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水月安静了没一会,又忍不住说:“你是不是走错路了,我们要回山庄了吗?还没查清楚我们就要回去了吗?”
展浪漫不经心地说:“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为什么?”她真的郁闷了,这个男人太公私不分了。她冲到展浪面前说:“就算你气我,也不应该拿陆少爷的事开玩笑,人命关天,你这么做他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沉冤得雪了,还有翩翩,她会一辈子背负着克夫的恶名,未来的日子还那么漫长,她可怎么办?”
展浪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问:“这些又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水月理直气壮地盯着他说:“如果我袖手旁观,我会不安。如果我略尽绵力就能帮别人一个大忙,这又何乐不为呢?”
“这就是你把子默捡回去的原因吗?”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提起她收留子默的事情,虽说没有感激的话语,但已经足够令水月感到非常意外了。即便如此,她还是平静地说:“对我来说,也许只是每天多三碗饭的问题,但是对子默来说,却可以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我没有高尚的情操,只是力所能及就会去做。”
谁知,展浪竟然刻薄地说:“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能力非常有限,你太穷了,他跟着你甚至营养不良。如果他被别人捡了,兴许他能过得更好一些。”
“不。”水月并不生气,相反,她笑着说:“对子默来说,关心远比丰衣足食来得更加重要。”
又是这样的笑。展浪看傻了,看痴了,当天,她就是这样在灿烂的阳光下绽开笑脸,令周围的一切刹那间黯然失色,也狠狠刺痛了他的眼。
水月眨了眨眼睑说:“你怎么了,想什么?怎么不说话?”
急急忙忙收回视线,展浪不自在地说:“没什么。陆少爷的事情你不要再插手了,我已经派人往府衙去办了。”
咦?不是他自己说山庄不方便出面吗?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看出了她的疑问,展浪简单地说:“事实上我一直在怀疑陆少奶奶,昨夜夜探别苑,果然证实了她有问题。”
水月迫不及待地问:“什么问题?”
“她在出嫁之前就有了个甚是相好的男人,家里开棺材铺。因为贪慕虚荣,嫁入了陆府。谁知那个男人怀恨在心,潜入陆府,借机杀了陆少爷。”
“不对啊。”水月皱着眉头说:“一个开棺材铺的男人,怎么能杀人于无形。”
“这就是我们之前的猜测了。今早我已经证实了,陆家自古以来就有家族遗传病,传男不传女。就因为不足为外人道,所以二少爷才出面救了少奶奶,这也就是陆府长期以来行善的原因。怎知少奶奶的坚持,反而牵扯出了她的姘夫。”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一开始我就怀疑她了,昨夜她约了那个男人摊牌,当时我就在房梁上盯着。”
水月瞪大眼睛,不是吧,他什么时候也能把偷听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了。