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炎还没有来得及感动完,整个人就被纪青雪给赶出去了。
南宫炎现在整个人都是懵圈的,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脑子里慢慢回想刚才的那一幕……
他方才正陷入感动的情绪当中,毕竟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因为有他的存在而感觉开心。
纪青雪忽然看着他:“所以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南宫炎下意识点头:“我知道了。”
“那就好。”纪青雪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他那根筋给暂时扭过过来了。
于是纪青雪牵着他的手下了床,南宫炎不明所以:“我们干嘛去?”
纪青雪将他带到门口,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十分温柔地……把他推出去了!
“既然你现在心情好多了,那么就可以出去了。”
南宫炎瞪大了眼:“为什么?”他们是夫妻,不是应该在一处的吗?
谁知纪青雪掐着细腰,怒气冲冲道:“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你刚刚扔我的果子,这事儿你忘了么?”
南宫炎一愣,呐呐地说:“我以为……”
纪青雪冷笑着打断:“你以为什么?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儿了?想得美!竟然敢对我发脾气,胆儿肥了是吧!自己出去好好反省反省吧!”
说完就“哐啷”一声把门给关上了。
南宫炎哭笑不得,这女人果真记仇,现在都会秋后算账了!
得了,看这样子她今天也不会让自己进屋去了,自己还是找棵大树凑合一晚吧。
……
司马镜悬让孟子期住在了离他十分近的锦瑟苑,这一举动让宫人都忍不住议论纷纷。
登基以来司马镜悬的后宫里只有两位妃嫔,原本封了皇后,却沦为天下的笑柄,之后后位就一直空悬。
而今司马镜悬这样做,让他们忍不住揣测,这后宫是不是马上要有女主人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孟子期一字一句地咬着,缓慢却清晰。
司马镜悬就站在门口,没有上前去打扰她,亦强行忽略掉自己内心的触动。
不,青雪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自己应该和她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才对,不应该浪费时间待在这里听别人吟什么诗词。
司马镜悬在那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没有一点留恋。
孟子期呆呆地望向门口,神色没有半分起伏,她剩下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多了。
午膳的时候,司马镜悬非要来和纪青雪一起。
纪青雪翻白眼,“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陪着孟子期吗?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为她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司马镜悬说:“她只是我的属下,陪你吃饭自然是头等大事,你比她可重要多了。”
他是笑着的,只是那一抹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听到他的话,纪青雪在心里默默叹气,那可未必吧。
“吃吧。”司马镜悬将菜放进了她的碗里。
纪青雪皱起眉头:“你不用跟我来这一套,自己长得有手。”
司马镜悬面前闪过一丝尴尬,他略带委屈的说:“青雪我只想对你好,难道这也不行吗?”
纪青雪抬眸,语气寡淡:“你该好好对待的人不是我。”
司马镜悬忽然有些恼羞成怒,他“啪”地一声把筷子掷在桌上,突然站了起来。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该好好对待的人不是你,是不是初九在你面前说什么了?”
司马镜想肯定是的,肯定是初九在她面前说自己跟孟子期的事儿了,所以她才会如此的拒绝自己。
司马镜悬解释道:“青雪你千万不要误会,我跟孟子期没有什么的,她不过是我的属下而已。”
纪青雪看着他急着说清楚的模样突然觉得好笑。
他怎么看起来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呢?
纪青雪认真地盯着他:“你与谁关系亲密,这跟我都毫无干系。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一时的糊涂,反倒错过了自己的好姻缘。司马镜悬人有时候不要那么固执,会看清楚许多事的。”
司马镜悬显然被她话里的毫无干系几个字刺激得不轻,她总是喜欢将自己与她撇的干干净净的。
他目光阴沉,冷冷地问:“你总是劝我让我不要太固执,那么你呢?现在你已经在我身边了,你为什么还要死抓着南宫炎不放?你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的付出,我的好呢?”
纪青雪平静道:“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没有一点能够比得上的他。”
“你住口!”
司马镜悬的手高高扬起,纪青雪也不甘示弱,素手轻轻一扬,数枚银针贴着他的身体擦过,带起一阵战栗的寒意,最后都如数没入了墙壁之中。
纪青雪毫无畏惧,沉声喝道:“你可要想清楚,我不是你后宫的那些女人,可以让你随意打骂!”
他爷爷的,她不动手就真当就是软柿子了,可以随意捏扁揉搓的?——找死!
司马镜悬放下了手,觉得难堪至极:“好,很好。纪青雪你是第一个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的女人,可是我这个人偏偏就喜欢挑战有难度的事情,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要你的。”
纪青雪动作优雅地擦拭着嘴角,笑靥如花:“上辈子你也是这么说,只可惜这辈子你同样没机会。”
“轰隆”——外边忽然响起一声悍雷。
正值盛夏,这天气就跟女人的脸说变就变。明明刚才还晴空万里,这下突然就乌云密布,如同墨汁倾倒渲染。
大家还来不及反应,豆大的雨点儿就已经落下来了。
司马镜悬好几次捏紧了拳头,可最后都是生生忍住了想掐死纪青雪的冲动。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走着瞧。”司马镜悬气呼呼地转身拂袖而去。
纪青雪扭头望着窗外,嘴里喃喃道:“下雨了啊。” 也不知道晴晴他们,还有寻雪怎么样了?
司马镜悬刚出雪清宫就看到孟子期撑着一把红伞站在外边。
在纪青雪那儿碰了钉子,这会儿他心情十分不好,于是粗声粗气地问:“你来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