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捷接过发钗,看着上面的标志却是大吃一惊:“这样的标志,杀死刘寡妇的匕首末端也有,只是不太显眼,当日我并未放在心上。”
“什么!”周旋大惊,不可置信的看向安捷。
“你看。”安捷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布包,打开之后里面躺着匕首,上面还有血迹,她递给周旋。
同时,她还将灯高举在周旋的头顶上,好让她看的清楚些。
果然,在刀柄正下方,有一个指甲盖大4小的图形,正是竹叶形状。
周旋连忙将拿出其他首饰一看,果然很多都有竹叶形状,只不过有些很小,需要仔细辨认才能看出。
看来,刘寡妇的死和这个竹叶脱不了关系。
可是,里正也不姓竹啊。周旋更是不解。
不过当下也没有其他的证据,她虽然怀疑,不过也不能乱下结论。
“这个里正不简单。”安捷不由得发出了感慨,愤恨之色也迸发出来,如果里正真是杀害刘寡妇的凶手,那她一定会手刃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和他是否有关,我们明天一试便知,他想和我们玩金蝉脱壳,那我们便来一个心理战,让她不打自招!”周旋脸色上闪着光芒,一副尽在囊中的模样。
周旋让安捷将这个箱子收好,带上两人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之前借住的村民家,抓紧时间休息。
心中有事,一大早周旋便起床,带着安捷告别了村民家,要找里正,自然是要赶早。
里正家内,一家人对周旋二人的重新归来态度不一。
周旋却不在意,直接拿出发钗,递给里正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不太欢迎我,不过没关系,说完事情我们便走,这只发钗,里正看看熟不熟悉。”
里正接过发钗,仔细看了几下,摇头回答:“大人从何处寻来这钗子,我怎会识得呢,没见过,没见过。”
“哦?”周旋早已料到里正的反应,也不意外,只是微笑着看向里正说道:“里正这扳指好生精致,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来观摩观摩,也算是长了见识。”
提此,里正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将扳指取了下来,递给周旋:“大人请看?”
“里正这扳指从何而来?好生精致。”周旋一边把玩着扳指,一边开口相问,将扳指放在眼前不断的摩擦,似乎真的感兴趣的模样。
最终,目光停在了标记上,便停下了动作,实在是那竹叶标记在这扳指上栩栩如生,显眼至极,否则周旋也不会有这么深的印象。
里正的头不断的冒着密汗,那支发钗是他亲手送给刘寡妇的,他岂会认不出来,如今周旋相问,莫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想到这里,他唯唯诺诺,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捷早已看不下去他这幅模样,狠狠地像他挑了挑眉,一双眼睛恨不得将他吃了一般。
最终,在安捷的威慑之下,他断断续续的开口解释:“这是我丈人家的东西,特意打造的。”
话音刚落,里正夫人便开了口讽刺周旋二人:“怎么,大人连我娘家的东西也要相问么,莫不是我们做了什么犯法之事,还请拿出证据,切勿错怪好人才是。”
“错怪?”周旋冷笑,示意安捷将那盒子东西拿出来,摊在里正一家面前质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在刘寡妇家搜出来的,都被秘密藏起来了,我倒是想问问,若是你娘家之物,又为何出现在刘寡妇家里?”
里正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周旋却是继续自顾自的提出疑问:“这刘寡妇不过一个丧了夫君的妇人,温饱尚且成问题,又哪有钱来买这些饰物,我想,你们应该知道一二吧!比如……里正那日当真是去寻找我们,还是掐准了时间去刘寡妇家的,这个,大家都心知肚明吧。”
此话一出,里正和里正夫人都脸色一变。不过却也咬紧了牙齿,不肯多说什么。
然而,周旋也不和他们计较,只是再次确认一遍:“依夫人所言,是否出自你娘家的东西,都会有一个竹叶标记?”
里正夫人不知周旋用意,于是便抬头说道:“正是,我本姓竹,此标记乃是作记号之用!”
“那此物又作何解释?”周旋意味深长的将匕首拿出来,上面有竹字印记。
里正夫人的脸色瞬间大变,不过却强装镇定道:“难不成大人怀疑我是凶手?我家产饰物,造些防身用具,皆为生意,若是有人要买,岂有不卖之理!”
“夫人何必如此激动,不过是把匕首,虽是死者身上之物,你所言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穷乡僻壤,温饱尚且困难,谁会花钱去买这东西呢?”
周旋步步将里正夫妇往自己的猜测上牵引,若不是他们二人所为,便不会上当,可若是他们二人,那结局便不一样了。
果然,听完周旋的话无论是里正夫人,还是里正,都无言以对。
周旋心中早有了大概,便转头问里正道:“里正昨日说那日去刘寡妇家是为寻我,昨日走得匆忙,今日才记起来问,可是找我有事?”
里正心里早已经七上八下,原本头上早就布满了细汗,如今更是像水滴一般往下淌,周旋这一问,他更是无言以对。
可是周旋却是目光灼灼的看着他,空气中一片的安静,都在等着他的答案,他实在是无法继续装下去,扑通一声便跪了下来。
“大人饶命啊,草民都交代!”里正跪在地上不断地抹着自己的汗水,诚惶诚恐。
这一出戏总算是到了尽头,周旋的嘴脸扬起说道:“看不出来,里正还是个会做戏的人,如今承认了也好,省的我浪费心思,都老实交代吧!”
里正面色懊悔,看着安捷怀里的一堆首饰道:“这些首饰都是我夫人的嫁妆,我和那刘寡妇私通,这些首饰,便都是我赠予他的。”
这些,早就在周旋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并没有多惊讶,可奇怪的是,里正夫人听到这一切的时候竟然也没有多大的波澜,平静的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