仁宫李昭仪的人。
“谢谢叶姐姐。”
悄悄不敢怠慢,兴奋地抓过了包袱,连声道谢。
叶云芳白了她一眼,提醒着“叫我叶良侍。”
崇府大门
雇了一个老实的马夫,马车离开小客栈上路了,一路上明珠悉心地教授悄悄宫里的规矩,也讲了春香的一些事情。爱睍莼璩
悄悄的想象中,春香应该是一个很听话甚至有些呆板的女子,因为沾了远房亲戚的荣耀,才得了机会进了宫,当宫女才不到两个月便死了,应该还算是一个生面孔。
不过那些宫廷的规矩听得悄悄眉头直皱,依她的性子,若不小心点儿,当真会犯到头上。
“春香换了人,瞒不了昭仪娘娘,也瞒不住景仁宫的一些小太监和宫女,所以你进宫后,可得小心留神着点儿。”
叶云芳突然开口,声音听似清冷,却在提醒悄悄,在皇宫里当宫女,要处处小心,就算守了规矩,也可能因为一些芝麻小事儿丢了性命,悄悄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想悄悄进宫后,遭遇什么不测。
“小乔会小心的。”悄悄低声回答。
“我会尽量保你,让你过了昭仪娘娘这一关,其他的就看你自己的了。”
叶云芳转眸看向了悄悄,眼中噙着一丝的疑惑,怎么看这丫头都不像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俊俏的五官中透着一股子的坚毅和机灵,或许她进宫了,倒真可以做自己和昭仪娘娘的左膀右臂。
就在悄悄寻思进宫要注意哪些,别坏了规矩的时候,明珠挑开了车帘,望了出去。
“瞧啊,崇府的门前怎么如此热闹?”
崇府?京城有名的大门大户姓崇的,也不算多,莫非这便是崇奚墨的家?
算算时间,若不是出了舅父的祸事,现在悄悄已经嫁入崇家了,成了那个病秧子的五任新娘子。
虽说和崇奚墨素未蒙面,可悄悄的心里还是有着一丝莫名的期待。
她虽不动声色,目光却顺着明珠手臂的方向看了过去,视线里是一个漆红的气派大门,虽然挂了白色的小灯笼,却不影响门面的喜庆,大门之上悬挂着一个烫金的牌匾,上面写了两个大字“崇府”。
崇府的门前,都是面带笑容进出的人,看衣装,非富则贵,应该是在搞什么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