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冷了,倒还好,这些飞的、跑的虫子也去冬眠了。
楚妖夭弯下腰,打开纸箱。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划破长空。
楚妖夭发誓,这种带着凄厉、惊吓、振奋的混合式且立体的叫声,她叫不出来。
一个瘦小的身体窝在狭小的空间里,报纸遮住她半张脸,尽管夜深了,那双眸子依然晶亮,瞪得溜圆,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楚妖夭直起身,饶有兴致的抱臂看着她。
纸箱里的女孩问:“怎么是你?”
楚妖夭把手伸进纸箱,拉下挡住女孩俏脸的报纸,笑笑,“梵凌南。”
梵凌南:“……”
楚妖夭:“这么快咱们就见面了。”
梵凌南蹭的一下从纸箱站起身,怀里抱着厚厚的几摞报纸,满身机警,“你不是总统派来抓我的人吧?”
楚妖夭莞尔,“从这里到千水原也就三千米,这个距离,要抓你,有席昊阳,也轮不到我。”
梵凌南从纸箱子迈出来,很明显的防备,急忙问:“他是不是也在附近?”又四处望着,还做好了随时跑路的准备。
楚妖夭挡住她的视线,“别看了,他不在。”
“你怎么知道我在箱子里?”梵凌南问。
“我本来也打算找个箱子睡会儿。”
梵凌南似笑非笑,说她现在的表情有些抽搐也不足为过,眼里带着几分调侃,“媒体要是知道席昊阳的未婚妻沦落到风餐露宿,睡纸箱子,明天一定是全国头条新闻。”
楚妖夭摆摆手,“全国人民才没有这么无聊。”
“怎么没有,李孝壬那个小贱人砸了我的怀旧馆还引来一群人围观,就算席昊阳再封锁消息,只要他不灭口,依然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不过那也是李孝壬的笑话,我这个受害者默默无闻,大家只会觉得是总统的女儿娇蛮任性。”
楚妖夭笑笑。
李孝壬凑上前,挑眉问:“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被席昊阳给赶出来了?”
“你想多了。”楚妖夭不打算跟她说太多。
“我想多了,呵呵,你怕是说错哪句话得罪了那个爷吧,他脾气确实不好,动不动就打呀砸呀,像个土匪。”
这一点,楚妖夭深有体会,她倒是认同。
“你倒是了解他。”
梵凌南调侃,“你喝醋了?”
明明没有一点醋意,梵凌南倒是会煽风点火,果然他们说的没错,以后要离她远点。
楚妖夭耸耸肩,不准备再跟她聊下去,伸出手从她怀里抽走几张报纸,“借两张。”
梵凌南赶紧抱住身旁的纸箱,敏感道:“箱子是我的,我不喜欢被地上的昆虫啃脚趾。”
楚妖夭恰好也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强人所难,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她懂。
楚妖夭挥挥手中的报纸,“就跟你借个“被子”,看把你吓的。”拍拍梵凌南的肩膀,“箱子留给你,我去树上睡。”
梵凌南站在树下仰头看着楚妖夭矫健的身手,手臂抱紧树干,脚下一蹬,几步就上了树,她找了一个最稳固的位置,靠在上面,报纸盖住身子,甚是闲致。
梵凌南站在树下感叹,“女侠,身手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